108卡卡梅加雨林
货船航行在辽阔无际的大海上。
船员清洗着甲板上的血迹，狼藉的地面已经快被清理干净。
海盗们的尸体被扔进海里喂了鱼，船员的尸体被收拾进了下层货船。
船长恭顺地站在老张旁边，给老张汇报情况。船长现在很畏惧这帮人，他其实并不知情老张他们的来历，只是在出发前收到了上级的命令，说这次会有人坐船一起前往肯尼垭。
却没想到遭受了无妄之灾。
大圣又蹲回了那个角落里，继续看起《三国演义》，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
白昙坐在船头的栏杆上，双腿悬空在船外。
他的衣服拿去清洗了，打着光膀子，棱角分明的肌肉暴露在海风里。
旗鱼从后面走过来，伸手搭在白昙肩膀上，手指不老实地划过白昙胳膊上的肌肉：“伙计，你刚才干得真漂亮……”
咔哒。
保险按下，格洛克顶住旗鱼的小腹，白昙笑嘻嘻地说：“你要是再摸我，我保证你这辈子再也不能干男人。”
旗鱼举起手退后了一步，无奈地说：“好的，好的。”
等白昙把枪收回去，旗鱼才小声哔哔：“其实我是0……”
砰！
子弹射在旗鱼脚下，白昙手里的枪口冒着烟：“……那就打烂你菊花。”
旗鱼看着脚下甲板的弹孔，脸颊微微抽搐：“疯子……”
等老张安抚完船长，阴沉着脸回来时，船头已经没有了白昙的踪影。
老张张望一圈，看到旗鱼又躺在沙滩椅上，他走过去踢了一脚：“那疯子人呢？下海捉鱼去了吗？”
旗鱼指了指船尾：“我看见他朝那边去了。”
老张点点头，朝船尾的甲板室走去。
他在走廊尽头找到了白昙的身影，赶紧追上去，然后发现白昙拐进了厕所。
老张放轻脚步，跟了进去，却看到白昙居然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鬼脸。
嘭。
摔上门，老张走过去。
白昙从镜子里看到了老张，冲他一笑：“你也上厕所？要一起吗？”
老张黑着脸快步走来，一把将白昙推在墙上，然后贴近擒住白昙的手腕，语气不善地说：“你最好赶紧恢复正常，我不想带着个犯病的疯子满世界乱跑。”
“犯病？”白昙眼珠子转动，看着旁边镜子里的自己。
“人格分裂！”老张压抑着声音，像是只发怒的狮子，“不管你是真的有病还是因为代价，都给我消停下来！”
“人格分裂？啊哈——哈哈——”白昙咧嘴傻笑不停。
老张眯起眼睛：“笑什么？”
白昙脸上的笑容变得捉狭：“好吧，就算是人格分裂，那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而你平时见到的不是个冒牌货？”
老张冷笑：“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他是正常人，那我就要他——而不是你这个疯子。”
白昙歪了歪头：“怎么？不是说众生之门不会在意成员心理状态吗？就像耶妮娅，只要能够被你们利用……”
老张直接打断他的话，眼神阴鸷：“前提是要可控，对于你这种不可控的……不如直接销毁。”
白昙停顿了片刻，眉毛一挑：“……那你可真是吓到我了。”
“滚回去。”老张冷冷盯着，语气不容置疑。
片刻后，白昙瞳孔一颤，忽然猛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水中闭气很久后突然浮出水面。
老张死死盯着白昙的眼神，确定他瞳孔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癫狂意味，这才放开了白昙。
白昙狠狠揉了把脸：“……我这不是人格分裂。”
老张点了根烟，然后放进白昙的嘴里。
白昙猛吸一口，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他……他是我的一部份，是具备疯狂和混乱的载体，是我意识的一部份，那时候支配身体的就是这部分意识。我依然是我，依然有记忆，只是行为和思维都会被那部分意识影响。”
老张冷冷瞥他一眼：“听不懂。”丢下这句话后，他转身走出了厕所。
……
三天后，货船即将抵达肯尼垭港口。
隆隆隆——隆隆隆——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船头，此时距离港口还有半个小时的航程。
“还以为能在港口见识下肯尼垭的风土人情。”白昙带上鸭舌帽，避免阳光直射眼睛，“没想到还没踩在实地上就又得上天了。”
“上天入海你以为你哪吒么？”自从那天后，老张就一直看白昙不顺眼。
大圣凑过来，兴趣盎然：“谁？哪吒是谁？”
老张不搭理他，对白昙说：“东西收拾齐，我们直接飞雨林，在外围坐车进无人区。”
白昙把大圣拉到一边：“《封神榜》知道吗？神仙打架了解下？脑浆子都打出来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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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在热带雨林的边缘降落，地面上已经有两辆吉普在等着了。
老张拉着白昙上了一辆车，大圣也想跟上来，却被老张踹了下去。
旗鱼不待见白昙，早就上了另一辆车，过了一会儿看到大圣也上来了，他闭上眼睛假寐：“你最好离那个疯子远些。”
大圣没理他，坐上副驾驶，把腿搭在前面，翻开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车辆启动。
白昙和老张坐在后座。
老张从包里拿出一份地图，在白昙面前展开。
他指着地图上用红色线条标注出来的区域：“这就是这次考核的区域，也是参与考核的新苗的活动范围。在范围边缘，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监督官负责巡逻和驻守。”
白昙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范围会不会太大了。”
“所以我们把时间限定在了十天以内。”老张点头，“这次参与考核的新苗一共有两百人，他们统一从同一个.asxs.出发，要在十天之内抵达终点。每个新苗身上都带有一个定位仪，除了能定位他们自己的位置，还会定位终点的方向。”
“而这个所谓的终点，其实是一个移动补给站，考核开始后，它会围绕范围边缘进行移动。所以新苗只有依靠定位仪才能掌握终点的实时位置。”
白昙微微皱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老张笑了笑：“问题也就在这里，新苗手中的定位仪，有效电量只够使用半天，要想继续使用，就必须换电池，一枚电池可以供给定位仪一天的电量。而每名新苗手中起始都会配发一枚电池，但只靠这一枚电池显然是不够他们撑到终点的。”
白昙沉下脸：“……必须从别人手中抢。”
“Bingo!”老张打了个响指，“但也有另一种方法，向监督官求助。”
说着，老张对白昙伸出手，白昙低头一看，老张摊开的掌心里，是三枚电池。
老张说道：“每名监督官会配发了三枚电池，由监督官自己选择，要不要把电池送给前来求助的新苗。当然，每名新苗只能从监督官那里获得一枚电池——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运气太差，实在遇不到其他人，以至于得不到电池补给。而监督官的位置是在边缘，基本是固定不动的，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了。”
白昙点了点头，接过电池，他隐约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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