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咆哮雨夜（上）
许志森那边也停好了车，正朝这边走来。
“虽然我不如威廉先生年轻，但我平时还是挺喜欢这种年轻人聚集的地方的。”许志森爽朗笑着，一只手攀住白昙的肩膀，两个人仿佛已经成了至交好友。
“圆周率？”白昙看着头顶大大的招牌，“这家夜店的名字……嗯，很有特点。”
许志森笑着介绍：“一到晚上，这里就是仁海最热闹的地方，来晚了都挤不进去，不过请放心，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白昙戏谑地看了他一眼：“这又是许总朋友的产业？”
许志森谦虚地摆手：“没有没有，就是认识而已——先进去吧，进去坐，咱们可以先喝点东西。”
“好。”白昙点头。
黛西在后面开口：“许总，那我在外面等你。”
许志森闻言微微皱眉：“要不你进来敬威廉先生一杯酒？”
黛西面露犹豫，白昙在这时插嘴：“不用了，黛西小姐显然是不喜欢这种场合，我不喜欢强迫女士做她们不愿意的事情。”
许志森挥了挥手，让黛西回车上了，转头接白昙的话：“威廉先生真是有绅士风度，英吉利的男士都是你这样的吗？”
“并不全是。”白昙看着许志森的眼睛，“世界上哪个地方都不缺流氓恶棍不是吗？”
“呵，呵……”许志森干笑两声，“威廉先生的见解很独到。”
夜店入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那是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他隔着人群看到许志森，连忙走了过来：“森……许总，已经给您安排好了，还是老位置。”
许志森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你们周老板呢？”
“老板今晚有事，不过留下话，让我替他照顾好许总。”西装男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许总里边请。”
在西装男的带领下，白昙和老张甚至都没有过安检门，直接进了内厅。
掀开厚重的帷布，音浪扑面而来，四面八方音响里的节奏几乎震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这家叫圆周率的夜店内部空间很大，最内里的整面墙都是屏幕，大荧幕上变换着着光怪陆离的抽象线条。
荧幕下是打扮浮夸的暖场DJ，头戴耳机和瓜皮帽，明明是晚上却仍然带着墨镜——白昙都怀疑他到底能不能看清楚下面。
“欢迎回到舞池——！”DJ扬起手，呐喊几乎要盖过音乐声。
舞池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尖叫，男男女女肆意扭动着身躯，一时群魔乱舞。
西装男把他们带到早就预留好的卡座，卡座比舞池要高出一大截，又正对着大屏幕，是整个内场里最好的位置。
泛着暖光的玻璃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白昙一眼就看到上次把他喝吐了的皇冠伏特加。
啵！
香槟开瓶，发出悦耳的响声。
“威廉先生。”许志森把酒递到白昙手上，“这一杯算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Cheers！”白昙举杯微笑。
香槟的度数很低，三人一起干杯。
放下杯子，旁边的侍应生已经将桌上的酒全部打开了，把倒满杯子的伏特加送到每个人面前。
许志森脱掉外套，坐到白昙身边，用一只手伸过来揽住白昙肩膀，他朝白昙挤了挤眼睛：“光喝酒显然没什么意思，我这里有几位漂亮的女士想要认识一下威廉先生。”
白昙视线平移， 与老张对视一眼：“不用了，我更喜欢新鲜的口味。”白昙指了指下方的舞池，“比起许总安排的，下面那些更有挑战性不是吗？”
许志森会意，朝一直站在旁边的西装男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来，然后对白昙开口：“不知道是哪位幸运的姑娘能得到威廉先生的青睐，我们可以请她过来喝一杯。”
白昙没想到许志森这么较真，一时间有些骑驴南下，他眯着眼在舞池里扫了扫，随便指了个女的：“就那位吧，请务必有风度一点。”
西装男连忙下到了舞池，挤进人群来到那女的身边，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说着什么。
许志森看着舞池内，忍不住笑了：“早知道威廉先生喜欢的是这种情调，上次在KTV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我们打个赌吧。”许志森笑着，“赌她会不会上来？”
白昙坐在沙发上，正好看到舞池里的那个女孩朝西装男摆手，于是他摇头说：“显然她并不愿意。”
“不，她愿意。”许志森站起来，走到了栏杆边。
西装男看见，一边对女孩说话，一边指向这边。
女孩顺着看过来，许志森从怀里掏出一沓现金，冲女孩扬了扬，然后又朝她勾了勾手指。
女孩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了。
白昙有些无语。
女孩在西装男的带领下走上了卡座。
许志森把那一沓现今拍在桌上：“不需要你做什么，陪我们喝几杯酒，这些钱就是你的。”
白昙现在才来得及好好打量一下眼前的女孩。
女孩化着浓妆，吊带短裙，齐肩的短发染成了酒红色，但看起来很年轻，似乎还是大学生。
“威廉先生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许志森不着痕迹捧了一句，然后朝女孩招手，“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坐过来。”
女孩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既然打定了注意也就放开了，大大方方坐到了白昙身边，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香槟。她嗅了嗅白昙的酒杯：“直接喝纯的？你们酒量不错呀。”
许志森拿过女孩的酒杯，直接把香槟给倒在了地上，他笑着说：“喝这个有什么意思？”然后重新给女孩倒上了伏特加。
女孩似乎以为许志森才是酒桌上的主角，犹豫了一下没敢拒绝。
“那就先喝一杯吧。”白昙端起酒杯，看向许志森，“这是我到华夏以来，最开心的几天，谢谢许总招待。”
许志森受宠若惊，连忙端起杯子：“应该的，应该的。”
刺激的酒精沿着喉咙滚进胃里，胃里仿佛有烈火翻涌，然后直冲头顶。
吐出一口酒气，白昙目光锁定在了许志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