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藏在室友背后
“我去趟厕所。”白昙小声招呼了大郭一句。
站在会议室外面，一想起里面坐着的是神州九鼎的人，白昙就浑身不自在。
往厕所走的路上，白昙脑子里乱糟糟的。
神州九鼎找小文的目的其实并不难猜，白昙稍微把关系捋一捋就想明白了。
值得神州九鼎重视的问题，无非就是和老张他们有关的事情，也就是许志森和刘军这两件案子。而小文恰好满足了和这两件案子同时有牵连的条件，至于神州九鼎为什么没找上大郭和其他去过金椰树的同学，想必是因为小文当时在KTV表现得有些太过显眼了。
「幸好有小文在前面替我吸引了注意力，否则金椰树那天我的借口是回家了，这根本禁不起深入调查。」
白昙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走到厕所门前，白昙正准备进去，忽然就听见了厕所里有人说话。
白昙下意识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
“现在只有一定的把握能确定是哪所学校，但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线索实在是太模糊了，学校，暴雨中倒塌的房屋，只有这两个提示，我们甚至连方向都无法确定，甚至不知道要找的是个人，是个动物，或者是件物品。”
“这可能会耗费我们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还极有可能查不出结果。”
“是的，我知道。”
“好吧，我们会尽力的。”
脚步声传来，白昙抬头，正好与从厕所出来的中年男人迎面撞上。
这个中年男人有着黝黑的皮肤，剃着板寸，短袖外露出的手臂肌肉很结实，指节粗大。
「他是个军人。」
在看到中年男人的一瞬间，白昙心里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中年男人刚挂断手机，他看到白昙后也愣了一下。
白昙赶紧收回目光，转身打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
中年男人笑了笑：“同学，偷听别人打电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怎么？你是在密谋什么坏事吗还怕人偷听？”白昙面无表情地洗手。
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睛：“军事机密。”
“那显然你不是和合格的保密者。”白昙关掉水，斜着瞥了过去，“军事机密就在厕所里大声嚷嚷，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白昙光明正大的态度让中年男人有些错愕，他疑惑地抓了抓耳朵，自言自语地走了出去：“我刚才声音很大吗……”
听着脚步声远去，白昙的肩膀一下垮了下来，长长松了口气。
脑海里想着刚才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的细节，白昙发现中年男人和刚才陈寂籁给他的感觉有着明显的差别。白昙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种差别是气质带来的，就像是中年男人，白昙第一眼看到他便能感觉出这是个在部队磨炼过的军人，而陈寂籁……却只是像个没睡醒的上班族。
想到这里，白昙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老张发过来的神州九鼎资料。
「成员构成由华夏军方成员，研究人员，以及XX组成。」
「如果中年男人代表了军方成员，那陈寂籁是什么？研究人员？还是那个不知所谓的XX？」
白昙的思绪在这里断了。
带着满腔疑惑回到会议室外，胖子小声开口：“又进去一个，看起来是个当兵的。”
白昙点了点头：“我知道，刚刚在厕所遇到了。”
“小文不会有事吧？”大郭不无担心地说道，“我生怕他待会是被人押着出来的。”
白昙翻了个白眼：“说些有的没的，要真是那样，也不会口头通知他过来了，直接来寝室抓人不更省事？”
“说的也是……”大郭松了口气。
三人小声闲聊着，约莫过了小半个钟头，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小文走了出来。
邬暮寒走在后面，亲自把小文送了出来，他伸出手和小文握了一下：“谢谢配合，如果后续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小文握着他的手摇了摇：“义不容辞。”
“咳咳，”邬暮寒咳嗽了一下，似乎感冒又加重了，他朝小文微笑着，“欧书记在电话里向我提起过你，你确实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
“你认识我大舅？”小文脸上一喜。
“在工作上有过合作，私下里我们的关系也不错。”邬暮寒点了点头，“听他说你似乎快要入伍了？”
“是的。”小文连忙点头，“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是你手下的兵。”
邬暮寒怔了一下，旋即笑了：“希望吧。”
……
离开教务处，四人同行往宿舍走去。
“你在里面他们都问你啥了？”大郭拽着小文。
小文自从离开教务处后神色就有些严肃，这时见大郭发问了，他才开口：“我给你们说，这次的事情可能不小。”
“能小么？都死人了！”大郭叹了口气，“说起来那个许志森在金椰树还是帮我们出头的……”
“别这样说，”小文瞪了他一眼，“那许志森本来不是什么好人。我说的不小不是指这个，这次许志森这件案子水太深，你也别老把他挂嘴上，被有心人听到了，你也得被调查。”
大郭连忙把嘴捂住。
“水太深是什么意思？”胖子敏锐地把握到了关键。
小文回头望了眼远处的教务处，确定身后没人跟着了才继续开口：“刚刚在会议室了，他们问了很多问题，我大概有了些猜测。”
大郭急道：“赶紧直说，别卖关子。”
小文又瞪了他一眼：“刘军和许志森这看似是两件事，但多半是有联系的，这我基本能确定。”
“难道是同一个人干的？！”大郭灵光一闪。
白昙眉毛微微一挑，没急着开口。
小文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因为许志森那边已经有了初步的怀疑对象，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第一个出头帮我们的洋鬼子？就是他，警察没告诉我，但刚刚在会议室里他们给我说了，那洋鬼子叫威廉，是个英吉利的富商之子，这次是来国内和许志森谈商业合作的。”
“那他为什么要杀许志森？”胖子皱着眉开始思考。
“只是嫌疑，是不是他杀的还不知道。”小文抿了抿嘴，“但你们猜怎么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威廉似乎是个假的。”
“假的？！”大郭睁圆了双眼，“什么意思？”
“就是别人假冒的！”小文压低了声音，“邬少校——就是刚刚送我出来那个，他给我说，当警方查到威廉身上的时候，威廉已经回英吉利了。在许志森死亡的前几天，威廉这个人确实是在国内，但同时又有证据表明，他当时是在粤省，所以许志森身边这个威廉，极有可能是别人假冒的。所以线索也就断在了这里，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是牵扯到了那个威廉，性质一下就上升到了国际案件，警方现在正焦头烂额。”
白昙突然插嘴打断：“他们为什么给你说这么多？难道他们不是专门来查许志森案子的？”
小文怔怔看着白昙，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厉害，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他们不是来查案的，只说是要找同时和这两件案子扯上关系的人。”小文想了想，“但具体的目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国安九局……”白昙悄悄瞥了小文一眼，发现他还低着头思考，“你不觉得他们有些奇怪吗？”
“奇怪？”小文愣住了。
白昙继续开口：“比如……不太像军人？”
小文恍然大悟：“还真是，不止是没有军人的气质，而且要不就是没睡醒要不就是重感冒，确实有点不对劲。”
白昙继续谆谆善诱：“或许你回去可以问问你大舅，他肯定比你清楚得多。”
“有道理。”小文点着头，心里打定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