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的直播都有点怪，让尚川弄不懂李春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春充当画外调戏员在摄像头的外面和尚川聊着天，然后摄像机的镜头就那么一直该死的怼着尚川的脸，偶尔还非常懂女人心地往他的手上面，锁骨上面滑。
有时候话题会聊一点出格的，有时候聊点平淡的，因为这实际上也是一种表演的关系，尚川也不好做什么大动作，只能端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
但很奇怪的是尚川的直播间还是爆火起来了。
尚川自己也没有料到性吸引力是多么的简单粗暴的财富密码。
除了想把尚川给舔骨之外，这个直播间里可以讨论的话题也有。
比如说有些视频平台就放出了视频解析，逐帧的分析今天又是在什么高端的场合吃饭啦，人均消费多少，那个画面外面的女人偶尔出来的手表是那一款劳力士啦，画面里的装饰品到底是多少钱，甚至还可以讨论起尚川身上的衣服到底是多少价格。
让无数以为腾龙疯了的水友们吃了一波不明所以的炫富瓜。
而且你说主播卖肉吧，也没在卖肉。
那个好看的男人既不唱歌卖萌，也不怎么和水友互动，仿佛她们看得就是一段别人的生活视频录播而已。
但你要是说就这样的没互动的直播间没意思吧，也不是那么没意思。
总要人吃饭的时候要下饭的，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打开来看美男陪你吃饭好像也有点感觉。
毕竟随便找个女人也没法说出，这男人就这的话题。
更加丧心病狂的是，腾龙就这么每到黄金时间就把那个一直除了直播以外就在放尚川的直播回放强行顶在首页上，甚至还做成了APP的开页推送，强迫着每一个开直播的人都必须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古怪的直播间。
你可以不看，但是你不可以不知道，甚至还不停有人慕名过来看，到底是什么主播导致腾龙发疯了一样狂推。
有时候中毒性就是那么奇奇怪怪的能够刺激到老色屌心底里的嗜好。
前世里就有一个这么古怪地火起来的直播间。
七师傅。
就靠不间断循环播放女团的视频做大。
依靠着尚川的颜值，这里面还无时无刻都有老色屌在深夜舔屏，哪怕你到了晚上3、4点也能看到直播间里有人弹幕聊天，也许是熬夜打游戏的电竞宅女，也许是值夜班的上班狗。
而且调戏这个直播间时刻都有的超管房管也是一种很好玩的游戏。
你想要禁言套餐？
随便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去腾龙平台8888直播间冲塔，封你的那个速度绝对比超管查那些卖肉男主播的速度还要快。
由于管理们管这里管得超级严，甚至这里都能成为了举报反馈基地，哪里有苗头了，往这里一捅，超管马上就出警。
甚至这件事情都成为了一个梗。
每当有主播开始开车，开始越线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在弹幕上刷，“8888”，“8888，不要命啦？”
也有好奇的人猜测起了尚川的身份。
毕竟能够让有着国民老婆的徐珮在第一次直播甘心当绿叶，哪怕每次直播不是吃东西就是在炫富炫生活，还让整个直播平台天天这么强推的人，身份还能够不奇怪吗？
再看看贵宾席位上那一水的皇帝，如果不是有什么背景的话，怎么可能就播这么一点东西就在开播之后搞来这么多有钱人。
网络上再带一下这个直播间有毒，进去了就出不来的节奏，再自导自演真有人进去还出不来了然后汇报的帖子。
传来传去，好像这件事情就成真了。毕竟暗示也是一种很强大的催眠。
这导致真有网络真有不少被绕进去的人说8888就是直播界的清流，寻找心灵和谐的心灵圣地。
不管什么时候进去都是清清爽爽的。
人美，画面安静，弹幕和谐。
无聊的时候尚川也会看看自己的直播间，看看这个无时无刻都有人的直播间。
说真的，他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己就做大了，慢慢真正成为了腾龙的排面。一开始还是推出来的，但后来就真就变成头牌了。技术部门告诉过尚川，他这个直播间就是平均时段里的流量之王，哪怕不播也是。
尚川有时候自己还想着，到时候自己要不要再偷点活。
比如什么“影流之主”、什么“火线妹”、“土味”，“药水的艺术”，这种简单易学容易中毒的视频来给自己造梗。
可什么都还没有用呢，怎么就火了？
叹了口气。
“李春，你说，这些人怎么能够就这么奇怪？”
难道不觉得无聊吗？
默默给尚川写着接下来的日程表的李春抬头说道。
“大家都是很无聊的人，尚川。”
“你不知道你能给别人带来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大家到底需要什么。”
“网络上的人都是无聊的人，而你的脸就是一个强大的吸引力，也是你现在成功的主要原因。用这个把进来的观众给固定住，只要你有了让女人想舔你的颜值，她们自然会留在你的直播间里看你的回放，而且你不知道你对大部分女人的杀伤力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
“而当一种行为被固定下来以后，行为就会养成习惯，让她们习惯性的点进来。这些被圈住了的人就会为自己为什么这么干的事情找一个借口，自己自娱自乐出很多事情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干，从空虚里面找出有意义的事情来。从而形成人群，也就是水友们的弹幕文化。”
“再加上这里无时无刻不在的管理，聊天打屁的氛围，还有被推到脸上来的逃不掉的空间。”
“也许你的直播间没有什么意义，就是看一个长得好看的人吃饭，偶尔聊天而已。”
“但这个社会里，没有意义的东西就是最有意义的，一个有吸引力的颜值+深度上无意义的视频+逃避不开的空间，这种东西的构成会让人中毒进去。也许一开始是来看你，其实后来就变成了来这里看水友聊天的文化，再往后就会变成宗教仪式一般的行为，一种能够让人心安的行动。”
“你的火是必然的，尚川。”
“我们的人生也是这样，一部分有意义，总体上来说无意义，但是又不得不面对。然后从这上面诞生出许多其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