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在宴会

作者:白话谎言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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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凉爽的清晨,许久没有消息的派索和麦纳斯给阿奢送来了一封信。

他们顺利到达了西西里,通过弗尔维的引见,见到了塞克斯都。但是因为时间关系,还未能取得他的完全的信任,目前只能接触到一些外围的东西。

尽管阿奢没有给派索下达刺杀的命令,出于忠诚,派索还是想做点尝试,但事实证明,这根本就不可能。——塞克斯都的警戒性很高,不管何时何地,他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护卫。可派索并不想就此放弃,在信上,他说他会不松懈地继续寻找合适的时机。

信上最主要的内容,是向阿奢介绍了逃往西西里的公敌们的情况。塞克斯都颁布了一个通告,承诺给所有成功帮助公敌们逃离罗马到西西里的人两倍屋大维许诺的报酬,派出小船和战舰,巡弋海上,迎接出逃的人。他对前去投奔他的那些公敌十分热情,给他们最好的条件,任命他们中有才能的人为他的步兵和海军的军官。

“罗马获得了灾难,而塞克斯都却借机充实了实力。”读完了阿奢递过来的信,埃及人感叹着说道。

他说的,只有一半是阿奢所想的。罗马的灾难和他并无关系,阿奢在乎的,只是塞克斯都实力的增加,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他说:“或许,我们也可以借机,让派索和麦纳斯得到塞克斯都真正的信任。”

埃及人明白阿奢的意思:“真正的信任?那么我们就需要选择一个有分量的人。”

“有着显赫官职的,现在还剩下了谁?”

“所剩不多。”埃及人拉开公敌的名单,这是他从元老院拿来的,逐一细看,正准备挑出一个,却又改变了主意,“我听说,西塞罗的儿子还活着。”

“西塞罗?”

“是的,我认为,他比其他人更加合适。他父亲的立场和三巨头和完全相反,并同塞克斯都的父亲一起并肩作战过,是个不折不扣的共和派,且有着无与伦比的显赫名望。”

阿奢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在罗马?”

“不在,不过我有一个朋友,神通广大,可以找到他。”

埃及人的朋友叫利那,是一个狄阿瑞,即因有功而获得自由的退休剑斗士,年龄很大了,差不多得有六十多岁,精神很矍铄,穿着件深色的袍子,腰上挂着一柄象征荣誉的粗糙木剑。

“你一定听说过斯巴达克斯。”

“当然,一个有名的角斗士,听说在凯撒年轻的时候,这个人曾领导过一次大规模的反叛。”

埃及人压低了声音:“利那,就曾是他的部将。”

“可我听说,克拉苏镇压了那次反叛,并将所有的反叛者都钉上了十字架,从罗马到卡普亚,这些十字架,遍布了整条大道的两旁。”

“不,不,并不是全部。”埃及人摇了摇头,“经过这么多次的作战,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战胜敌人是容易的,可若想叫敌人一个不留,却绝非易事。”

“你是说?”

“是的,他就是漏网的一个。不过你尽管放心,他已不再有什么反叛的心思,只是联合了其他活下来的人,现在专门为雇主做见不得光的活儿,在我们埃及,对这种人有个特定的称呼,叫做暗夜行者。”

“不必可惜钱,我要最快的时间。”阿奢完全不在意埃及人的解释,他无意再继续这番谈话,看了一眼架子上的水表,已快到他和小屋大维娅约定的时间了。早在几天前,小屋大维娅就邀请他去参加今天的一个宴会。

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希腊人,自成为元老之后,阿奢送给他了一套从屋大维处得来的没收房产。他像模像样地穿着元老袍,白色的袍子,上边染着红色的条纹。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奴隶侍从。

和阿奢要去参加小屋大维的宴会一样,他也是来参加埃及人的宴会的。为了庆祝在西班牙的军功,雷必达举行了一个凯旋,他要求所有的人在今天都必须要举行祭祀和宴会,否则就要被列入公敌的名单。

希腊人弹着身上的袍子,同阿奢打招呼,看得出来,他很满意如今的地位:“真是感谢您,尊敬的阿奢,若不是您,……”

“得了吧,每次见面,你都要这么说。”阿奢打断了他的话,他瞧了一眼希腊人手腕上厚厚的银质护腕,雕刻精细,做工精美,“收益还不错?”

“都是塞尔神保佑,相比造纸厂,阿奢,我不得不说,元老这个职位,实在无本万利。”

他的坦率引起了阿奢的微笑,但这微笑,不久之后就变成了诧异。在屋大维的住宅门口,他刚下轿子,就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匆匆忙忙,贴着墙壁行走,不多远,转入了另一条街道。阿奢有心想要跟上去看看,小屋大维娅却已迎了出来。

“跟上他,凯鲁斯。”阿奢低声命令道,抬起头,重又微笑,“我刚到,你就出来了,可真是时候。”

“我专门叫奴隶在门口等着,看到你来就立刻通知我。”小屋大维娅快活地跳了过来,挽着阿奢的胳臂,往院子里带,“快来吧,厨房里一切都准备完毕,就等着你来指导。想起那天在你家吃的食物,我的口水就又要流出来了。阿奢,我敢打赌,有了你的帮助,今晚的宴会一定能让所有参加者难以忘掉。”

“这是我的荣幸。”阿奢收回了目光,紧跟着那个背影,凯鲁斯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这个宴会是以屋大维的名义召开的,故此赴宴的人多是举足轻重的贵族,还没有入夜,他们都纷纷到来。一时间车水马龙,通明的灯火之下,珠光灿烂,男男女女,举止优雅,屋大维还在元老院处理事务,迎接客人的是大屋大维娅,身为表面上的屋大维的密友和盟友,阿奢也成了半个主人,在一旁协助。

面容上高兴的神情可以伪装,双眼却无法一直保持假象。阿奢分明看到,十个来客有一半都是在强颜欢笑,雷必达的这个命令显然是不得人心的。

“他简直是一个蠢货,在这样一个腥风血雨的时刻,不知道缓解,反而过分使用强压的手段。”大屋大维娅抱怨地嘟哝着,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看都没看身边的阿奢一眼,“我完全想不通,屋大维怎么会同意他发布这个命令。”

“对友谊,他总是很照顾的。”

“我并没有和你说话。”大屋大维娅冷冷地说道,她看到了屋大维和安东尼,丢下了阿奢,迎接上去。屋大维简短地询问了几句宴会的准备情况,穿过围聚致敬的贵族们,来到阿奢的面前:“跟我来,有点事情,我们需要立刻谈谈。”

从院子里穿过,屋大维领着两个人来到了一间密室,点上蜡烛,命令侍从们都退出之后,他开门见山:“我们需要更多的钱,阿奢,我和安东尼商量了一个办法,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在听。”

又是公事,从这次回到罗马开始,阿奢对此已开始厌烦。他受够了虚伪的应酬,他看够了血淋淋的头颅,他听够了信徒们狂热而无知的蠢话,他惊恐地发现,在战争的消磨下,原先那深刻骨髓的仇恨,此时居然也开始渐渐地被磨掉了棱角。

这场战争造成了太多的人的死,党派的纷争叫太多的人无家可归,那狰狞的铡刀在就悬挂在空中,鲜血如泉水般涌淌直下,每当夜半梦回,依稀中,他明明看到,这罗马已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时的罗马。

这短短的一个月中,他见到了太多的丑恶,他第一次发现,人性竟然是可以伪劣到这样的程度。可是在每一个白昼,他要做的却只能是保持冷静的外表,是的,他人的死活他并不在意,罗马的城市,罗马的人,这些都不干他事。

所以他可以冷酷无情地命令士兵赶走那些前来求乞渴望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贵族,纵使他们再痛哭流涕,纵使他们再可怜悲惨,可那人性,这深入骨髓的寒冷,又怎能叫他不为之暗暗发抖?要知道,他也是他们的同类,他可以旁观,却无法将自己彻底剥离。

安东尼可以大笑着看着西塞罗的头颅,同时听着小丑们的笑话,喝着美酒,吃着佳肴;屋大维可以面无表情眼神清澈地在名单上添上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在他的眼中,这些已不是鲜活的生命,他所看到的,只是这些生命身后那大堆大堆的钱币。

如果说在刚开始,即使是因为财富而被列入公敌名单的那些人也还是有着一些罪恶的话,那么在后来,道德和名望都已不再是考虑的对象,只要你有钱,你就已有了罪。甚至包括昔日的战友,三巨头麾下的僚属,只因为他们对其进行了劝阻,或者和其他得宠的同僚有过偶尔一次的争吵。

可阿奢却还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是的,仇恨,这是他唯一的支柱,也是他给自己找到的唯一理由。所以他不但参加每次的决策,并且同意,而且还要支持他的部下们去杀戮,去抢夺,去没收。因为所有的人都是在这么做,他不得不,他必须不,他只有去支持。

他的部下是他的基础,他不能叫他们不满。

只有给了他们好处,他们才能死心塌地。这是屋大维说的话,也所以,三巨头一再地满足部下士兵的要求,因为士兵们认为三巨头所得到的,都是他们给的,是因为有了他们,三巨头才可以无忧无虑为所欲为。

他们要求被没收的房屋,或被宣布为公敌的人的田产、别墅和其他的所有财产,他们要求过继为富人们的继子,以此来取得继承权,他们自己作主,杀死那些并没有被宣布为公敌的人,劫掠那些未被控告的住宅。

他们就像贪得无厌的九头蛇,他们吞食一切他们看到的东西。这灾祸是由三巨头引起,接下去的发展却已不再是由他们控制。三巨头颁布了法令,要一个执政官来制止那些超越命令来办事的人。

但这个执政官不敢去触犯士兵,他们有武器,他们的背后是三巨头,他们和三巨头是互相依存的关系,执政官害怕引起士兵的愤怒,他只捉拿一些冒充士兵的人,和士兵们一起犯了暴行的奴隶,把他们钉死在十字架上。

看吧,听吧,浓烟翻滚在每一条街道,大笑和痛哭汇合成巨大的声浪响荡在城市的上空。这还是让所有罗马人自豪的永恒之城?这已是深渊之下,罪恶之火炽烈燃烧的地狱。

但,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阿奢又开始这样地想,他现在只想赶快把仇恨了结,他又忍不住开始思念他的故乡,他端起嫣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他的表情还是如往日一般平常,安东尼在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屋大维的目光清澈而透明。

快把事情谈完吧,他想,他要赶回去,去看伊莲和伊波娃,只有她们,才可以叫他安静。

“你知道的,我们没收的公敌房屋,没多少人肯购买。”

安东尼打断了屋大维的话:“自以为品德高尚的人,不愿意趁火打劫;自以为虔诚信神的人,害怕这些房屋会带给他们不幸;自以为聪明的人,不敢再增加财产。所以现在我们不得不拿出最低的价格,就这样,购买者还是了了不多。”

他哈哈大笑,轻蔑且凶狠:“这都是因为那些自以为是的浑蛋,阿奢,屋大维,我们必须以儆效尤,是时候再在名单上增加几个名字了。”

“这是当然的,但我们的缺口还很大,备战的军饷远远不够,经过计算,我们至少还需要两亿个银币。”屋大维点了点头,赞同安东尼的意见,他说,“公敌的名单已经太长了,到了人民可以接受的极限,再加太多的话,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所以,我们还必须另想办法。”

“我的信徒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在这次混乱中,因为有安东尼旗帜鲜明的支持和屋大维在形势下的默认,塞尔神会的信徒们不但毫发无损,并且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就连阿奢自己,他虽然没有主动去要求,但安东尼、屋大维的赠送加上信徒们的供奉,他现在也拥有了大量的房产、地产、钱币。

“这个数目太大,别说信徒们,加上我们,所有的财产都拿出来也是远远不够。但梅塞纳斯提出了另外的一个主意,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商谈的内容。”

“另外一个?”

“妇女们。”屋大维说道。

安东尼接下了他的话:“是的,阿奢,那些有钱的娘们儿们,总是坐享其成,穿着丝绸,偷偷喝着希腊的葡萄酒,把大把大把的钱币扔到讨得她们欢喜的大生殖器奴隶、戏子身上的娘们儿们,为了共和国的建设,现在也是该她们出些力的时候了。”

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你一定不知道,阿奢,这些娘们儿会多有钱,她们继承了她们丈夫、她们父亲的、她们亲戚的的遗产,以朱庇特的名义,我若是说出其中最有钱的女人的财产数目,你绝对会大吃一惊。”

“这些财产是她们应得的,我们必须承认,但我们也必须承认,这些财产都并非是她们亲手得来,而是由她们的父亲、她们的丈夫,那些为国捐躯的人们,用生命换来的国家的报酬。”等到安东尼说完,屋大维继续说道,“安东尼说得没错,通过这样方式得来的财产显然是不适合她们用来做无用且堕落的浪费的,它们该用到更积极,更正面,更有道德的地方去,现在,是她们为共和国的建设出点力气的时候了。”

“你们准备怎么做?”

“选出一千四百个最富有的女人,命令她们估计她们财产的数目,并缴纳我们规定的她们每人应负担的份额,以备保护共和国的战争之用。”

屋大维说出了计划,他顺便纠正了阿奢一个小小的错误:“不是你们,我亲爱的朋友,是我们。阿奢,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你的信徒们做得很好,他们的帮助十分有用,很多的公敌都是被他们抓住,对维护罗马的治安,他们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希望你可以继续保证,罗马的局面,我们必须稳定,你知道,只有士兵,就只会有强压,只有从内部,稳定才可以牢固。”

“我保证。”阿奢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点闷,男人们之后,现在又轮到了女人们,他想起就在今天来参加宴会的路上,在学校的门口,他还见到了几具孩子的尸体,他放下杯子,松了松托迦,“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先离开了。”

“那么对这件事?”

“妇女们?我同意。”

烛光摇曳,墙壁上的绘画阴森而看不清楚,他们都站了起来,谈笑着走出了昏暗的房间,外边的夜色,在不远处堂皇的餐厅的映衬下,却更加的阴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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