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张礼死后，他的儿子张攒继承了侯位，张攒这个人没有其他爱好，只好玄术，所以有很多江湖术士慕名来投靠他。己未年有个叫袁灵飞的术士来到他的府邸，这个术士很厉害，能预测未来两三个月的天气，他说那一天会吹什么风，什么时辰下雨什么时辰雨停，都非常清楚且一一应验，所以张攒很喜欢他，无论去哪里都会令他相伴左右。有一次张攒去登州游玩，走到半路时，所骑乘的马匹停滞不前，无论如何鞭打都不前进，张攒觉得很奇怪，所以询问袁灵飞有什么看法。
袁灵飞就走到马儿面前，对着它的耳朵说话，不一会，袁灵飞就回答张攒说，前方有你祖先的墓穴，已经好几百年了，所以你不应该在此乘坐车马！张攒派人查看，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一座破败的古墓，就令人加以整修立碑祭祀。张攒很思念死去的父亲，请袁灵飞看看他在阴间怎么样，袁灵飞就开坛做法，魂魄亲自去了阴间一趟，回来后对张攒说，你的父亲在阴间过得很好，做了大官，并说他父亲生前曾猎得老虎，用虎皮做了一件心爱的袍褂，最近将会派人前来取走。
张攒闻言惊道，你说的果然都对。并向他表示了自己想见父亲一面的愿望。袁灵飞马上回答说，那有什么难的，可以用针线穿在虎皮褂上，待你父亲手下的阴差前来取物时，顺着那线走，就可以相见了。并说明了阴差前来的时辰。张攒听了很高兴，就按照他的办法去做了。到了那天夜里三更，阴差果然来到其父的牌位前取走虎皮褂，张攒就拉着线，小心地跟在阴差后面，一直走了很久，才到了一座宫殿的门口，张攒远远地站在门外张望，果然看到他的父亲在正殿上批阅折子。
张攒十分激动，急奔至大殿上，跪在他父亲面前痛哭。他的父亲张礼见到他很惊讶，问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张攒就说是府中的术士的功劳。张礼听了后言道，父子之间那有不思念的道理，我之所以不召你前来相见，除了碍于阴阳的律法，更惧怕的是你会被阴气侵扰，有性命之忧。这个术士应该知道这样会害了你，却坚持这么做，这样阴险毒辣不忠不义的人，回去后你应该马上杀了他。张攒听了后，十分犹豫。张礼就厉声呵斥他道，你不杀他，迟早也会被他所杀。
张攒这才答应了他的父亲，张礼又交代了他一些家事，这才命令阴差将张攒送回阳间。张攒回府后，急召袁灵飞来见，仆人回答说，他已经连夜逃走了。张攒听了后突然生了病，直到三四个月后才渐渐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