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你说，你已经选择拯救那个人了？”
云中君脸色阴沉地问着，眼神闪烁不定似在等待阿瑶的回答以决定自己的反应。
“对啊，已经这样做了呢。”
“阿云，你不要生气嘛，凌香是个好人，值得我去救的。”
阿瑶还没有领会到云中君这异常的反应，很老实地就说了实话。
“阿瑶……”
云中君的声音带上些许颤抖，抬头颇为悲伤与愤怒地看着小鹿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了你会死的，会死的啊。”
连灵魂都化作了他人的养分，又怎会不死。
“我知道会死啊，可是我不这样做的话凌香会死的。”
阿瑶已经感觉到云中君的异常了，也理解云中君的心情。
毕竟是挚友，为她悲伤也是正常。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慰云中君不要为她的死而难过，也想让云中君理解她的做法。
“阿云，你当时不在现场是不知道的，我这么做也有我的理由。”
“凌香是个好人，是她先把机会让给我的，她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
云中君：“既然她已经把机会让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哎呀，阿云你别说话，听我说嘛。”
陡然的打岔让阿瑶原本想好的话语给断了节奏，抬头一顶就拿鹿角让云中君闭嘴，而后才继续整理着语言道
“那种情况下，我和凌香只能活下来一个，我想过之后就觉得凌香活着比我有用嘛。”
“凌香要是死了，一剑会很伤心的。”
“一剑伤心的话，灵儿和倾城也会伤心的。”
“所以我才要救凌香啊。”
说到这里，阿瑶才稍微住嘴缓了口气，正打算继续说的时候，云中君却怒声道
“就因为这样你就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是不是傻啊。”
“总是把别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这次是这样，上次也是这样。。”
“你能不能只顾自己的命啊，你个蠢货。”
任谁听了阿瑶的那番话之后都会是云中君这般反应吧，只要将阿瑶当做朋友，就不会认可阿瑶的决定。
劝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别人，这特么什么损友。
很显然云中君不是损友，故而生气。
可对于心意已决的阿瑶而言，这番话并不能让她动摇，反倒让她生气了。
“我才不是蠢货呢，阿云你个胆小鬼。”
“你就只看重自己的命，还说什么这次上次。”
“要是我也想你这样自私的话，人间早就完蛋了。”
“你个胆小鬼哪来资格说我，哼。”
生气之下的口不择言，倒是把之前已经不在意的事情给重新提了出来。
所谓上次，自然是指云中君不愿意去人间而且还让蔡文姬去人间，结果是阿瑶自己去了人间的事。
虽然知晓云中君不愿意下界的缘由是宫主嫦娥的命令，可在此刻阿瑶那偏激的思维之下就会理解为是怕死。
“你个笨蛋，我不是胆小，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啊。”
云中君也生气了，口不择言之下却把埋藏在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话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失言，可让他再度改口又实属没必要，索性就继续坦白了出来。
“我不想去人间，不想去到那个没有你的世界。”
“当初就让蔡文姬下去不好么，我们就在这里像往常一样生活着不好么？”
“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没有自己下界，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个笨蛋到底懂不懂啊……”
埋藏于心底的话一一述说，已经没有再遮遮掩掩，可以说是比较直白了。
但直白只是相对的，懂的人自然明白云中君的心思，不懂的人依旧不懂。
比如阿瑶，她就不懂云中君怎么能说出这么自私的话来。
可与她同体的蔡凌香却是听懂了，且在灵魂中对阿瑶发出了提醒。
【阿瑶，他很喜欢你的。】
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愿意独自离开月宫去往人间，因为那里没有阿瑶。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让蔡文姬前往人间，既满足了守护人间的理念，又满足的自己的私心。
如此想来，确实是一只自私的鸟儿。
可在这件事上，谁都一样。
叶一剑不是一样自私地要求蔡凌香继续活下去，蔡凌香也是自私地选择了反悔与接受。
自私与无私，从来都是相对的。
“诶？你说什么？喜欢我？”
不懂的阿瑶被听懂的蔡凌香提醒，却是一时间没能接受地自语了出来。
不过云中君将之当做了问话，很干脆地承认了下来。
“是啊，阿瑶，我喜欢你啊。”
“我不想你死，我想和你在一起，在这月宫之中一起生活下去。”
这要是还不直白，那阿瑶就真的属于蠢货了。
可即便是听懂了，也有些接受不能啊。
“那个，阿云，你在开玩笑吧，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我是一只小鹿啊……”
这是实话，没人可以反驳。
阿瑶是一只小鹿，在和蔡凌香同源之前就只有小鹿一个形态。
而云中君……说鸟不鸟，说人不人，只能算是新物种——鸟人。
这两者完全就不是一个种族，阿瑶可从来没觉得二者之间会萌生出什么爱情。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阿瑶可对云中君从未有过那方面心思。
“我没有开玩笑，即便你是一只小鹿，我也喜欢你。”
云中君吃了秤砣铁了心飞不起来那种，就是要将告白进行到底，试图以此唤回阿瑶活下去的决心。
可惜瑶并没有什么反悔的心思，现在正混乱着向蔡凌香求助呢。
“凌香，这个，这个，我应该怎么办啊？帮帮我啊！”
身为一只小鹿，在月宫中从来没有遇见其他的鹿，阿瑶还是第一次经历这阵仗，懵。
求助蔡凌香这事儿算是问对人了，毕竟蔡凌香的经验挺丰富的。
嗯，别忘了蔡凌香可是一个大胸萝莉，喜欢她的男生一点都不少，表白的也有很多。
所以
【阿瑶，如果你对他没有那方面心思的话，直接拒绝就好了。】
蔡凌香是如此回答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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