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各抒己见

作者:木子雨田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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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平消息的来源,则是通过舒婷电话的口述。本来潇雪晕厥的当晚,宝玉就想以朋友的身份,混充进120救护车,直至亲睹潇雪安然无恙为止。但舒婷私下告诉宝玉,其母王慧珍,深知女儿在校期间,并没有什么男性的朋友,加之王慧珍属于保守主义者,观念陈旧、思想迂腐,素来就不赞同女儿早恋。即便他俩目前为止,仍旧只是单纯的男女朋友,但为了不引起王慧珍的怀疑,宝玉只能先回学校,然后,再坐等舒婷的电话。

癌症理论上不等同于绝症,但它确实是人类的第一大杀手。自古以来,都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实。世界上有且也就几位凤毛麟角的幸运儿,能够成功地摆脱癌症的泥沼,从而健康持久地存活下去。再者,人与人的基因、身体素质,以及心理的承受能力不啻天渊,所以,战胜癌症的几率也就截然不同。即便患者保持乐观的情绪,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专家,敢拍着自己的胸脯向家属保证,生命就此重获新生。

宝玉当然也不想过度地解读癌症这个令人揪心的话题。记着《2017中国城市癌症最新数据报告》曾经提到过:全国每1分钟就有7人被确诊癌症,每天至少超1万人成为癌症患者,每7到8人中,就有1人因癌症而溘然长逝。换而言之,人的一生当中,至少有22%的几率患上癌症。这种几率就相当于彩票的中奖概率,与其防患癌症于未然,真就莫不如每天都向上苍祈祷,希望癌症知趣地远离自己。虽说现代科技,已经证明“上苍”子虚乌有,但人类不就喜欢自我封闭且自我陶醉其中!

倘若噩耗不是出自舒婷的转述。恐怕宝玉宁愿相信《大话西游》里面的秦祥林就是孙悟空的前世,也不愿意相信潇雪患上癌症,特别是乳腺癌,这种几乎令所有女性都不寒而栗的癌症。

宝玉的这种存疑,一开始也发生在舒婷和其他姐妹的身上,若非舒婷亲眼看到诊断书,就医生的这番坦诚相待,足以让其领略到什么叫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不过话又说回来,舒婷和潇雪自从大学相识直到第一学期结束,相处的时间足有小半年,即便说舒婷就是潇雪肚子里面的一条使乖弄巧的小蛔虫,恐怕也不为过吧!从胡吹海侃到吃喝玩乐。潇雪的精神头就像一座人工建造的大型核电站。只要核电站的使用寿命不到年限,那么,潇雪的精神头便奕奕不绝。

关于潇雪的精神头,宝玉不置可否。但是,相较于核电站,宝玉更喜欢将潇雪的精神头比作太阳。因为核电站还有使用寿命,而阳几乎永不熄灭。记着上次的游乐园之旅,就已经让宝玉见证了潇雪的精神头。仅拿高空蹦极来说,男人基本上都打怵的娱乐项目,潇雪却乐此不疲地玩耍了五个回合。就连当时的教练,都战战兢兢地对宝玉说:“莫不是我哪里得罪这位小姑娘了?”而宝玉的回答则更加地幽默:“得罪她的不是你而是我,因为她蹦的是极,我付的是款,而你过的却是瘾。”

就因为潇雪的精神头异于常人,所以到目前为止,宝玉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花儿尚未绽放,就要面临枯萎凋零的危险?可能关于类似命运的话题,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不过有一点,宝玉倒是炳如观火。倘若潇雪足够地幸运儿,其日后抚平她创伤的唯一锁匙——只有时间。心灵鸡汤充其量也就相当于镇定剂。治标但不治本。

翻开历史尘封的画卷,研读曾经过往的诗篇。不管国家还是个人,无不因岁月辗转而重振旗鼓。它更像似一种医疗专用的缝合线,一针又一针地将我们的种种烦恼缝进了伤口当中,直至创面彻底愈合,缝合线也便自然而然地销声匿迹。当然,疤痕难免会增添几道,但这也正是由懦弱走向坚强的显著标志。故而,与不留余力地选择忘却相比,显著留存的几道疤痕,会让我们活的更真、更实、更透彻一些。

说到底,不管是宝玉或家平,还是舒婷或寝室的其他姐妹,始终都是旁观者。唯有潇雪才是此次事件的真正受难者。谈他妈的感受,谁有潇雪的感受最为深刻?

按照潇雪预先拟定的详细计划,现在的自己,不是身处于西藏的纳木错,就是置身于新疆的托木尔大峡谷。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地方,就在于每个人都必须面对死亡,而且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死亡的方式。潇雪选择的死亡方式,无疑就是在旅游的过程中,安静地离开这个纷扰的世界。现在倒好,不仅旅游的梦想化为乌有,自己反而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难不成这帮医生就没听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宰割也就罢了,问题是癌症并不会随着医生的手起刀落而灰飞烟灭,即便医生有精湛的医术,但后期的放化疗,不也难逃劫数。而且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却独活到五更。到底你是跟阎王过不去?还是跟公鸡过不去?记着伊壁鸠鲁有一句话很是受用: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真不知道西方和东方的天堂是否属于同一天堂,若真属于同一天堂,潇雪一定会以鲁粉的名义找到伊壁鸠鲁。当然了,像这种伟大的古希腊哲学家是不屑于任何人恭维的。潇雪只是想把他的这句名言改为“较死者而言,生者更不幸。”这样不就简洁明了,而且还通俗易懂。

反正不管是谁碰到这档子事儿,心理或多或少都有点怨言和委屈。世人不总把心如大海,有容乃大挂在嘴边嘛!依潇雪看,这句话纯粹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都他妈说带羞羞套,才能做羞羞事儿,理论上,可以预防与性病有关的一切疾病。但你没见过哪位泌尿科大夫转行当兽医吧?这不就是一个最真实且最典型的案例。人类,追根究底,就是嘴甜。

不过,要说艰难,想必谁都难不过其母王慧珍。此刻的她就像一位深入敌后的孤胆特工,而且身边还没有任何可以求援的对象。也就是说,她每一次艰难的抉择都关乎着自己以及潇雪的命运。这对于单身母亲而言,自己一生的痛苦即便累积在一起,估计都比不上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那一刻。更甭提承受什么丧女之痛。

其实,仔细想一想,世间的父母大抵都是如此。他们一边对子女数落花钱如流水,一边却留钱于书桌;他们一边对子女责斥贪玩,一边却留灯于客厅;他们一边对子女诉说漠不关心,一边却陪读于深夜;他们一边对子女连惩带罚,一边却抹泪于转身。他们唠叨、苛刻,甚至不近人情地把亲生骨肉的由来,选择在垃圾堆;但他们同样也亲切、殷恳,把亲生骨肉当作国宝一样倍加宠爱。他们把辛酸苦辣埋在心里,只为让亲生骨肉活在童话般一样的故事里;他们永无休止地耗损着青春,只想为亲生骨肉创造一个如花般地锦绣未来。但他们也万万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言行不一最终换来的却是传统孝道的彻底沦丧。现在的孩子把吃喝玩乐当作不枉此生;把失恋分手当作世界末日;把素颜示人当作人设崩塌;把施舍于流浪街头的乞丐当作积德行善。(到现在为止,我们才知道,原来社会福利院是国家为健康而充满活力的青壮年筹备设立的。)但孩子唯独没有把父母当作上苍的恩赐,甚至有些孩子面对父母的给予,连一句感恩肺腑的谢谢都没有。话虽过重,但这确实是物欲横行的当代,一个存在而又始终都无法回避的事实。

花儿,一旦脱离枝头,即便有绚丽的阳光,充足的雨露,也无法绽放其傲然的光彩。父母,一旦溘然长逝,即便有催泪的言辞,伤感的音乐,也无法触动其敏感的心弦。身为儿女,倘若真把与父母的相知相逢当作千年难遇的天赐机缘,就应当谨遵孝道,锲而不舍。否则,时间可以给你营造一场如烟花般灿烂的开始,也可以给你营造烟花散去,满地疮痍的凄凉景象。而真到那个时候,基本上你已经被岁月打上了不孝的烙印。至于烙印上的句句醒目的忏悔,恐怕也只是画蛇添足罢了。所以说,尽孝还需趁早,感恩需在当下。

今年的三伏天和往年一样,酷热难耐。而《黄帝内经》对三伏天的看法:“使志无怒,使华英成秀,使气得泄,若所爱在外,此夏气之应,养生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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