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
顾南琛声音地吐出两个字，眉宇间笼罩着一层不耐烦。
在男人的世界观里，卡能解决一切。
“目前只支持现金支付。”中年男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有些人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的，实则是连十块钱都付不起。
“……”
许烟无奈扶额，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这两人能当场rap一番。
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张十元的人民币，而后在男人的视线死角里，朝着中年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中年男子的视线在顾南琛的身上流转了一番，而后一番了然。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脑子有问题。
果然，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窗，必定会为你关上一扇门。
将手里的十块钱还给了许烟，颇为怜惜地道，“别放弃治疗。”
“……诶——”
许烟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中年男子便推着车离开了。
她是不是还得说一句，大哥好人一生平安?
顾南琛显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黑眸沉沉地盯着她，带着一抹探究。
“咳——”许烟干咳了一声，眼底掠过一抹不自然，硬着头皮开口道，“大哥看你帅，就不收你钱了。”
如若这男人知道了这一场哑剧的主角是他，头都给她拧下来。
“……”
“……”
四目相对，沉寂好几十秒。
“走吧。”许烟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这小区的房子有些老了，而且位置也不是特别好，光线不充足，两人刚一进入到楼梯间，黑漆漆的一片。
许烟跺了跺脚，那感应灯忽明忽亮地闪了下，很是刺眼。
“蹬蹬——”
动作不由得加大了些，终于，那感应灯彻底亮起来了。
“这一片的房区历史比较悠久了，没有电梯。”许烟一脚踩上了有些灰尘的楼梯，一边开口解释道。
探着脑袋往上望去，提前打了预防针，“我住在七楼，你……”能行吗？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直到走上了五楼，男人脸色都没有变过，就连呼吸，都是沉稳的。
而反观她，呼吸紊乱，面色红润。
许烟扶着楼梯，注意力全在脚下。
忽然，走在前面的男人停止了步伐，许烟一个没注意，脑袋直直地撞在了结实的后背上。
茫然地抬头，当触及到那一片暗红色，柳眉狠狠地皱着。
侧了侧身子，让自己的视线更为宽广些。
只见门上，是被鸡血写了四个大字，“贱人去死”。
旁边还有一只活生生被抹了脖子的鸡，很是血腥地被插上了几把小刀。
而墙上，一个个柿子被砸在了上面，鲜艳的液体顺着白墙滴流而下，发出了一阵阵恶臭的味道。
从液体上的干涸程度来看，这不超过一天的时间。
宛如大型的恐怖现场。
她所住的层数是最顶楼，或许是隔壁的住户恰好没在家，这才没被其他住户发现。
许烟上前一步，掏出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这画面，连续摁了好几下，这才拨通了报警电话。
而身旁的男人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微眯了眯促狭的眼，扫视了一圈，眼底掠过一抹杀意。
“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以他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被围观……事情只会变得一团乱。
顾南琛双手插在裤袋里，薄唇轻启，带着某种霸道的命令，“开门。”
许烟只犹豫了一秒，便上前，越过那些污渍，钥匙插入孔中，轻轻一推，房门被打开了。
男人紧跟其后。
许烟并没有再客厅里停留，而是直接走到了房间里，推开了房门。
意思很明显，此刻的状态，他更适合待在卧室里。
许烟也没想到，只是回来取点东西，就遇到这样的场面，还真是一个大惊喜呢。
许是对于耽误顾南琛的时间有些内疚，许烟干净利落地煮了一壶水，翻找出了压箱底的茶叶，左右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过期后，这才连着茶具都一起搬进了卧室里。
只见男人此刻正坐在那单人的沙发里，右腿搭在左腿上，姿态慵懒，手里拿着手机，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摁着，眉眼低垂。
他的神情专注，脸色有些凝重，似是在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
这个男人本就有着一张完美的脸，专注投入的模样，更是迷惑人心，令人心醉。
许烟晃了一下神，而后收回了视线，将茶具一一放好，轻声提醒道，“这些茶具都是洗好的。”
她也不指望这个男人能给她什么回应，想着警察也该上来了，便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而男人却是始终不受影响，只是那双幽深的双眸在许烟转身的那一秒，布满了阴霾，眼底暗藏着诡谲的光，眉眼中笼着一层无形的凛冽凉薄。
鸣笛声在楼下响起，这倒引来了周遭吃瓜群众的围观，悠闲在家的都从窗户探出了脑袋，好奇地观望着。
这是谁家出了什么事?
直到警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身穿制服的三个警车往楼上走去，有好事者也想跟上去瞧一瞧，这时却被告知赶来的房东拦住了。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别围着了。不然小心告你们妨碍公务。”
房东没好气地吓唬道。
如若让这群好事的人知道这件事，她这房子还要不要租了。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止步于楼梯口，也没再上去了，互相猜测着。
“这都惊动警察了，会不会是……死人了啊?”
“你傻啊，要是真的闹出人命的话，那救护车什么的都应该到场啊。”
“要不就是遭贼了。”
“有可能。”
“……”
当房东看见门口的那一幕，直捂着口鼻，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痛心，“作孽啊！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违法，他们这都是违法啊！”
而警察也在一旁拍照取证。
“警察同志，你可得查清楚了，不要放过这些坏人，让他们把清洗费修理费都出了。”
“……”
虽说外面的闲杂人等进不来，但同是这里的租客听到这般动静，都纷纷成群踏上了七层，当看见这一幕时，有些胆小被吓到的，忍不住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