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除夕赏月

作者:胡渣唏嘘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热门小说推荐: 破灭虚空 决战龙腾 战场合同工 我在武侠世界当老大 霸体巫师 诸天万界是这么来的 农家小福女 我能升级万物 诸天信条 攻约梁山

莫名其妙地入宫见驾,莫名其妙地得了个宣德郎的文散官的虚职(只拿钱,不干活的美差),方仲永也并没有多么开心。

这毕竟是年三十呀,谁耐烦去伺候你老赵家的人。你以为给我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宣德郎,我就会感激涕零、热泪盈眶了吗?偏不。再说了,宣德郎,宣德郎,一不小心就读成了宣德炉了。还有,大年下的还叫我加班,最起码也得是三倍的工资吧,也不发些利是什么的,真是抠门。

有通晓宋朝官吏薪俸的看官说了,你就嘚瑟吧,七品的宣德郎月俸各项折合起来都有三四万了,你还想怎么的?方仲永说了,俺老岳父晏殊一个月还二百多万呢,我跟他差得太多,心里不舒服呀!再说了,咱是因为钱吗?咱是那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吗?当然,若是五百斗、五千斗,折一下腰,其实也无所谓了。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俺还有大美人等着俺一起过年呢!所以,直到晏殊亲口邀请他去晏府共度新春佳节时,他才真正得高兴起来。

往常崇尚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晏府,因为春节也装饰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起来了。门口两个一人多高的大石狮子被擦拭得一尘不染,远非金溪吴先生门口的狮子狗可比。御赐的数十盏宫灯也已高高挂起——没来由地让方仲永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只待入夜就点亮。更过分的是,御赐的宫花居然是稍有身份的丫鬟、婆子都头插一朵。

见方仲永疑惑,晏居厚说道:“每年都是这些东西,几位姨娘都不愿意戴了,也就赏给丫鬟、婆子们戴一下,图个乐子而已,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事。”

方仲永深切感受到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问道:“官家不会怪罪吗?”

“怎么会怪罪呢?先不说官家仁慈,古来少有,且说此等做法者,也是大有人在。如那平章事、枢密使、三司使尽是如此,那些老牌的勋贵、累世的官宦只怕更为随意。咱们家不过是个中等之家,如此行事,已是平常之极了。”

好吧,不知道德茂兄是用什么来作为评价标准的,年入几千万的“中等之家”方仲永也很想当呀!君不见后世拆迁赔偿个几百万的主儿,都要买个奔驰、宝马开开,牛得不行,自诩为富豪乎?

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门口的春联是否就是大名鼎鼎的“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的摹本,就被晏居厚拉着随晏殊到了书房。

所谓书房,绝不只是用来看书,更是用于处理公务私密,招待亲近之人。比小年的时候在客厅会面实际上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要说晏殊的书房其实也没有什么豪奢之处,不过是古籍善本多一些,孤本秘籍多一些,文玩用具讲究一些而已。像那随意放置在地上盛放卷轴绿锈斑驳的青铜鼎,就很有商周的古韵。至于端砚、歙砚更是丢得到处都是。瓷器倒不多见,也是,这是宋朝,后世价值连城的宋瓷不过是日常用具,岂能摆放到这“高雅”之地。说实话,这地方是真高呀,随便顺走一件都能当传家宝了。

视线不经意扫过琴桌的时候,方仲永指着那一段有些烧焦了古琴道:“这……这……”

晏殊笑吟吟地问道:“仲永也知道此琴?可是通晓音律?”

方仲永苦笑道:“蔡中郎之典故如何不知。只是小子家贫,勉强读得起书而已,于音律却无缘涉及。”

晏殊笑道:“老夫也是出身斗食之家,不比仲永强到哪里去。忝列朝堂,不过是官家抬举,于音乐之道亦不甚谙熟,这焦尾也只是附庸风雅、装点门面罢了。”

方仲永道:“前番听惠子,呃不,溶月小姐吹奏洞箫,很见功力,定是大人家学渊源,晚辈所不及也。”似乎说错话了?这样当面叫人家姑娘的闺名,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看方仲永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晏殊失笑道:“无妨,都是自家人,唤小字才显得亲近。”晏居厚附和道:“是呀,是呀!”

恰逢管家晏福来报,说春联、宫灯已然挂好,可以开宴了。晏殊起身道:“走吧,吃饭去。”言语间很是随意,但方仲永喜欢。

有看官说了,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病?人家对你客气了,你不舒坦。对你随意一点了,你反而喜欢了?

您有所不知,按照方仲永的理解。以中国人的习惯来说,真要是自己亲近的人,势必不会满口的您呀、谢谢呀、请呀什么的,全不似西方那么虚伪(见仁见智呀,莫喷)。想要什么,想说什么,往往是张嘴就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客套。所谓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夫妻间都要像主人与宾客那样相处了,感情得差到什么程度?以方仲永不太光明的心理揣测,举案齐眉是不是因为孟光貌丑而自卑所致呢?

晏殊虽也是抚州人,过年的习俗与金溪仿佛,但因久在北方为官,难免也要入乡随俗一番。是以各色江西菜肴之余,还有了最受北方人喜欢的一道硬菜——饺子,时称角子。

后世不是有句话叫做“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倒着”嘛(我当然知道另一句更顺口,但打死我都不说)。方仲永前世最喜欢的就是吃饺子,其实和传言的张仲景用饺子治耳朵冻伤无关。只是因为猪肉便宜,再掺些白菜、芹菜等常见的蔬菜,既美味,又营养,更能管饱。以前,富贵回到家的时候,奶奶总是要准备上一大盆的馅料,煮上满满一大锅的饺子。也不知道奶奶在天堂有没有饺子吃,过年的时候有没有同宗的叔伯兄弟邀请她去受用一下香火,在这里给她烧些纸钱能收到吗……

见方仲永吃个饺子就能吃得落泪,王氏道:“仲永可是想家了?”

一句话提醒了方仲永。

是呀!今生又有了疼爱自己的父母,在心底为自己的奶奶留一瓣心香即可。善待眼前人才是正解呀!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吃饭了没有?没有自己在身边,母亲该伤心了吧?更不知道他们收到自己报平安的信没有?

自己这是怎么了,腊月二十信才寄出,以当下这坑爹的通讯条件,往往是人走到了,信还不一定到了。要不要再给他们写一封信,说自己已经获正七品的官职了,顺便满足一下父亲“我的儿子将来是要当知县”的愿望呢?自己好歹也算是有职务的人了,能不能借用一下官府的急递铺呢?还是等自己高中状元,风光大葬,呸呸,风光之极的时候再写信呢?

特意被王氏安排坐在旁边的晏溶月扯扯方仲永的衣袖提醒道:“母亲问你话呢?想什么呢?”

方仲永回过神来说道:“思及家乡亲人,一时失神,还请婶娘见谅。不过,这饺子虽味美,吃法却是欠妥。待在下做来。”

当下,起身离席,径直到了厨房之中,爆茱萸,切香菜,加陈醋麻油,一碗汤料大功告成。哦,险些忘了蒜子,急忙又剥了些一块儿端了上来。

众人本以为方仲永是要做些大菜,不想捣鼓了半天只有小小的一碗佐料,不免有些失望。方仲永却是邀请道:“请各位用饺子蘸些佐料再吃,若是不嫌大蒜味重,嚼一两瓣更佳。”众人半信半疑地尝试了一下,竟是美味非常,于是纷纷送月票,呃不,点赞,再呃不,赞赏。

晏殊吃了几个饺子,像是赞赏地说道:“未知仲永精通庖厨之道,吾家女有口福矣。”

看晏溶月面带娇羞,方仲永也不顾晏殊是不是真的赞赏,豪气迸发道:“庖厨虽小道,亦合君臣佐使之理也。《神农本草经》曰: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中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下药一百二十种为佐使,主治病;用药须合君臣佐使。小侄以为,世间万物,非止汤药,莫不遵循此道也。”

看时间尚早,王氏先是与晏殊耳语了几句,见晏殊不耐,又是耳语几句,见晏殊点头方才满意。转而对众人说道:“老爷身体倦乏,意欲小憩片刻,尔等自便就是。居厚你们兄弟几个可多玩耍一会儿,切莫睡下了,当等子时刚过于家庙祭祖,图个好兆头才是。”

方仲永很是尴尬,一脸的哲学三大命题: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王氏很是贴心地对晏溶月说道:“仲永乃是嘉宾,惠子你可陪仲永在府里好生游览一番,无须陪你几个兄弟疯玩。”又对方仲永说道:“敝府虽简陋,亦有可足观之处,仲永只管放心游玩便是。若是累了,可于客房休息。至于祭祖一事,就不劳仲永观礼了,只待来年就是。”

方仲永闻弦歌而知雅意,欣然从命,自携美夜游而去。晏居厚等兄弟六人其实也并非去熬酷刑了,只是换个小房间,或打双陆,或投壶,亦是玩得不亦乐乎。

那晏府占地甚广,幸有晏溶月带路,才曲曲折折地来到了花园之中。

彼时隆冬,花园中其实并无甚景致可瞧,方仲永笑道:“惠子,我酒意上头,不耐常走,莫如坐在这花园石凳上赏月如何?”

晏溶月笑道:“你个傻样儿!这月底如何有月可赏?”

方仲永趁势拉着晏溶月的手道:“你就是我心中的那轮明月呀!”

此时无声胜有声,方仲永握着晏溶月的葇荑,心中并无半点的旖念,揽着靠在肩头的晏溶月,心中只有满满的幸福与安宁。

良久,晏溶月问道:“文远哥哥,你开心吗?”

方仲永答道:“开心又不开心。因为有你的陪伴,便觉此生无憾,是以开心;略有不开心,是因为不知家中二老年夜如何度过,心中有些挂念。”

晏溶月乖巧地说道:“等你参加完殿试后,我便央求爹爹派人把二老接来,惠子自当孝敬二老,不使郎君忧虑。”

方仲永笑道:“惠子通情达理,实乃当家大妇之首选也。”

晏溶月取笑道:“王家妹子不通情达理乎?”见方仲永尴尬,又宽解道:“妾身并非好妒之人。薇儿妹妹的一句‘莫要忘了我呀’实在是感人肺腑,每每思之,常自愧不如也。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若是哥哥负了她,才真是心如铁石也!纵可满足妾身一时之贪念,未免令人齿冷。哥哥切莫负了她才是。”

方仲永闻言很是感动,这样的女子需要敲破多少木鱼才能求到,遂发誓道:“若是此生有负娘子,必让我……”

晏溶月掩口娇笑道:“谁让你起誓了?谁又是你的娘子了?”(未完待续)

相邻推荐: 重生八零福气包这胖子有毒隋唐君子演义我能复制一切技能穿成赘婿文男主的前妻天价萌宝:总裁爹地超给力虎婿快穿之渣男洗白实录荒诞剧场快穿之男神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