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沁茹】 下

作者:墨颜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热门小说推荐: 破灭虚空 决战龙腾 战场合同工 我在武侠世界当老大 霸体巫师 诸天万界是这么来的 农家小福女 我能升级万物 诸天信条 攻约梁山

京都城外,一道七彩荧光落在林中。须臾,一位白色衣裙的女子自林中出,望京城南门而去。

沁茹进了城,见街市嬉嚷,与她往日所处之境大不相同。心想襄成贤如今贵为当朝一品,直寻尚书府邸定不合适。若撞见襄成贤家室,则心中更悲。不如打探一下他往日经由哪条路,远远的望着便好了。正踌躇间,忽听得街旁小酒铺下两人议论着。

一人叹道:“哎,讨个生活难啊。以往我都是往北去贩些货。如今战乱久不平息,哪还敢去。”

另一人道:“那有什么办法,四王爷是王太傅的老丈人,又是骠骑将军许尘申的表舅。那俩撮鸟哪是打仗的料儿?只会欺负咱老百姓。偏偏还嫉妒襄尚书和龙骧将军张文颜屡立战功。硬是让四王爷打前线给拉回来关牢里了!依我看,要还是张将军和襄尚书领兵,早就平定了。”

那人感慨道:“这就叫‘对内,内行!对外,外行!’张将军和襄尚书恐怕都熬不到秋后……”。

另人则道:“奸臣当道,忠良遭诛,国将不国了。看着不行咱哥俩早些往南走罢。”

那人道:“有理!……得了,莫谈国事,留着这颗脑袋多喝几碗酒比什么不强?”。

听到这,沁茹心中惊疑,虽然她并不关心什么国不国,但他们所说的襄尚书难道就是襄成贤?熬不到秋后是什么意思?病了?还是?沁茹决心暗下,寻襄成贤而去。

※※※

是夜,苦牢深处。

襄成贤昂首叹气,感慨而道:“乐毅伐齐遭间阻,武侯破魏被谗回。痛哉!惜哉!哎——”。

背后土墙那边传过声来,确是龙骧将军张文颜说了话:“我说襄贤弟,你就别自比乐毅、孔明了!诸葛武候是被谗回了,却也未落的你我这步田地啊?”。

襄成贤苦笑回话:“张兄,我断是有武乡侯一半智谋,也不至于让你我皆囚于此啊!”。

张文颜道:“张某身为武将,不能幸死沙场,以报国恩!却将屈死于这冤牢之中。丧气的很!”。

襄成贤道:“我还不如你呢,我一介书生,在朝不能辅国除奸,在外不能绰枪上阵。愧对祖上啊!”。

张文颜听了不乐意,道:“贤弟,你可别这么说。若不是你帮我排兵布阵,出谋划策。张某人就是生得三头六臂,也断难有前些日的战绩!”。

襄成贤惜道:“现今前方频频告急。只可惜圣上被一言蒙蔽,若让我使书一封面圣,陈说利害原由,定能尽洗你我冤屈。复上阵场,退敌安土,以报国恩。”

张文颜嚷道:“如此却难了!这是四王爷的私牢,插翅也难飞!哪怕是刑部天牢,也强这十倍啊!倘若上天垂怜,见你我忠义,遣个童子仙女替你呈书面圣。如若不然,呜呼哎哉了!”。

二人正说的热闹,狱卒不乐意了。声虽大,但依然带着敬意:“我说二位大人,王爷就是怕二位有商有量的,才将二位大人隔墙而居。小的时常说些外头事情于二位大人听,已是死罪。如今您二位小些声,这要让王爷知道,小的脑袋不保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孩童……”。

话还未完,张文颜听不下去,直斥道:“呔!你这厮!帮着狗官拘忠良!你自是有的面皮说?!四王爷搜刮了这许个民脂民膏,怎不知道盖个三层面南的宅子让我兄弟俩住?!外头那些烂事,不听倒罢了,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如今刚说三句闲话,碍着你甚了?!”。

狱卒自是良心亏欠,奈何讨口饭也不易。只得道:“哎耶!我地爷!您小点声留小的一条烂命,小的明日自去买花糕似的好肥牛肉孝敬您!”。

张文颜又道:“有酒么?”。

狱卒忙应付:“有!有!有!”。

张文颜这才收了些嗓量,道:“这你说的啊!给我兄弟也来些。我兄弟不好这些个,来点鸡啊鱼啊什么的。来点好酒!不够银子自去我府上讨去。”

“是!是!是!”狱卒忙应道。

张文颜又谓襄成贤道:“贤弟,咱不难为小哥了,人家讨口饭也不容易。我自睡了,才不屈了自己。拜神你连我那份也一起拜了吧。”言罢自是睡了。

襄成贤在这头笑了笑,摇了摇头,只应了声,并未多言,自是知道张文颜的脾气。这龙骧将军韬略阵术虽不及襄成贤来的奥妙,却也能自带兵用计定胜。写的一手好字,可与翰林院的学士叫阵。为人好友,闲时居然也是调侃的行家。只有上阵的时候面色峻然,不怒自威,凛凛威风。其武艺自不必说。建朝以来,屡立战功,岁不及三十,已从太尉升到龙骧将军。自襄成贤一进朝二人便交好。谁料想今日双双落的这步田地。

沁茹隐了身型,在旁边看了半天。这是个陌生的世界,比魔界还要陌生。沁茹心中默语,为何我要独自一人出现在两个陌生的世界?为什么?都是因为‘情’么?既然‘情’教人如此无助,为何,我又放不下这份执念呢……

夜已深静,襄成贤哪里睡的着?起身度步,思量着该如何是好。沁茹看在眼里,疼在心中。终于,鼓起了勇气,现身在牢栏外面。襄成贤实则吓了一跳,一面心想,难道真的皇天垂怜,遣使送信?一面确又不知眼前这人到底是人是鬼。或者就是自己在梦中……

沁茹见襄成贤面有慌色,却不知他在想什么。时下又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只道:“你好吗……”。

襄成贤似从梦中醒,却又被这一句问的不知所措。心下寻思,我好的了吗?只得断断续续的问到:“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沁茹看着襄成贤慌乱的神色有些迷茫,有些无助。她感觉这是个混乱的世界,伤感的世界却变的有些滑稽。只是无论如何,她却也笑不出来了。然而,她又笑了。面上的微笑,心则苦到了极点。沁茹定了定神,仿着凡世间的人,道:“大人,莫问奴家从何而来。若大人有需,奴家自当效力。”

襄成贤闻言,心中大喜!只道天上真的遣了位仙女来救自己并张将军。“阿弥陀佛”在心中念了数遍。忽得轻拍脑门,道:“当今圣上受小人谗言,四王爷将在下与张将军囚禁于此。在下使书一封,吾主英明,见书自有明断。只需烦劳神仙姐姐替在下将书表呈于圣上便可。但现今纸笔皆无,如之奈何?”。

沁茹浅笑,道:“纸笔不难。”遂闭目诵咒,须臾,纸、笔并一方带墨的砚台,自窗而入。襄成贤见了,心中大呼神奇。沁茹于当空接住,递与襄成贤,又道:“奴家并非神仙。”

襄成贤接过纸笔,砚台。闻沁茹此句,赔笑点头应是。心中嘀咕,不是神仙是什么?此时也不便多想,正事要紧。用胳膊推了下干草,将纸铺在石铺上,侧着身子借着月光起笔便写。沁茹见了,趔了趔身子,转身望向窗外。一抹弯月,悬于天际。思绪,如潮水涌起。

正出神间,闻得身后轻唤:“恩人,恩人。”沁茹忽得明白是唤自己,忙转回身来,问道:“好了么?”。襄成贤道:“好了,劳烦恩人了。”只见沁茹眼角有泪,襄成贤心中大惊,忙问:“恩人何故落泪?”。

沁茹忙拭了下,道:“没有,方才夜风吹进沙子迷了眼。你如何又叫我‘恩人’了呢?”。

襄成贤方才闻沁茹说自己并非神仙,寻思鬼,妖之类那怎能叫得?只得叫“恩人”,解释道:“在下与张将军幸遇恩人援手相救,活命之恩,虽万死不能报也!本以为恩人乃是上天赐遣的仙女,如若不是,那也是人间的活菩萨!恩人既不是天上神仙,敢问家宅何处?待平定北土,安民劳军之后,吾与张将军必定三步一拜,九步一扣,至恩人门前!以谢大德!”。

沁茹闻听,心中滋味万千,泪忍不住又要涌出。忙接过襄成贤手中书表,道:“大人不必客气,明日一早,定让皇上见得此书,若还不行,奴家自来相救,告辞了。”

那身姿转动,更胜天女下凡!转眼间,沁茹带着书表消失在牢中。那瞬间的转身,硬是把襄成贤看的痴了。半晌,他回过神来,忙双手合十于胸前,口中连念:“罪过!罪过!阿弥陀佛……”。然后终于舒了口气,道:“有救啦,哪怕只救得张将军一人出去,亦可保得前方国土民安!”。

沁茹行在夜中,泪亦如脚步这般急。

世间最远的距离,莫过我在你面前,你却认我不得……

※※※

次日清晨,道武帝起了龙榻,更衣以毕。正待用膳,坐在红木雕花圆桌前。刚端起茶碗,发现碗下压着一封书表,遂拆表览之,表略曰:

征北左都督、尚书令臣襄成贤;并征北大都督、龙骧将军臣张文颜,诚惶诚恐,顿首谨表:昔北土逆乱不止,贼人挑衅,侵我国土,祸我子民。臣等奉诏讨贼,平息乱势,保国安民。臣与张将军深蒙圣上厚恩,委已重任。且圣上不以臣等卑,猥自枉屈,御驾北土赏将探军。军将无不感激涕零,誓不灭贼死不回!

然,臣等正当将勇兵骁连破贼时,四王爷背弃祖命,败乱国典,结党营私,仗宗室威权,将臣与张将军诳回,禁在王府私牢之内。令其婿,太傅王岂何;其甥,骠骑将许尘申,领臣与张将军职。古有乐毅伐齐遭间阻,武侯破魏被谗回。今,君不可不明鉴。现,前方屡受挫败,许,王二人乃好大喜功,五谷不分之辈,焉能退敌乎?臣闻扬扬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四王爷之心,天下皆知。臣万死,斗胆请圣上整顿朝纲,以兴社稷。并以臣全家之老小,保荐张将军复职临阵!则国土可保,万民可安。社稷幸甚,天下幸甚!今臣幸得遇仙人,才得将此表呈于圣上。谨此上闻,伏于圣听。

道武帝看罢,龙颜震怒,拍案而起!服侍太监不知何故,吓得俯地不敢起。帝唤起问之,小太监哪里敢瞒,一五一十,将听闻尽数讲与帝听。帝听完,圣怒道:“好你个四王爷,安敢欺朕耶?!”遂不用早膳,早上朝来。

朝上,众官只见龙颜不悦,皆低下头来,大气亦不敢喘。帝问:“四王,龙骧将军张文颜与尚书令襄成贤何在?”。

四王听闻,心惧事泄,但还是道:“此二人战败,皆已投敌叛国。臣已奏过了呀!”。

帝怒曰:“四王!你擅拘朝廷大员,残诬忠良!善任亲羽,以至兵败!你可知罪?!”。

四王伏地扣首:“臣冤枉!望圣上明查!”。

帝曰:“冤枉?少时叫你不冤枉!”遂唤人吩咐道:“三王,你自点五百御林军,至四王府邸私牢中把尚书令襄成贤和龙骧将军张文颜于朕寻来!但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三王领旨谢恩出了大殿,点了五百御林军出朝,上马径直奔四王府邸而去。至四王府前,也不唤门,一抬手,众军破门而入。门吏见三王引御林军来,虽不知何事,也吓的魂飞魄散,趴伏于地。众军也不理他,随三王直往里走。四王管家闻声出来,礼拜慌问:“三王何故如此?”。

三王道:“圣上御旨,臣何敢违?四王今番凶多吉少,你恐也脱不了干系。若要赎罪,快些引本王至私牢。寻得襄尚书与张将军,好让本王回去交差。圣上有令,凡阻者格杀勿论!本王亦不想血溅宗门!”。

管家听了,哪敢不从?慌忙应道:“是,是,小人自当引路。”言罢,前面带路。一路上哈身短步,腰不敢直。

张文颜此时还呼呼大睡,但毕竟久经战事,忽得打石铺上蹿起身来,道:“有人来了!阵势不小!”。

此时平常人倒听不见脚步声,襄成贤问道:“张兄如何得知?”。

张文颜道:“久经于阵,如何还闻不得脚步?必是来取你我性命的。王爷当真给面子,你我皆已成囚,还引着大军前来。罢了,张某人资当是平内乱而战死,心也稍安。”

襄成贤喜道:“张兄此言差矣。昨夜仙女降临,已将我之书表呈于圣上。来人必是救你我二人来的。”

张文颜摇头叹道:“罢了,罢了。吾弟疯矣!”。

襄成贤笑道:“是福是祸,片刻便知。”

沁茹出现在牢中,却隐着身型。她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曾经她深爱着,也爱过她的人。虽然她知道襄成贤即将脱离危险,此时却如何都找不到开心的理由。她平静的面上,没有表情,心中的波澜微微泛起,默问自己:“两个世界的人,幸福又怎会相通呢?可以前的我们明明是那样的幸福……”。

正当沁茹心中迷惘之时,闻听牢外一阵响动。“喀嚓——哗啦——”囚室的门被打开了。三王爷不等人引路,当先踏步入了进来。首先见到了张文颜,眼中略有惊色,转过思绪万千,上下打量一下,上前道:“让张将军受苦啦,本王奉圣上御旨,来接张将军进朝面圣。”遂回首大声斥道:“还不赶紧把牢门打开!需待得本王亲自砸锁不成?!”。

张文颜楞在当场,不料想真如襄成贤所言,有人来就救。忽的回过神来,面带喜色,拱手道:“敢劳三王亲自来救,下官真是受宠若惊!吾皇英明!!”言罢面北跪拜。

牢门已打开,三王看了下周围,又问道:“襄尚书何在?”。

张文颜指着背后的土墙,道:“在那头。”又大声喊起:“贤弟!三王真的来救咱们啦!”。

三王爷快步走向囚室另一边,张文颜跟了过去,狱卒也慌忙过去开门。

襄成贤拱手相迎,道:“三王前来,望恕下官未曾远迎之罪!”言罢要拜。

沁茹在一旁听了,心中疑道:“未曾远迎也是罪?身囚于此,又如何能出迎?”。

三王上前一把扶住襄成贤,道:“尚书此时不必多理,速随本王前去面圣,门外轿马已备,请!”。

三人礼让过后,三王当先,二人随后,出了这阴冷的囚牢。片刻,这里又恢复了平静。阴影中,有一个好似被人遗忘的萧瑟身影,孤单,无助的站着。眨眼间,却又消失在这阴影中。

路上,张文颜问道:“贤弟,你说昨夜有仙女帮你呈书于圣上?当真?”。

襄成贤微笑道:“如若不然,你我此时怎会脱身囚牢?”。

张文颜道:“这世间真有仙女下凡的事啊,我昨晚睡的就这么死?”想了想,又问:“三王爷,圣上是如何知道我等囚禁于四王的私牢中的?”。

三王摇头,道:“本王也不知晓,早朝上来,皇兄面有不悦,把四王斥责一通,就命我来接二位了。”

张文颜低头叹息:“可惜,可惜,张某无福一睹仙女芳容。”又向襄成贤问道:“贤弟,那仙女长的何般模样?俊不俊啊?”。

襄成贤玩笑道:“张兄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张文颜道:“哪里话,张某独妻一室,妾尚不纳,对仙女还能有什么想法?好奇啊,你说啊。”

襄成贤细细回想,道:“人说貌若天仙,这句话真不是假的。不过……”。

“不过什么?”张文颜急问道。

“不过她说她自己并非神仙。”

“不是神仙?那是什么?妖怪?”张文颜疑道。

襄成贤听了,忙道:“如此仙举善行,又怎会是妖怪?毕竟于你我有活命之恩,张兄切勿乱言。”

张文颜听了,知自己失言,忙双手合十,道:“是,是。张某粗人,望仙女莫要责怪……”。

※※※

少时,三王于张襄二人已在金銮殿上。礼毕,君臣就此事悉说明论,将四王打入天牢,让张襄二人复职临阵,择日起程。帝又问道:“襄爱卿,你书表中言,是仙人帮你呈书于朕的?可当真?”。

襄成贤道:“确是如此,臣万不敢欺瞒圣上。”

道武帝和朝上的大臣都起了兴趣,帝问:“哦?是怎样的仙人?”。

襄成贤道:“是位仙女,容貌端庄,姿色过人,气韵温善。能凭空驱物,来去无踪。但是她却说自己并非神仙,臣寻思,要么就是人间得道的高人,但装束言语却又不象……怎么?圣上没见到么?”。

帝点头道:“没有,朕起身饮茶,书表就压在茶碗下面。如若不然,二位爱卿还不知道要受多久的冤苦。若二位有个三长两短,国家丧了两位贤良不说,朕亦成了昏君,必遭世人话柄!哎!四王绝不能轻饶了!”。

三王道:“吾皇万福,仙人显身,乃祥瑞之相!何不塑尊修庙,以感天恩?”。

帝听闻,道:“对,对!襄爱卿,朕知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依模样将那仙人绘图一幅,择日挑选精工巧匠,塑成神像,修庙供奉。”

襄成贤感激心喜,刚想应是,却听身后一娇声传来:“不必了。”

闻此声,殿上人朝声源看去,只见一女子站在当中。肤若凝脂,白衣如雪,貌若天仙,楚楚动人。众人看的呆了,襄成贤见了,欣喜万分,轻唤出声来:“恩人,恩人……”他忙回头道:“圣上,她就是替我呈书的仙人!”。

帝听了,几分敬畏,站起身来,道:“多谢仙人护佑,敢问仙人是何方神圣?我等定修庙供奉!”。

沁茹轻轻摇头,道:“奴家确非神仙,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皇帝不必劳民动土。既然事已见分晓,奴家也该告辞了。”说罢,转身向殿外走去。

帝欲好言相留,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襄成贤则是急了,他追上去,道:“恩人,恩人请留步。恩人的大恩大德……”。

阳光照在她身上,微微泛起七彩的光晕,让她变的有些朦胧。沁茹思绪翻滚。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叫我恩人!为什么他不象往年那般叫我茹儿?!

大概因为那时,我们短暂的到了一个世界吧……

泪,能擦洗掉梦么?

回头,就能拥抱么?

何必呢?何必呢……

绽开的斑斓巨翅,在空中舞动。

那七彩的流荧,扭曲这不曾熟悉的时空。(未完待续)

相邻推荐: 星际淘宝网玄天运石黑骑富贵锦绣我独仙行在虐文里做龙傲天女主科技传播系统凯斯华与刃天庭紧急电话美漫之时间掠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