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公主最著名的婚嫁则是和匈奴的和亲。自高祖起和匈奴的战争和和亲总是相伴而行。看起来似乎很是荒谬实则不然。因为匈奴也有诸多部落和亲的部落和征战的部落有所不同。当然也有相同的比如武帝时马邑之谋便是针对刚刚和亲的匈奴部落。
既然公主可以下嫁给匈奴部落也可以下嫁给王孙贵族所以关于公主下嫁给举国瞩目的商会少主实际也没有引起多少波澜。只是给许多商会的老板遐想——自己的商会是否能做到如此大以至于皇上将自己的女儿下嫁给自己或者自己的后嗣。
苏佩并没有在意自己诸多的聘礼和皇上赐给霜公主的嫁妆不成比例。得知有人已经去龙舒给霜公主建造府第之后便吩咐木根护送夏侯氏母子回庐江禀告皇上刘宏之后自己带着关羽、甘宁、水墨和金秀以及忍不住和赵云等人一起来到洛阳的高顺带了近百人的护卫沿着函谷关向长安而去。反正一年半载霜公主的府第也未必能建起来而且即使建了起来那个时候霜公主也未必去那里定居。
苏佩一路并不着急赶路而是和关羽等人仔细研究一路的地形领略崤函之险和各个要冲都会及当地风土人情于是快到年底才抵达长安。关羽等人已经习惯和苏佩在外浪迹天涯的这种生活因此对于在何处过年并不是很在意。倒是高顺、关羽和甘宁对于沿途地势按照在学堂里获得的知识加以验证三人讨论得意兴盎然苏佩等人因为他们的争论和实地考证花了不少时间。
长安城在此时是世界上少有的大都会城市之一在渭河边上的这个城市总计有一百多平方里主要街道宽度都在二十丈左右汉高祖时西汉开始营造长安城。汉高帝命丞相萧何主持营建工程在秦兴乐宫基础上兴建了长乐宫（皇宫）以秦章台为基础修建了未央宫。惠帝时期曾两次征三十余万人建筑城墙历时四年完工。南像南斗星北像北斗星故称“斗城”。城内宫廷官署与民居杂处有九条主街干线互为经纬。汉武帝时期又修筑了桂宫、北宫、明光宫和建章宫并在城西开辟了上林苑开凿了昆明池。
而作为世界商业大都会的长安居住的坊和交易的市采取分离方式。所谓“坊市分离”指的是街道边上便是高墙凭借高墙的圈围形成“坊”有一百六十余个。而交易用的坊只有其中少数几个而居住的坊内是不许交易而且严格把守进出口禁绝攀援坊墙规定时间内不许喧哗禁绝烟火等等。
但是在王莽篡位时长安则几经战火洗礼。由于不再是后汉的都城因此只是经过粗粗修缮后便投入使用。苏佩等人从城东城墙最南端的霸城门进城时便能看到火烧过的痕迹。
长安令杨党等人闻说当今国婿苏佩抵达长安都过来拜见。苏佩暗想和皇帝结亲也并不是全无好处。比如这些人说是来拜见则实际是要看看苏佩对他们的升官财之道是否有利。比如这个长安令杨党就是宫内一个太监的义子来拜会苏佩虽然称拜见当今国婿但实际上很可能是代某个势力来试探苏佩的举动。
苏佩假作不知开口便说要在长安建立商会分支。理由苏佩不说杨党等人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猜测比如如今的苏氏商会已经是和皇家产生了奇妙的联系。所以苏氏商会的事情就是皇家的事情皇家的事情实际就是官家的事情所以他们甚至不顾正在准备过年没有劲头处理公务的怠惰劲很快就将苏佩在长安建立商会分支的事情处理妥当。这让苏佩不得不产生了狐假虎威的感觉想当初自己在某地要建立商会分支必定是要经历许多层磨难才能建起来。而如今打个招呼基本的手续便很快处理完了。想想自己当国婿和公主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开始沾这个并不见得多么受宠的公主的光的感觉也委实不错。
长安城内的市集也和洛阳仿佛都在城西北角。最早的时候长安在北城西门的横城门进城的大道直至西城北门的雍门两边开设了九个市集（九个坊）；道西为六个综合市集道东为三个倾向于工坊内产品的交易市集。和洛阳不同的是市民自形成的市集则是北城外的北市和王莽新政时的城南安门外的会试。在西汉一百多年里长安一直都作为世界最大的都会之一存在。在九市不仅能看到南方从江陵以远的奇珍异货还能看到丝绸之路上运回来的产自西域的良马、胡桃、胡椒、毛织品、乐器、奇珍异兽等等最远的有来自波斯及罗马。
但是自从东汉式微匈奴等游牧部族将丝绸之道断绝之后这些市集至少失去了六成的活力。加上税赋之重以及战争天灾造成的离乱这些市集都只有其形不具其实。苏佩边游览这些市集边暗自喟叹不已——那前朝两百多年前料想自己若生在那时则情愿于商道中终老一生。若嫌寂寞便可自领商队沿丝绸之路往波斯、罗马一探。而此时盗贼纷起战乱在即行人何其难矣。
苏佩看看在西市盘下来的一些店面意兴阑珊地让关羽等人将招牌挂了起来。马上有几个当地商会的会主便来拜会。实际众商会会实际上很快便知道苏佩入关中的消息既然是惹不起的主自然少不得照例客套一番。
苏佩不愿虚应故事干脆说要宴请大小商会的会只要是长安在官家备案的商会无论大小都在宴请之列。长安的官民居住并不像洛阳一样分开而各商家的会的府邸大多都和官家的气派相同因此找起来还是有些难度。苏佩也不在意反正自己一百多号人正好借此机会在长安城内熟悉一下地形。苏佩所约时间在正月十八日恰好过了元夜不几天商家正在筹备开张期间。这也是城内最大的酒楼仙客来在新年里开业的第一天。
*****************
临近黄昏时处于西市靠近雍门的仙客来灯火通明。由于开业第一天便被苏佩给包了场子老板甭提有多高兴了。本来就因为肥胖的脸将眼睛挤得就很小这一笑可将那小眼睛挤得快没有了。但是他为了在伙计面前保持威严非得要将脸挂下来。于是那个表情就复杂了——保持在似笑非笑的状态随时笑随时停止笑。
许多商会的脑人物都到达了苏佩还没有到达。这些平常相互勾结或相互角斗的商会脑也难得在这么个场合里见面因此都相互点头致意但是心底里的情感就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在众人开始忍不住议论这个新的少不更事的国婿是否还会来的时候苏佩精心修饰过的马车飞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仙客来门前。苏佩在关羽、高顺、水墨和金秀的护卫下走了进来。众人还没有看清主人如何但看驾车和护卫之人心里马上泛起了“正该如此”的感觉。因此人群在鸦雀无声中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让苏佩一直通到主位的台上。
苏佩稳步登上了主位先环顾四周然后用其仍然带有童稚声线的声音朗声道：“庐江苏佩在此给在座长安诸君同道拜年！”然后他作了个揖环拜一周。
众人忙还礼不迭。
苏佩道：“今日聚会诸君有两重无非有两重含义要广告诸君。”“其一苏氏商会将涉足关西诸多领域和诸位同鼎而食故先行照会望诸君关照！”
众人礼节性地应答道：“苏少爷严重了吾等欢迎苏氏商会前来长安。”
苏佩看看众人道：“多谢诸君的宽厚。但是我要说的第二层意思和第一层稍有不同。诸君于苏佩来讲都是前辈。在长安诸君定然都听说过繁华盛世下长安是如何样。而如今——”苏佩意味深长地环顾四周但并不说下文转而道：“苏佩今日在长安城内观察并有所思考：东都分掉西京大半市场不假然很多市场并非由于东都将大多业务带走所致。西京和域外交易利益所失非薄此乃硬伤。西域不平难于与域外交通我等所获无非彼此间争夺食物而已！”
苏佩仰天道：“遥想当年犯我大汉虽远必诛！此何等霸业如今鲜卑尚时时掠我边陲荼毒生灵然朝廷难于防范。佩实伤之！故不欲与诸君抢夺此微薄之利！”
苏佩看看诸位商会会有狐疑的有若有所思的由笑逐颜开的有面无表情的。苏佩继续道：“故苏氏商会在关西在只进入诸位无涉足者以及和诸君财资合作者。诸君无涉足之领域尚有若干而和诸君相拆借贷月利率将限于百之二、三视不同领域和不同数量及各位信誉有弹性增减。工事较低商事较高农事凭产业抵押利率最低。”
此时这些商贾才交头接耳起来因为放贷从春秋时起便有之齐国孟尝君就是高利贷的代表人物。秦汉时的放贷也都是高利贷月利百分之二、三已是很低的利率了因此这些人都有些疑惑。
虽然苏佩说不具体涉足现在的商业领域但实际上通过借贷这种方式实际每个领域都有可能参与只不过是间接地参与而已。这就是运作货币的好处不从事百业但是百业全在其中。在场的诸人虽然可能有几个考虑到这种局面但是看到别人都只看到其中的有利局面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只好让这种扫兴的话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