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曼娜一头雾水。
她还打算睡醒了再去看看，买件价格合适的衣服。
怎么回事？
茶海把纸袋里的衣服拿出来：“安娜店里的衣服，她挑的，你试试。”
柴曼娜接到手里，先去翻吊牌，发现没有，很纳闷：“吊牌呢？”
“吊牌是什么？”茶海有意装傻：“这两件是一套，你穿上试试。”
柴曼娜接过衣服抖开，嗯，干脆利落的设计感，安娜挑的还真挺适合自己的。
“她的店开在哪？叫什么？”
“，就在镜中花后面那条步行街，你没去过？”
她拿着衣服往卫生间走：“我很多年没有在实体店买过衣服了。”
心里有了数，只要能找到店，就能问到价格，就能把钱还给茶海。
“去次卧换，干嘛去卫生间。”
柴曼娜换了方向：“别偷看啊。”
茶海总觉得这句话，有鼓励他偷看的嫌疑。
可他不敢。
次卧没有镜子。
柴曼娜换好衣服，想看看自己什么样都不行。
走出次卧，她主动问道：“怎么样？”
“有点儿太职业化。”茶海说着拿起另外一件：“你试试这条裙子。”
柴曼娜全身都在拒绝：“我好多年不穿裙子了。”
“为什么？”
“太不方便了，菓菓经常踩着我的腿向上爬。”
茶海放下裙子，拿起另外一套：“那试试这个吧。”
柴曼娜没有接：“哪有全身镜，我照照。”
“次卧就有。”
“哪呢？没看见啊。”
茶海干脆把衣服都拿在手里，带着她回到次卧，打开衣柜门：“这儿有镜子。”
柴曼娜站在镜子前，转身各个角度看了看，很满意：“这套衣服真适合上班穿。”
“确实，试试这套吧。”
柴曼娜把他撵出去，又换了一套。
既然有了镜子，也没必要问他的意见。
茶海在外面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抬手敲门：“我能进来吗？”
“等一下。”
柴曼娜刚换了一套，匆忙把扣子系好，打开门：“这套有点儿紧，你看这扣子，要崩开了。”
茶海扭过头，脸上带着可疑地红：“再试试别的吧。”
“哈哈哈。”柴曼娜大笑着把他推出去，把剩下的都试了一遍，选定一套才喊他进来。
可喊了好几声，都没动静。
柴曼娜走到客厅，没见茶海的影子，却听见菓菓的声音：“这是什么呀？”
接着是茶海的声音：“这是我小时候玩的。”
柴曼娜返回次卧，把衣服叠好装起来，拎到沙发上，才去了主卧。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两人趴在床上，盯着面前一个发条青蛙，跳跳跳。
柴曼娜好笑地走过去：“老古董啊！”
“还真是。”茶海坐起身：“嗯，这套好看。”
“我也觉得这套合适。”柴曼娜坐在床边：“小宝贝喝不喝水？”
“我不喝，我要小青蛙。”
茶海笑着回道：“送给你了。”
“不合适吧？”柴曼娜好声好气劝菓菓：“这是舅舅小时候的东西，对他有特殊意义的，你不能要。”
茶海一把抓住青蛙递给菓菓：“我小时候就想过，长大送给自己的孩子，现在刚好实现愿望了。”
菓菓兴奋极了：“谢谢舅舅。”
柴曼娜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还是别当坏人了。
茶海抬腕看了眼手表：“快四点了，你的头发怎么弄？”
“我自己弄弄得了。”柴曼娜说着站起来：“卫生间搁板上有小卡子，你前女友留下的？”
茶海脸都黑了：“我没带她来过，那是安娜留下的。”
柴曼娜像是听到了惊天大八卦，声音都高了：“安娜留下的？哎呀呀，看不出来呀！”
“你别瞎想！小仔以前跟安娜总睡次卧，这儿留了不少他俩的东西，我一直没动。”
柴曼娜叹了口气：“他俩真是，唉，人这一辈子，实在难以预料。”
“他俩昨晚旧情复燃了。”
“你怎么知道？”
茶海一脸便秘的表情：“我昨晚回去，刚出电梯，就听见他俩大呼小叫的声音。”
“小仔带她回家了？”柴曼娜摇摇头：“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别管他们，你抓紧时间，争取五点踏进我妈家的大门。”
“为什么？还得踩着点儿？”
茶海打开手机，把屏幕对着柴曼娜：“我弟给的消息，郑叔叔七点要出门。”
柴曼娜头都大了一圈：“你继父？能不能换一天啊？我好害怕啊。”
“怕什么？”茶海抱起菓菓：“有这么一个小宝贝，无往不利！”
......
汽车距离柳含烟家越来越近，柴曼娜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她感觉自己手心都出汗了。
茶海时不时从后视镜看她一眼，也安慰了好几次，收效甚微。
车开进郊区别墅群，柴曼娜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路过多少次了，这还是头一次进来。”
“住这儿挺麻烦的，也就图个安静。”
柴曼娜很不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麻烦，请给我多来一些。”
茶海忍不住笑起来：“你喜欢？结婚以后住在这里也行，我妈肯定高兴。”
“停！我，我就是说说。”
茶海以为她担心跟柳含烟一起住，解释道：“不跟我妈住，我们一家三口单独住。”
“想的也太远了。”
车停了，柴曼娜深深吸了几口气，提心吊胆：“你妈会不会把我打出来？”
“不会的，你别瞎想。”
茶海走到后面抱起菓菓，又绕到柴曼娜面前，伸出一只手：“有我在，别怕。”
柴曼娜拎起包，握着茶海的手下了车。
茶海笑着鼓励她：“相信我，你可以的！”
“我，我真不可以。”柴曼娜又补了一句：“死就死吧，大不了跟你搞地下情。”
茶海抓着她的手，握紧了一些：“我妈又不吃人，看把你吓的。”
站在门口，柴曼娜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这比当年黎洪哲带她回家，紧张多了。
茶海引导菓菓按了门铃，接着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不到十秒，门开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长相普通的女人站在门后，看见茶海很高兴：“小海回来了。”
“张姨，这是娜娜和菓菓，我带她们回来吃饭。”
张姨让开位置：“快进来，柳姐一直在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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