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奶奶家，茶海有些好奇：“妈，我看你总在王奶奶家，你们认识年头很长？”
“老两口跟娜娜的大伯一家，原来是一个兵团农场的，都是好人。”
头一次听到柴家的亲戚，茶海片刻的怔愣，原来柴曼娜还有大伯。
陈竹月还在絮叨：“王姨说娜娜的大伯，前段时间住院了，心律不齐。想想也快八十的人了，真是有一天没一天。”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陈竹月提醒茶海：“在娜娜面前别提这些。”
“知道了。”
进了门，柴曼娜正在沙发上给洗完澡的菓菓涂香香。
菓菓拉着浴巾把自己盖好：“舅舅你别看。”
“好，舅舅不看。”茶海说着躲进了次卧。
陈竹月说她：“年纪不大，屁事挺多。”
菓菓撅起小嘴：“姥姥你说脏话！”
“我没有。”
“屁事就是脏话。”
陈竹月伸手弹她的脑门：“管的宽。”
给菓菓收拾利索，柴曼娜刚要抱着她回次卧，她却扑腾起来：“我要跟姥姥睡。”
“好，晚上跟姥姥睡。”陈竹月打开主卧的灯：“你先玩一会儿，姥姥洗洗就来。”
茶海听见菓菓的话，真是高兴坏了。
小电灯泡不在，柴曼娜也能轻松一点儿。
柴曼娜把菓菓抱到主卧：“你确定晚上不跟我睡了？”
“我想跟姥姥睡。”
“好，那我陪你玩一会儿，等姥姥过来。”
菓菓眨巴着眼睛：“我可以玩会儿手机吗？”
柴曼娜回想了一下，好像菓菓已经三四天没碰过手机了，点点头：“可以，我去给你拿。”
菓菓拿到手机翻了翻，点开一个模拟厨师的小游戏，玩了起来。
柴曼娜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按流程操作，心想这家伙真是爱做饭啊，长大当个厨师好像也不错。
正玩着，有人发来了微信。
柴曼娜看见名字，提醒她：“爸爸给你发的。”
菓菓点开语音，里面传出黎洪哲的声音：小宝贝，爸爸明天有事要做，不能陪你玩，下个礼拜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菓菓明显不开心了，可她还是回了语音：好吧，那你明天要干什么呀？
黎洪哲回复的很快：爸爸明天有很重要的事，爸爸答应你，下个礼拜带你吃冰淇淋。小宝贝该睡觉了，爸爸爱你，晚安。
菓菓回了“晚安”，没了玩游戏的心情，把手机按灭丢在一旁。
柴曼娜微微叹了口气，把她抱到腿上：“爸爸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不应该生气的。”
“我知道。”
柴曼娜想到黎洪哲以后建立新的家庭，应该就不能经常陪菓菓了，决定先给菓菓打个预防针：“小宝贝，爸爸一个人很孤单，所以他要是找了别的阿姨...”
话还没说完，就被菓菓给打断了：“谁？”
“就是一个阿姨呀，将来和爸爸一起生活，互相照顾。”
菓菓迟疑了一瞬，哭丧着脸：“那我就不理爸爸了。”
柴曼娜张了张嘴，心想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小宝贝，爸爸就算和别的阿姨生活，也是你爸爸呀。”
菓菓转了个身，骑在柴曼娜腿上，小脸蛋气鼓鼓：“什么阿姨？我不要阿姨。”
“你想想，妈妈也会跟别人在一起生活的。”
菓菓皱着小眉头：“你这么丑，没人会要你的。”
“哎呀！”柴曼娜伸手揉她的脸：“我哪丑？你良心不痛吗？我要把你揉成丸子！”
“哈哈哈，我是人，不能变成丸子的！”
母女俩打闹起来。
陈竹月洗漱完，进了卧室发现枕头被扔在地上，空调被一多半也落在了地上，菓菓坐在柴曼娜肚子上，正在捏她的耳朵，两人头发都乱糟糟的。
“拆房子呀！”
陈竹月一声吼，柴曼娜护着菓菓坐起来：“这家伙劲好大，我都不是她对手。”
“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闹腾啥？”陈竹月捡起枕头：“赶紧洗洗睡觉去。”
柴曼娜只能陪着笑脸：“老妈说的对。”
“姥姥，妈妈欺负我！要把我揉成丸子！”菓菓站起来，扑到陈竹月身上，险些把陈竹月扑到。
柴曼娜赶紧扶住陈竹月：“你现在大了，姥姥经不住的。”
陈竹月还真是经不住，扶着腰：“人老喽，站都站不稳。”
收拾好床，柴曼娜叮嘱菓菓：“早点儿睡觉，别唠唠叨叨的。”
“知道啦，啰嗦的妈妈。”
柴曼娜走到门口，抓着门把手，看见菓菓抱着陈竹月的脖子说悄悄话，笑笑拉上了门。
走进次卧，茶海正靠着床头玩手机：“哄好了？”
“嗯，我先去洗澡。”
站在莲蓬头下面，柴曼娜想起刚才黎洪哲发给菓菓的微信，说明天有很重要的事，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
新的感情，新的生活，确实很重要。
但愿他这次不要再随便折腾了。
否则，再好的感情，也会折腾没了。
柴曼娜洗完，换了茶海。
白天睡的太多，柴曼娜很精神，干脆找了耳机听音乐看小说。
茶海进来的时候，她正微微闭着眼睛，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
“在听什么？”
柴曼娜睁开眼睛，摘下一只耳机递给他：“i.”
“谁？”
“法国前总统萨科齐的老婆。”
茶海满心疑惑地爬上床，靠着柴曼娜戴上耳机。
慵懒，优雅，又有一些沙哑的女声，在这样的深夜，很容易就让人沉溺其中。
茶海赞许道：“兼具法式浪漫与意式风情。”
“厉害了，她是意大利人。”
茶海从她手里拿了手机，点开音乐播放器翻了翻：“你这歌单，太多了吧？”
“还好吧。”
“喜欢爵士？”
柴曼娜轻轻笑：“我说我喜欢摇滚，你信不信？”
“信。”
柴曼娜一时无语。
茶海关了音乐，按灭手机，拿了平板电脑：“明天不能看电影了，用这个凑合吧。”
“嗯。”
“想看什么？”
柴曼娜对着他抛了个媚眼：“随便哟。”
茶海一边选片子一边想，必须看恐怖片，一会儿柴曼娜吓的肯定要投怀送抱，岂不是美滋滋？
电影情节陆续展开，柴曼娜皱着眉头吐槽：“这女主脑残吧？队友都不在，她一个人跑去干什么？送人头？”
“这特效，也就值一毛钱。”
“我滴个妈呀，这造型，哎呀，辣眼睛。”
茶海无奈地看着她：“要不然咱睡觉吧？”
“你睡吧，我看完再睡。”
茶海按灭平板电脑：“我本来想着，你一害怕就会主动钻我怀里，结果你...”
柴曼娜眨眨眼：“我可是用法医片下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