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散宜闳掌心的疤痕

作者:上下阕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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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水中是悬空的,无处借力便无法发挥出斩击的最大力度。”

“可若拿到的武器就是刀剑呢?我又如何御敌?”禹常皓摆动双腿,令自己不至于下沉。

“你试试攻击我!”散宜闳没有立时作答,往后划动,和禹常皓拉开一段距离。

禹常皓握紧手里的长刀,对着散宜闳横切而去!既然无法全力施展劈砍,那我便试试横切。

刀势迅猛有力,眼看就要落在散宜闳脖颈上。

可禹常皓并未放松警惕,他知道散宜闳的反应速度异常迅猛,料定对方来得及挥剑阻挡。

但到时候他就会顺着对方的武器划拉,长刀可以削下对方的手来。

这些天的训练,他还是从武习和散宜闳那里学到了很多技巧。

可散宜闳没有阻挡,他消失在了海面上,这是禹常皓始料未及的。

紧接着水花翻腾,有什么钝物击中了禹常皓的小腹,他被震得倒退而去,手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

“怎么样?”散宜闳从水里跃了出来,神色玩味。

武器都没有开刃,虽被击中,却没有受伤,饶是如此,禹常皓的腹部还是一震凿痛。

“无论是横切还是纵劈,在水里都不讨好。横切威势大,可别人能轻易破解,如同先前,若那剑再锋利些,你觉得自己有活命的机会?”

禹常皓沉默不语,又迎上前来。

“斜劈是最理想的,你可以扭腰借力,对方就算逃进水里,刀势也会追着他朝下。”

禹常皓默记在心。

武习的指导很笼统,比如某种武器怎么握,怎么挥舞,他不会教细节,弓箭怎么瞄准,怎么躲过别人的攻势并予以反击。

这些只有散宜闳会告诉他。

“来,继续朝我挥刀!”散宜闳摆好姿势,朝男孩示意。

禹常皓握紧手中的长刀,扑了出去。

一个照面便被掀飞,可他又扑了回来,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被击退,又扑上来,被掀飞,又扑上来,被挑飞武器,捡回后又扑上来。

他像是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咬住了猎物便死不松口。

在这不知疲倦的疯狂下,他的攻击越发刁钻,力道越发庞大,吼叫声也越发响亮。散宜闳后退的距离日渐变长。

他咬着牙,挥出一刀又一刀,刺出一剑又一剑,从未停息。

散宜闳从未在男孩的同龄人身上见过这种狠劲,他从不主动叫停,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那般,不知酸痛。

散宜闳在男孩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那时候,也是为了活下去。

很纯粹,很简单的诉求,却又一点都不简单。

……

禹常皓攀着池沿,浑身湿漉漉,眼前伸过来一只粗糙的大手,他看也没看手的主人就握住了它,对方一使劲,禹常皓就从池子中腾了起来。

“怎么感觉这手越发有劲了!”散宜闳活动了一下左臂,笑着看向禹常皓。

他的手臂万幸是保了下来,只是之前他无法完成的训练还得禹常皓来接下,自从他许下联袂担保后,两人的命运已经紧紧箍在一起了。

“听人说树木被伤过的地方愈合后会更加坚硬,断过的骨头自然也是这个道理。”

禹常皓脱下沉重的荆棘衫,双手拧动,大量池水被挤了出来。

他这样做的时候,便光着膀子,胸膛上狰狞的伤痕完全暴露在散宜闳眼里。

散宜闳的心头一绞,这么俊的一个孩子,身上却有这么些伤痕,若是有修复药剂的话倒也不至如此。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禹常皓一眼,那个男孩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

这倒也是,还有将近一个月就要海王祭了,他们能否存活下来都是两说,哪里还有空在意疤痕?

只是散宜闳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哪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遍体鳞伤?

他决定说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抬头一瞥看到守卫们正将池子中的狰兽尸体打捞起来,一个铜冠祭师趾高气扬地站在池边指挥。

那是海王学宫派来辅助他们进行实战训练的祭师。

“他们根本不懂海兽。”

“嗯?”禹常皓被散宜闳没头没脑的话吸引了。

“海兽,本不是人类的猎物,人类也不是海兽的猎物。”

他顿了顿给禹常皓一阵缓冲的时间,“哪怕是近海之主,深海霸主也曾经是人类的伙伴。”

禹常皓见过近海之主的凶厉,连祭师都只能扰乱它们的心智,禹常皓不觉得那些怪物会曾经是人类的伙伴,“闳叔莫不是在说笑。”

散宜闳没有反驳他,而是问道,“小子,听过祭师吗?”

“有所耳闻。”像他这样的身份不可能接触到更多的信息了,哪怕是最低级的木冠祭师,见到他也会不屑一顾。

“祭师就是我那番话的证明,他们能扰乱海兽的心智,令海兽眩晕,暴怒或是安睡。

但上古时期他们的能力可不止于此。他们可以让自身和海兽融合一体,从而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

听到扰乱心智这个字眼时,禹常皓想到的是弟弟禹常月。

重月之夜那天夜晚,他腾起于半空,对着近海之主一声怒吼,那凶兽竟然抛下到嘴的猎物落荒而逃,禹常皓至今不明所以。

他又想到儿时的七彩山雀小蛮,后来禹常皓也掏过鸟窝,可他发现自己失去了那种控制能力。

他一直不敢同他人说起自己和弟弟身上发生的事情,毕竟他们不是祭师,他生怕会有人将他们抓了去关在笼子里研究。

“那闳叔知道怎么对海兽施加影响吗?”

散宜闳眼神变了变,缓缓摇了摇头,“这是祭师一直保守的秘密,外人若是知道了,难逃一死。”

听散宜闳这么说,禹常皓心头一凛,忽然闭上嘴不敢再问。

“听说早已灭绝的绝迹异兽更是超脱凡俗力量的生物。”

过了好半晌,禹常皓在把拧干的荆棘衫往身上套时,散宜闳又开口。

这时候守卫们已经将狰兽的尸体打捞起来,那是一只狰兽王,是这些天来他们最为强大的对手。

二十四人合力方才斩杀,不过一旁有祭师,倒是没人受致命伤。

“大叔知道天盖吗?”禹常皓想到那本《海兽百解录》,他当初看到那幅插画时,心里有股强烈的,却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哦?你竟然知道天盖?”散宜闳显得很是惊讶。

“那本书,还记得我提过她为我担下偷书罪名吗?”他在散宜闳目光变作惊疑之前赶忙补充到,“那本书上写的。”

散宜闳这才恢复神色,可脸上下一瞬却又换作了向往之情。

“天盖啊!那是上古最为强大的几种融兽之一,与人相融可化为人翼,上天入海无所不能。”

“哈?”这下轮到禹常皓惊疑了,“海兽可以升空?”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的存在本身就足够令人惊叹了,在一片神奇的大地上无论发生多么神奇的事情都可以接受。”

“大叔怎么知道这些的?”《海兽百解录》里对于天盖的描述只有“目前仅存的绝迹异兽”这样一句话。

“知道海神陵吗?”

禹常皓点点头,又忽然摇头,“只听过其名,其余一概不知。”

“知道天子屿?”

禹常皓很干脆地摇头。

“帝岛外围有一座狭长的岛屿,对帝岛形成环绕庇护之势,称作天子屿。

海神陵就坐落在天子屿上。

这天子屿倒是个神奇的岛,呈一个巨大的圆环状,将帝岛囊括在内,有时候没有人敢相信它就是天然的屏障,倒像是人工凿出来的。”

禹常皓不知道散宜闳说这么一番话怎么能算作在回答他,问题和答案明显八竿子打不着。

就在他疑惑不解时,散宜闳忽然顿住了,他凝望着远方那个铜冠祭师,眼里露出禹常皓从未见过的落寂神情。

他以往脸上的笑意顷时荡然无存,那半拉耸的眼皮下仿佛有什么火光在腾起。

他张开自己的左手,掌心里无数刀疤纵横交错,纷繁杂乱,一条压着一条,或是几条并行成更粗的疤痕。

禹常皓也朝散宜闳的手掌看去,暗暗心惊。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大叔掌心的疤痕,它们像是斧头在峭壁上凿出来的线条,陡峭锋利,看起来就令人心颤。

可散宜闳没提及,禹常皓也就没有问过。

这时候大叔盯着它,像是在缅怀着什么,他的嗓音也变得极度嘶哑起来。

“至于你问如何得知的,因为——大叔也曾有过一段辉煌的过往啊!”

禹常皓忽然很想知道男人所谓的过往,可是随着那铜冠祭师的离去,散宜闳眼里刚腾起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散宜闳垂下手,在裤缝边拍了拍,像是拍掉了往日的记忆,他自顾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

“去吃饭罢,腹中咕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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