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阴计阳谋

作者:宇十六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热门小说推荐: 战场合同工 诸天万界是这么来的 农家小福女 我能升级万物 诸天信条 决战龙腾 霸体巫师 攻约梁山 我在武侠世界当老大 破灭虚空

烛光下,欣菲一脸关切。怀孕后欣菲身材变得臃肿,坐在椅中肚子高高地鼓起,面容有些浮肿变得柔和,不复当年冷艳飒爽的模样。

一直以来习惯了欣菲像姐姐般关爱着自己,默默地支持着自己,为了成亲她放弃龙卫的职位,不惜与恩师翻脸,怀孕后更是辞去督监之位,安心在家。这段时间忙于公务,对她的关爱有些不够,思雨又不在身边,难怪她会冲自己发发脾气。自己还以为欣菲不体谅自己,原本任性的人是自己。

想到这些,江安义心中愧疚,搬把椅子坐到欣菲面前,轻轻地握住欣菲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歉声道:“这段时间我烦于政务,疏忽了娘子的感受,让娘子受委屈了。”

欣菲的眼中泛起雾气,良言一句三冬暖,爱郎的话她感觉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反握紧江安义的手,欣菲道:“你我夫妻,何谈委屈。你有难处妾身知道,只是有了身孕帮不上忙,如果你不嫌妾身多事,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妾身还能出点主意。”

握在掌心里的手紧了紧,何文琴可能来寻仇的事绝不能说出来,那只会扰乱欣菲的心。守护家人的平安是江安义的宿愿,保护好怀孕的妻子更是义不容辞,江安义挺了挺了胸膛,兵来将挡,何文琴要来江某就跟她拼个鱼死网破。

思忖片刻,江安义轻言细语地把这段时间的烦心事倾诉了出来,“……屯军入驻后事情不少,我事先准备不足,原想着拖上一阵子,等有了章程就自然理顺了。哪知新来的屯田令林清是个光知伸手不干事的蠢货,屯军闹腾得越发厉害了,边境的几个县都呈来公文告状……”

久坐在椅子,欣菲感觉腰间不适,挪动了一下腰身侧坐着,烛光从她的身后直照在江安义的脸上。看着熟悉的眉眼,欣菲有种伸手去摸的冲动,手心传来温暖,这暖意一直泌入心中。和这个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厮守,是最幸福的事,这样想着,欣菲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刘兄劝我秉持本心,出手惩治打压,只要是真心实意为民办事、安定边陲,达成奏章中所提的目标,天子即便斥责也不会真的怪罪。”江安义坐在妻子的身前,低着头,对着肚中的小生命温柔地诉说着,偶然抬起头来,正看到妻子甜蜜的笑容,夫妻相视而笑,小别扭消弥无踪。

欣菲道:“刘逸兴说的不错,此人看事分明,是江郎的臂助。”

“但我终有些顾忌。”江安义轻叹道:“在富罗县时我告倒县尉,府衙的录事参军因我得罪;来到化州后别驾张文津求去,白治光黜职,已给人强势难以相处的印象。屯田一事是我奏请,林清是朝庭派来的屯田令,与工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如果罢免了他,朝庭的颜面何存,天子会不会怀疑我的用心?再说屯军事涉军务,我强行插手其中,便是犯了忌讳,朝中御史肯定要弹劾我。”

江安义的眉头皱起,眉梢伤疤轻轻地扬起,如利剑出鞘直刺虚空,欣菲抽出手,轻柔地抚在丈夫的眉梢上,抚平那皱起的疙瘩。欣菲轻笑讥道:“昔日江郎被官场称为‘二愣子’尚且不惧,今日为何变得忧馋畏讥?”

忧馋畏讥,出自《松昌楼记》,如今此记天下流传,松昌楼成为丽州名胜,对于丈夫的大作,欣菲可是熟知在心。

江安义被欣菲说得表情一凝,当年他敢对勒索的衙役动手,向隐瞒田亩的世家出手,为黄沙关死难的将士鸣不平,眼见不平慨然出手,才会被群臣视为官场“二愣子”,当年那股子锐气什么时候消失了,如今的自己做事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欣菲看到江安义陷入沉思,舒缓了一下手脚,倒上一杯茶,递到江安义的手中。江安义茫然地送到嘴边,“烫”,欣菲的惊叫声中,江安义的嘴唇已经被烫得一缩。

烫痛将思绪挑开口子,念头变得通达起来,江安义想起了来化州后的妥协、虚伪、和光同尘,这些变化根源于化州刺史的位置,二十四岁的正五品刺史,将来很大可能登堂拜相,名留青史。正是这个诱惑让江安义生恐行错步、走错路,从莽撞的“二愣子”学着向“官油子”转变,江安义想到林清,如果自己要变成那样的人,那宁可不要登堂拜相名留青史也罢。

“天子向北用兵在即,除了需要钱粮外,更需要四境安宁。化州是西域东进的必经之地,化州的安定此时变得尤为重要,所以江郎大可放手脚去整治屯兵,这也正是天子希望你做的。”

欣菲的话让江安义茅塞顿开,倒不是说欣菲比江安义强很多,这关于阅历两个字。阅历两个字说来轻巧,却是时间的积累,切身的经历理解甚至血肉的教训。欣菲在龙卫中磨历多年,常年在各处奔走,见识多过江安义,对人心的揣摩通透,所以她很容易得出和刘逸兴同样的看法。

江安义眼中闪出兴奋地光芒,欣菲的话坚定了他的信心。站起身在屋中踱了两步,江安义道:“过几日我亲自去趟合城县,把闹事的人依律惩治。”

欣菲笑道:“江郎是个文官,却是武将习性,什么事都要自己冲锋陷阵,你是刺史大人,何必事事亲自出面,总要留些功劳给手下的人吧。”

江安义佯怒道:“好啊,你居然骂我是莽夫,那你就是莽夫人。”

欣菲的话提醒了他,沉吟片刻后江安义道:“此事我已有定计,不过还需与方别驾和华司马商议一番,不要落人口舌才好。”

欣菲站起身,向床边走去,她没有问江安义计将安出,因为她看到那个从容自信的江郎又回来了。

…………

“啊”,林清发出一声惊叫,从睡梦中惊醒。推开压在身上的胳膊,林清坐起身,点亮桌边的蜡烛,身上的亵衣已然汗湿,从桌上倒杯冷茶喝下,心犹自“怦怦”乱跳。

新纳的小妾小翠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问道:“老爷,又做恶梦了。”

起身换过衣服,小翠早已睡熟,林清却没有丝毫睡意。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那声清脆的磕碰声仿佛仍在脑海中萦绕,那是府衙大堂江刺史重重地磕茶盅的声响,如今居然成了他的梦魇,挥之不去。

烛影摇曳,在林清的眼眸中跳跃不定,虽然安慰过无数次自己不用害怕,但江刺史“二愣子”的威名可是用无数官帽堆积出来的,林清怎能不担心自己成为铸就名声的一员。

林清今年四十一岁,二十七岁时二甲及第,在司农寺一呆就是十四年,因为出身寒微,没有后台,在衙门中谨小慎微,逢迎上司,讨好同僚,总算由从八品下熬到正七品下的官身,逢了化州新立屯田衙门,花了千两银子才将这个没人看好的职位捞到手。千两纹银,在京中在某些人来说只是几次饭钱,可是对林清来说却是十余年的积蓄。

京官熬资历,外任捞银子,别看屯田令只是正七品上的官,权力却不小。合城、合城、易定、景源、晃仁、临沙、雁途六个屯田县有屯田二万多顷,种子、畜力、器械、夫役、抽分、储运无论哪项随便捞点也有数百两银子。林清的眼光往床下瞟了一眼,那个乌木箱中已经满了,里面是一千四百两银子,来化州不过两个月,自己花出去的钱就回来了。

刺史大人对自己不满啊,林清觉得很委屈,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那些屯田的兵痞子动不动就来围困屯田衙门,把衙门当成自家的菜地,想来就来,着实可恨。刺史大人不但不约束屯兵,反而怪自己办事不利,光靠衙门的数十号人,自己有什么办法。

林清捻着胡须沉吟着,江刺史说要来屯田衙门视察,这段时间自己安分些,别让他拿到了把柄,这位刺史大人发起蛮来,自己还真挡不住。要尽快安抚好闹事的屯兵,林清转着眼珠,只要安抚好几个屯军长、屯田长,借他们的手就能按住那些闹事的屯兵吧。

想到要从自家碗中分出食去,林清有些肉痛。自己发放的粮种、器械和畜力只克扣了一成半,这些兵痞子他们自行留下了三成才分给屯兵,这样屯兵们才会聚众闹事。这些该杀的不但不约束反而纵容屯兵闹事,这是还要分一杯羹啊。贪心不足,林清咬着牙,明天就去找他们谈谈,顶多再让半成好处给他们,要不然大家一起死。

烛花一跳,林清一惊,这些兵痞子见了银子都好办,自己身边的两个副令倒是有些拿不准。右副令陈可成是个迂腐的读书人,君子可欺之以方,对付他很容易;左副令宁清政,是工部侍郎宁泽的公子,可是个精明人,自己出京时曾到宁府打点,按说这位宁公子应该与自己是一家人,可是这位宁副令对财物丝毫不取,这是为何?宁家与西域通商,不把这点银子放在眼中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不拿银子的副手总让林清感到不安。

沉吟半晌,林清有了主意,前两天听宁清政提起,五月十六是宁老太爷七十二岁的寿辰,届时备下份厚礼送去,只要宁家收下,就是吞了饵的鱼,再也挣不脱了。

相邻推荐: 背嵬绿茵末世无限吞噬游戏王之背后灵系统超级医生在都市修罗丹帝差一步苟到最后十方乾坤全才相婿吾为神执者特种兵之无敌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