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和叶丽从认识到深入交流，好像不到一个月，比程旭东他们的时间还要短――如果程旭东周末能够得手的话。
叶丽说：“老刘，我们当初不也认识没几天嘛，为什么要对他们那么严？”
我说：“我们那是和顺积于中，英华发于外，和他们不一样。”
叶丽说：“别搁我面前拽了，你就告诉我，我们能做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不能做？”
我说：“我们那是情到深处，自然流露；他们是，他们是自由泛滥，不计后果。你不能拿他们跟我们比。”
叶丽说：“程旭东是你同学，也是你兄弟，叶惠是我妹妹，他们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我说：“当然有不同，你妹妹就不说了，她的德性你清楚；程旭东和我就不同，他那小脑瓜里成天想的啥，你根本不知道。”
叶丽拿手点了我一下，笑说：“我只想知道你这小脑瓜里成天想的啥。”
我把她的手拨开，没好气地说：“你知不知道，上大学的时候，程旭东正经事不干，成天抱一本金瓶梅瞎钻研。”
叶丽说：“金瓶梅挺好呀，古典文学四大名著之一，我们也钻研，还计学分。”
我说：“你是学中文的，钻研金瓶梅很正常，我们是学机电的，要钻研齿轮轴承，钻研电子电路，钻研金瓶梅算咋回事？”
叶丽说：“老刘，不就看本书嘛，别上纲上线。”
明明大是大非的问题，叶丽偏偏轻描淡写，她这个态度让我生气，一生气就开始深入揭批：“你知不知道，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程旭东就拿着手电筒到处乱照，哪儿偏他往哪儿去。”
叶丽说：“知道，我还知道他经常到社会上的舞厅跳舞。”
我说：“你既然知道，还让叶惠跟他交往？”
叶丽说：“哎，老刘，他俩不是你撮合的吗？”
我哑然。
叶丽说：“我还知道，有人跟程旭东一块去社会上跳舞。”
一不小心，这还引火烧身了。得赶紧救火。
我说：“你不知道，我去是为了监视程旭东，防止他跟社会上的女人勾搭在一起。”
叶丽摆摆手：“好了，别说了，谁还没年轻过，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点事儿？”又说，“老刘，我们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就别管他们的事了，好不好？”
碰到这样的糊涂娘们，你能有什么办法？
有这样的糊涂姐姐，妹妹还能好吗？
得，不和她说了，我和叶美说去。
叶美正在厨房切菜，看我进来，像看到贼，拎着菜刀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说：“大姐，我就是来找点吃的，不要钱，不掳命，你把刀放下。”
叶美拿刀指指墙角：“那儿有番茄，自己洗。”又切她的菜去了。
我洗了俩番茄，拿在手上吃，一边跟她套近乎。
叶美警惕地说：“你怎么还不走？”好像我要打她的主意似的。
我说：“大姐，你这成天做饭，烦不烦呐？”
叶美说：“烦，怎么不烦，可烦也得做呀，不做她们吃什么？”
我说：“多让叶惠帮帮厨，别惯着她。”
叶美说：“我倒是想让她帮，可她啥不会，越帮事越多。”
我说：“洗个菜洗个碗她总是会的。”
叶美说：“指望叶惠洗菜洗碗，这辈子都别想。”
我说：“大姐，叶惠周末暴走露营你知道吗？”
叶美说：“听她们说了，好像是跟程旭东一块去吧。”
我说：“暴走怎么回事你知道吧？”
叶美说：“年轻人没事走着玩呗――闲得慌！”
我说：“那露营呢？”
叶美说：“搭帐篷睡觉。”
我说：“怎么睡知道吗？”
叶美说：“男的跟男的睡，女的跟女的睡――还能怎么睡？”
我说：“错，是各人睡各人的帐篷。”
叶美说：“那更好。”
我说：“谁跟谁来的，谁跟谁睡一个帐篷。”
叶美停下切菜，说：“你是说，叶惠跟程旭东睡一个帐篷？”
我说：“没错。”
叶美说：“那怎么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我说：“可不嘛，结婚证都没领，那程旭东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叶美说：“程旭东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那家伙，始乱终弃，极不负责任。”
叶美盯着我说：“那你为啥把这么个东西介绍给叶惠？”
我怕她手上的菜刀，怕她情绪失控，赶忙解释：“大姐，程旭东我了解，虽然有很多缺点，但还属于可以挽救的同志，关键是不能给他犯罪的机会。”
叶美疑惑地说：“犯罪的机会？”
我更正说：“不能给他犯错误的机会，不能创造他和叶惠单独相处的机会。你想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以程旭东的德性，肯定把持不住，弄不好就会怀孕；如果程旭东不愿意结婚――他还没玩够，肯定不愿意，那叶惠就得去流产；流产对身体危害极大，弄不好会失去生育能力。。”
叶美拿菜刀指着我，怒喝：“老刘，别说了！”
我吓一跳：她没恨上程旭东，倒恨上我了？
她接着说：“你去把叶惠叫来！”
我松了口气，去到院子里，对叶惠说：“大姐叫你！”
叶惠喂叶贤吃东西，头都不回，懒洋洋地说：“什么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
叶惠说：“你肯定知道。”
我说：“可能大姐不同意你跟程旭东出去玩。”
叶惠把手中的狗粮一扔，气愤地说：“凭什么呀？”
我说：“这得问大姐。”
叶惠气哼哼地说：“我这就去问她。”说着，蹬蹬蹬，疾步冲到厨房。
叶美说：“叶惠，你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
叶惠说：“姐，你不让我跟程旭东出去玩？”
叶美说：“没错。”
叶惠说：“凭什么呀？”
叶美说：“凭我是你姐！”
叶惠说：“你还讲不讲道理？”
叶美说：“我不讲道理！”说完，埋头切菜，再不理会叶惠了。
叶惠没辙，跑到叶丽跟前嚷：“叶丽，你管不管，叶美不让我跟程旭东出去玩。”
叶丽看看我，说：“不去就不去吧。”
叶惠说：“我都跟程旭东说好了呀。”
我说：“叶惠，其实程旭东去不了，后天晚上餐馆股东开会，他不能缺席。你要实在想去，以后找机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