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燕说：“你老程旭东程旭东的，程旭东是谁呀？”
我说：“这个程旭东，小名东东，曾用名狗蛋，又叫老二，是我同学，也是兄弟，宝马就是他的。在咸阳机场那会儿，我说去洗手间，其实就是给他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到深圳机场。”
司马燕说：“老刘，你好虚伪！”
我说：“是有点虚伪。”
她说：“老刘，你好虚荣！”
我说：“是有点虚荣。”
她说：“老刘，我问你，你干嘛说宝马是你的？”
我说：“燕儿，你可别冤枉我，我从来没说宝马是我的。”
司马燕愣在那儿，大概在回忆我到底说没说过宝马是我的。半晌，她说：“你虽然没说宝马是你的，但你给我造成一种假象――宝马就是你的。”
我说：“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让你坐着舒服一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的态度如此谦卑，司马燕不好意思再打下去，她打了个呵欠，说：“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我有点不甘心，说：“燕儿，我还是不是你这次旅行最大的收获？”
她说：“最大的噩梦还差不多。”
我说：“那我走了？”
她说：“你走吧。”
我说：“以后，我们还能继续来往吗？”
她白我一眼：“你说呢？”
我说：“我不知道，才要问你。”
她说：“当然能！多你一个男朋友不多！”
我一惊，说：“其实，你和你男朋友没有分手？”
司马燕说：“你指的是哪一个？”
我说：“开外贸公司，你帮他打工的那个。”
她说：“那个确实分手了――他把外面的女人领到家里来，我肯定不能忍了。”
我说：“你还有别的没分手的男朋友？”
她说：“当然有！你不也不止一个女朋友吗？”
我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走到门口，又倒回来，“燕儿，你那牛鞭，让我拿走吧？”
司马燕点点头：“送给你了。”
走到门口，她追出来：“哎，老刘，你说过，把程旭东介绍给我，对不对？”
我说：“你不是不缺供应商吗？”
她说：“货比三家嘛，供应商不嫌多。”
我说：“行，等你公司开张以后，我就把他介绍给你。”
坐进宝马，我苦笑不已。这次咸阳之行，好容易有场邂逅，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全替程旭东做嫁衣了。
想到这儿，我狠狠砸了一把方向盘。突如其来的尖利的喇叭声在寂静的夜空里回荡，把巷道里守株待兔的女人们吓得惊慌失措。
郑冬冬先到的夜市。她叫了一锅粥，一边吃，一边等我。
远远看到郑冬冬，我没有声张，悄悄走到跟前，在她背上拍了一下。
此冬冬比彼东东强多了，镇定自若，勺子并没掉进碗里。
我在对面坐下来。郑冬冬把一碗粥推到我面前，说：“你送人送到哪里？”
我说：“南山学府路，西部电子对面。”
她说：“旅伴是女的吧？”
我说：“谁说的？”
她说：“不是女的会这么贴心，还专门调来宝马？”
程旭东那张嘴，真的得装个拉链，再上把锁。除了吃饭喝水，其他时间一律锁上。
我说：“那啥，是以前同事的妹妹，很少出远门，同事特别交待要照顾一下。我那富康差不多成废铁了，就借程旭东的宝马应付一下。”
郑冬冬说：：“原来是这样。”
我说：“程旭东怎么说？”
郑冬冬说：“他说的就难听了，说你在西安泡了个马子，为了在马子面前显摆，三更半夜让他把宝马开到机场。”
我气愤地说：“这个老二，反了他了！”当下掏出手机，“老郑，你只管看，我不把他骂出个狗血喷头我不信刘！”
郑冬冬慌忙说：“别，千万别！”
我说：“这么胡说八道，不教训教训怎么行？”
郑冬冬说：“你一骂他，他就知道是我告诉你的，多不好啊。”
我趁势收起手机，说：“冬冬，看在你的面上，我饶了他。”
郑冬冬说：“程旭东人不错，从机场跑南头，就算夜里，1百块钱也绰绰有余了，他硬是给百，钱扔在车里就走了，叫都叫不回。”
我说：“这还差不多！”
郑冬冬说：“老刘，你快吃，别凉了。”
我说：“你这么晚不回去，行吗？”
她说：“没关系，孩子奶奶在这儿，孩子上学接送都是她，睡觉也跟她。”
我说：“你怎么想起来拉活儿，缺钱吗？”
每月帮郑所看楼的工资4千，加上包楼的进项，她怎么也不会缺钱呀。
郑冬冬说：“我心里发慌。”
我说：“咋回事？”
郑冬冬放下碗勺，一心一意讲起来：“老刘，你说我命苦不苦，这几年，多少人包楼发财了，怎么换成我就不行呢？”
我心里一惊：咋了，她的二房东事业遭遇重大挫折了？
郑冬冬说：“老刘，你知道，0多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我不可能草率从事。自从跟房东达成意向后，我就观察那栋楼的出租率，看到两三个月一直稳定在9成，我才下决心和房东签了合同，把楼包了下来。”
我说：“是从今年开始吧？”
郑冬冬点点头：“正式包楼是从元旦开始，实际上1月中旬就接手了。说也奇怪，自从我接手后，出租率就一直往下跌，今天搬走一家，明天退租一家，元旦当天我算了一下，出租率只有7成――这样我就赚不到钱了。”
阴谋论自然浮上心头。我说：“是不是房东搞鬼，事先制造假象蒙骗你？”
郑冬冬说：“房东是个当地老头，常年住香港，很好说话，不会搞鬼的。”
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说：“我有数，房东不是那样人。再说，很多人都想包他的楼，他没必要那样做。”
我说：“因为这事心里发慌？”
她说：“是呀，出师不利，第一个月就没赚到钱，能不心慌吗？”
我说：“赔钱了吗？”
她说：“倒也没赔。”
我说：“所以你就出来拉活儿？”
她说：“我坐不住呀，在家里越坐心里越慌，干脆出来拉活，心里才好受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