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丧尸的突然来袭，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包括军队和白初凡等人在内。
即便知道丧尸已经进化出了异能, 可能真的感受到，还是让人觉得一阵胆寒。
他们选择的这个村庄远离高速, 周围都是农耕地, 视野开放, 末世爆发的仓促，地里的庄稼大多都已经干瘪甚至烂在了地里, 村子显出一些颓败, 之后整个村子一圈清理下来, 千户的大村子除了一百多人, 都被清理了。
按理说村庄连接外面的唯一一条进出村的大路，也被军队重兵把守着，还有不断来回巡视的士兵，万不可能有丧尸混进村子, 可事实确实真的有丧尸混了进来, 虽然发现的及时已经剿灭, 却还是引起了慌乱, 且村外正有大批的丧尸正向着这里蜂拥而来。
唐湛一条条的命令迅速的下达，一边脚下不停的来到了用车子临时组成的隔离带边，车上架起的大灯已经全部打开, 黑夜中照出明晃晃的一片。
本来因为降温而崩溃不安的人群，在听到丧失来袭时更是躁动，在士兵几次的催促和劝说下, 爆发除了不可避免的冲突，有一个人趁乱抢捅了维护秩序的士兵，抢了他手里的枪，其他士兵发现后第一时间将人击毙，一时间几千人都乱了起来。
白初凡几个人来的早，他们的位置距离隔离带不远，当初也是为了保护普通幸存者们做的考虑。
人群骚乱的时候，白初凡就觉得不妙，等到第一个趁乱作死的人出现后，白初凡心中的不安全然化作了怒火。
他距离受伤的士兵不远，对方被捅了一刀后，瞬间又被蜂拥的人群淹没，白初凡来不及思考，猛地推开向这边涌过来的人群，大步挤了进去。
“砰——”
一声枪响，唐湛的声音透过喇叭显得冷硬无情，“想活命的都给我老实点！”
同一时间士兵们的枪口对转了骚动的人群。
尖叫怒吼猛的爆了出来，白初凡甚至听到有人在嘶声力竭的吼着‘你们吃的纳税人的钱’‘跟他们拼了’‘他们不敢杀人的’‘我们都是老百姓，不用怕这群当兵的’...
白初凡真想一巴掌糊到他们脸上。
傻笔么！多大的脸。
“砰砰砰——”
接连的几声枪响，几个带头嘶喊的最厉害的人，被引在暗处的狙击手一枪爆头。
人群又是一阵尖叫，随后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归于一片寂静。
“动作快点，准备上车。”唐湛说，“狙击手注意，如果人群中有不对...”
那边的车子陆续向这里开了过来。
......
“你怎么样。”白初凡终于走到了那名士兵身边，对方正捂着腰，被挤的左右打摆，却不敢让自己倒下，这个时候一旦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疯狂的人群踩都能踩死他。
将人艰难的带了出来交给旁边的士兵，白初凡迎接的就是白父一张黑透的脸。
就在幸存者们陆续登上车子之后，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骚动。
原来是有人被混进来的丧尸咬了，却怕死的遮掩，此时变异，突然爆起，咬伤了身边的人，一时间整个幸存者队乱做一团，而更加糟糕的是村外的丧尸大军也已经近在咫尺。
“动作快点！上车！”唐湛招呼着自己的士兵，自己也转身登上了一旁的车子。
白初凡等人更是早已经启动了车子。前方的车子已经出了村子，白初凡等人的车也跟上了车队。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断有枪声响起，人群中被咬的人被击毙，剩下的人疯了一样的向车子涌去，而不远处的丧尸，也已经能看到浩浩荡荡的黑色阴影。
他们的车子渐渐远去，百多辆车队拖的很长。
身后的嘶吼哀嚎混乱和枪声渐渐不可闻，白初凡心里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这一遭，又要少多少人。
“胡闹！”白父坐在白初凡身边，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白初凡，你到底有没有自觉！你不是一个人，你爸也会担心你！爱管闲事，英雄主义也要有个限度！”白父脸色阴的恨不能挤出水，看着白初凡的眼神带着恶狠狠。
......
白初凡舔了舔唇，看着激动的白父，有那么一瞬羞愧，“对不起，爸。”
“小凡。”白学儒抓了抓他的胳膊，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手紧了紧又放开了。
车上静悄悄的，郭瑶和刘忻坐在后排，担心的看着父子俩中的父。
白初凡有些自责，他刚才太冲动了，几千人人群情激奋的骚动，不是一二三个人的小型撕逼，不是他可以随便插手的。
他看了看白父已经衍生出细纹的眼角，再显年轻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他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对不起，爸。”白初凡讷讷的说。
......
车子一路向西，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温度开始快速的攀升，天色大亮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气温，白初凡皱眉，这样忽高忽低的气温比之之前更让人担心。
等到太阳升上半空的时候，前面的车才渐渐停下后，白初凡随着人流下车放风，过了许久才看到唐湛。只半天没见，人看起来就憔悴了一圈，连下巴上的胡子都冒出了青茬。
唐湛的神色看着很不好，整个人都有些郁郁的，脸上带着隐忍的冰冷。
高副官去统计幸存者的伤亡了，而士兵的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
这次唐湛从驻地带出来的兵一共有1700人，之前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清剿和救援下来损失了70人，昨天收集物资的粮仓之行损失了近200人，再加上一夜的奔逃，如今士兵不足一千三百人。
400条人命，说没就没了。那都是他的兵，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你还我老公命来！”一声尖利的叫嚣穿透耳膜，打破了唐湛脸上疲惫的神情。
白初凡看着他只一瞬间带上了严肃冷硬的面具，转身向着喧嚣处走去。
“你们这群侩子手！啊——”女人头发散乱，推搡着一个士兵，发出凄厉的叫喊，“你们还我老公命来！”
随着女人开始，像是在幸存者中打开了一个致命的缺口，刚刚奔逃而出的人群再次骚动了起来。
“你们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吃喝，却不管我们的死活！”
“畜生，为什么不救我的老婆（儿子）...”
“你们为什么不去跟那些怪物拼命。”
“我要告你们残害人命。”
白初凡听着，都觉得可笑，可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
现实就是这么不知好歹。
有了带头闹事的人，其他人就跟遇见了暴君的农民起义般，群情激奋，聚众叫嚣，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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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了外患威胁的时候，人总会下意识的欺内，欺负那些不能反抗的人，欺软怕硬几乎是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随着血液流淌在每一个细胞核里。
白初凡厌恶，胸口憋了一口气，像是被质问谩骂的人中包括了自己一般。大概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同身受。
唐湛看着他们跳脚着像是要推翻他们的暴君统治似的，本就阴郁的脸上一片肃杀的漠然。
“碰——”唐湛一言不合掏出了腰间的手|枪，一枪爆掉了煽动的最厉害的那个男人。
“如果不想和我们一起上路的，现在可以离开。”
......
“杀人犯——”最初闹事的女人狰狞惨厉的尖叫，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起来。
或许很悲凉，白初凡却想笑，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恶意。
如此看不起杀人犯，却还心安理得的祈盼和享受着杀人犯的保护和怜惜。
真是...
令人作呕的人性。
白初凡没有在看下去，转身回了车上。
外面没有闹腾多久，这里只是他们暂时停留整顿的地方，他们还要继续向前。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连的厮杀和逃亡消耗了太多的兵力，下午四点的时候，他们就再次停了下来，唐湛前来邀请他们帮忙清理前方的村庄。
白父没有拒绝，几个人跟着军队一起前往清扫。
此时他们距离目的地的青云基地还有300公里，末世前开车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
经过一个小时的奋斗，五点的时候幸存者们进入了临时驻点。
许是有了昨天的先见之明，今次的时候，唐湛专门请唯二的两名火系异能帮忙在各个驻点内升起了火堆。
可能是心情不好，白初凡草草洗漱了一下，吃了几块饼干，就躺在火堆边开始补眠。
之后白父等人小心翼翼的，一直没有吵醒他，包括唐湛来请他们帮忙轮流跟着巡逻队巡逻的时候，他都没有醒。
这一觉连着昨天的疲乏，睡的死沉死沉的，白初凡甚至在梦中感觉自己半边身子热烘烘，半边身子好像透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下来，12点的时候轮到潘叔去跟着巡逻，阿光被他轻手轻脚的推醒，起来守后半夜。
阿光打了个哈欠看了一圈。
刘忻枕着白父的腿，半偎依在白父怀里，郭瑶在另一边依着白父的肩膀，白父委委屈屈的靠着身后的墙，半垂着头，俨然也在梦乡。
阿光拢了拢火堆，打了个哈欠，头一点一点的，不甚清明。
“喀拉...”
类似木材断裂的清脆声音在黑夜中突兀的响起，阿光警觉的回头看向声处，正和青面獠牙一脸可怖，偷偷潜进来的丧尸打了个照面。
“吼——”
作者有话要说： 啊...
三更了，我好棒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