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一百九十四话

作者:纳兰琴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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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自小对礼仪规范的鄙夷, 以及对武后的严厉管教的深恶痛绝, 所以, 即便是成年之后她都极少读书。

可现在她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细细地读起《六韬》,她曾听人说过,兵书向来都是晦涩难懂。

可她读着却觉得书中内容很浅显易懂,而每一篇兵法论述后都会附上几个生动的历史故事, 来阐述如何将兵法计谋灵活地运用在变幻莫测的战场, 或是波谲云诡的朝堂上。

她越看越入迷,不知不觉就读完了《六韬》, 可她还意犹未尽又拿起《孙膑兵法》, 发现其中内容已经十分浅显, 同样也附上了大量的历史故事。

渐渐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满心的抑郁痛苦竟悄然消失, 她完全沉浸在一策策令人拍案叫绝的奇谋妙计中。还有, 那一个个扣人心弦的足以吓得人脊背发凉, 惊得人大呼过瘾的历史故事里。

当她沉浸其中之时, 身为帝女的她曾经耳濡目染的种种勾心斗角, 争权夺利便毫无征兆地如走马灯般, 在眼前清晰而深刻地一闪而过。

她把那些拍案叫绝的计谋穿插在这走马灯般的回忆里,却发现那些曾令她扼腕叹息地悲剧,竟可巧妙化解。

曾经那些她怎么也想不明,看不明白的事, 突然间也有了答案,从前她所看的只是冰山一角,而整座冰山就像是步步为营的巨大阴谋。

若那些巧夺天工的阴谋就像一盘旷世棋局,那么每一步棋都有个精密非常的计谋,只有旗鼓相当的两个棋手,才配对阵而坐。

只有真正的权谋圣手,才可有条不紊又悄无声息将对方赶尽杀绝,赢得最终的胜利,傲视群雄。

在这一刻,李令月几乎能够认定,她母后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权谋圣手。

可惜,她母后已无对手,而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也不过是棋盘上任其摆布的可怜棋子罢了!甚至,包括她这个女儿,也是那些可怜棋子中的一颗。

可她不想做棋子,她想要摆脱这样生来就被注定的命运,可她该怎么做?

当有了这样的觉悟与困惑,她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她恍然间回过神,发现原本的满室阳光已被即将燃尽的烛火取代。

她环看了四周,发现此时已是深夜,丫鬟也坐在圆墩凳上倚着墙角睡得正酣。

见此情形,她感到很纳罕,自己竟毫无察觉的捧着兵书看了一整日。

想着自己竟成了手不释卷的书呆子,她不由得笑着摇摇头,她无意间瞥见映照在铜镜里的笑颜,她莫名心生疑惑,有多久没有这般真心的笑过?

很久,很久!

想到这儿,她的笑容瞬间消失,满腹的悲凉又漫上了她的心中,她蹙着眉沉思了许久,方才抬起

头又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又变回可怜又可厌的怨妇嘴脸。

她不由得哀叹一声,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诫自己,不能再用这样的嘴角可厌度日了。

她惆怅了许久,转过视线瞧见一旁的兵书,她的眉头竟不自觉地舒展开了,就在短短的一瞬间之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已找到了治愈苦难的良药。

她紧绷的嘴角浮出了一抹淡笑,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同心里突然而起的声音,她喃喃自语

着:“权利。”

当她话语刚落,身边的残烛已燃尽突然熄灭,原本就昏暗的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并没有害怕,也没有惊慌,她只是愣了片刻,便起身推开窗户,

本要借着月光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却发现透着阵阵凉风的院子里,一片万籁俱寂,漆黑的天幕中看不到皎洁的皓月,也看不到闪闪的星光,天地之间仿佛陷入了极致的黑暗。

见到眼前的景象,她脑子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年幼的她睡得迷迷糊糊,看到母后正在站在窗边仰头凝望着夜色,她好奇地从床上爬起走到窗边,扯了扯母后的衣角,问母后在看什么?

母后没有说话,只是躬身将小小的她抱起,当她看到窗外的夜正陷入万籁俱寂的极致黑暗中,除了呼呼地冷风吹打着枝丫发出沙沙的声音,几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黑暗的夜晚,吓得扑进母后温暖的怀抱。

见她害怕得紧,母后便安慰似的拍着她的背,柔声的告诉她别害怕,因为极致的黑夜过后,便是黎明开始。

那时她还小,并不十分明白话中之意,可她却记得当母后把话说完,曙光乍现,驱散了可怕的黑暗。她高兴地拍着手,看着窗外渐渐大明的天空,听着院中苍天大树间隐隐显出的虫鸣鸟叫。

当母后把她抱回床上,哄她再睡一会儿时,她突然想起那句似乎听不懂的话,便问母后那话是何意,母后边抚摸着她的额头,边慈爱的告诉她,现在她还小,很多道理就算说了,她也不会明白。

她又问,是不是长大了就能明白极致的黑夜过后,便是黎明开始的道理?

这时,母后却摇摇头说,她不需要懂得这个道理,最好永远都不要懂得。

这些似乎被遗忘的记忆,在李令月脑海中闪现,她再看窗外的这片万籁俱寂的黑夜,她心境突然变得无比复杂,她蹙着眉喃喃自语着:“难道这就是极致黑暗?可黎明在哪儿?”

她话音刚落,只见无垠的天幕像是被一记重锤凿开,金光从龟裂的天幕中倾泻而下,极致的黑暗

瞬间退散,身披霞光万丈的黎明唤醒着沉睡的大地。

眼见不过短短一瞬间,天地就如受到鬼斧神工般,完成了从黑暗到光明的转变。李令月在惊叹自然赋予神力之余,也参透了极致黑夜过后,便是黎明开始的深邃含义。

她嘴角浮现出一抹疑惑顿解的微笑,喃喃自语着:“永远不需要懂得?可你却亲手把我推进这极致黑暗里,我不要再做棋子受尽摆布!痛苦!煎熬!我要做一个掌握自己命运的棋手,把你教我的,全都还给你!”

说着,她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远方已经大明的天空,像是在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能做到!没错!总有一天!”

当这只彷徨无助的小鹿,终于找到了通往权利森林的道路,向着黎明暗下决心时,上官婉儿也已经从一个冗长的睡梦中醒来。

她洗漱完吃过早点,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抱着一大摞书,跑到李令月院里消磨时间。而是待在自己屋里泡上一壶好茶,备上几品精致的点心,便在案几前坐下,气定神闲地看起书来。

她还没悠哉多久,就看到李令月捧着那一大摞兵书气势汹汹而来,李令月将兵书往案几上一搁,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是故意的,对吧?”

上官婉儿从容地放下书,抬起头看了眼李令月,明知故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李令月翻开一本兵书,指着上面娟秀的字体,道:“这是你的字,对吧?”

上官婉儿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李令月继续道:“方才,我特意让丫鬟到附近书局,照着这些各买了一本,我不过稍微比对就发现你的这些兵书根本就不是原著,而是特意浅析注解之后的内容。还有,那些原著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历史故事。你作何解释?”

上官婉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倒了一杯茶,往身边的空位上做个请的手势:“公主不如先喝杯茶,再听奴婢细说。”

李令月依言坐下,端着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没好气道:“茶喝过了,可以说了吧?”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公主的猜测没错。说起来,奴婢自来都要抄书练字的习惯,这些正是奴婢闲暇抄书之余,觉得这兵书的谋略甚妙,不应该这般晦涩难懂。因而就顺手按着浅显易懂的方式把它们重新编撰,甚至还画蛇添足地附上了几个历史典故。”

说到这儿,她看了眼表情复杂的李令月,方才继续道:“这不过是奴婢的一时兴趣,万般没想到竟会被公主拿来细读,还对奴婢产生这些无端的误解。”

李令月可不笨,自然知晓这不过是上官婉儿的搪塞之言,她轻叹了声,吐露道:“婉儿,咱们相识也有十余载,宫闱之中人情淡薄,可我唯独把看作知己好友,甚至姐妹。薛绍之事,我对你的确有所怨恨,可我也明白,既然母后起了杀心,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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