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以深是不太明白的，为什么要让他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李长利把一杯水端到自家老板面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张充满了无奈的脸。
“老板是觉得今天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李长利很有眼力见的关心起自家老板兼好友的心理。
蒋以深摇摇头，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批练习生似乎并没有几个看好的。
李长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还有五分钟，现在她们已经抽好签了，正在进行准备，老板不会等太久的。”
蒋以深没有再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在手中转来转去。
考核正式开始，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女生，她们在进行培训的时候，也会加一些需要保持的人设之类，这个女生显然想要走的是高冷路线，可是进来之后，却是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
蒋以深把手里的钢笔放回了桌子上，改成了双手环胸，看着对方。
女孩还好，虽然有些紧张，可到底发挥还算是稳定，一首歌曲下来，旁边的几个高层点了点头，只有蒋以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女生鞠躬准备离开，就听见蒋以深在和旁边的人交流：“我早说过不要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歌还没唱好，就准备好以后出道以后的事情了。”
女生一听，心里一颤，慌忙的走出了考核室。
蒋以深看到那显然是有些无措的背影，又是叹了一口气。
李长利适时的插了一句话：“这才是第一个，可能突然面对考核难免会有些紧张。”
蒋以深瞥了他一眼：“这是理由？”
李长利立马接着说道：“不是。”
蒋以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旁边以为公司高层是知道蒋以深这个人挑刺厉害的，也是劝了一句：“您还是态度缓和一些吧，您刚才说的那些问题后期可以改正的，现在总是要看到她们的实力才对啊。”
蒋以深见对方是元老级人物，自己也不好和人家争辩，只是“嗯”了一声，接下来的脸色尽量让自己柔和一些。
“太吓人了。”一个女生刚出考核室就哭了起来，立马一群女生围到了她旁边，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
女生抽抽搭搭的：“老板在里面，眼神好吓人，我，我卡错节拍了。”
林见鹿在一边听的有些无语，卡错节拍这种事还能怪到别人头上去吗？不过当她想起来蒋以深那张脸，和他有时候的毒舌，却也觉得也许就是因为他也说不定。
“老板……”李长利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蒋以深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们真的是有好好训练吗？”
自己真的是快要看不下去了，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差远了好吗？这根本就没有说可以让自己眼前一亮的新人出现啊，蒋以深的兴致缺缺已经完完全全的写在了脸上，在场的人也没人可以劝他稍微收敛一点了。
李长利心里也是很惆怅，只不过他惆怅的是自己家老板实在是个完美主义者，这些练习生后期肯定还会继续训练的，现在就拿成熟艺人的标准来看待她们，着实有些苛刻。
他们不知道的是，蒋以深要的从来不是完美，他要的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有了这个，才是领先了所有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天爷赏饭吃。
下一个练习生进场，一开口，蒋以深的期待值就下降了不少，不由自主的脑海里就响起来自己那天听到的歌声，那个CD店里的声音真的是让自己难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如果能见到的话，自己好好培养，一个新星绝对就是冉冉升起了。
蒋以深越想越觉得可惜，那么好的苗子，自己怎么就是没机会见到本人呢？
蒋以深想着那个声音，这边的进度到了哪里，他都全然没有在意，反正都是这样了，也没有特别差的，但是也没有说特别出彩的。
考核过半，进行了中场休息，蒋以深的耐心终于告罄。
那个女孩今天会去CD店唱歌的。自己这边考核还不知道要进行到什么时候，如果自己现在不去，也许又会错过也不一定，想到这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自己面前的评分记录表合了起来：“行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接下来的考核你们继续吧。”
旁边的参与人员都愣住了，他们没听错吧？这考核可以说是选拔人员重要的一步，蒋以深竟然只参加一半就要离开吗？
一个高层立马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行，这次选拔很重要，您身为造星的老板，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以往的考核中，蒋以深都是亲自盯着的，毕竟这关系着公司未来的发展，可今天他竟然要提前离开，自然是遭到了一致反对。
蒋以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我实在是在这里看不到值得我留下来的理由，反正最后我的意见也只是参考值，你们就看着办吧，考核进行过这么多届了，我相信你们可以选出造星的明日之星，行了，就这么说吧。”
高层锲而不舍：“话虽这么说，可是您这一走，剩下的练习生说不定会产生什么想法，会影响发挥的。”
蒋以深哭笑不得，抚了一下额头：“那正好，就把这些会影响的淘汰掉，难不成以后我改行做经纪人，整天陪着她们跑活动去不成？行了，我尽量快去快回。”
蒋以深说完，立马就离开了，不给身后的人再啰嗦一句的机会。
蒋以深出了公司，感觉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自己深呼吸一口，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毕竟是这么重要的考核，自己应该在现场把关一下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又会错过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他还是决定去CD店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