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情还没好？”
邵阳才站外面空地的边沿站定，耳边就传来了文峰的声音。邵阳是真不愿说话，文峰也不勉强，一翻手掏了根烟出来，火光闪过，邵阳眼前就多了团青雾。
“要不来根？”
邵阳很想拒绝，手却鬼使神差地接了。
“其实偶尔抽一抽也没什么，我也就是用脑过度的时候来一根，特轻松。不信你试一试。”
说着，文峰按着了打火机。
邵阳第一次抽烟，笨拙着嘴凑了过去，却不知道往里面吸，愣是让烟头都串起了火苗。
“算了。”邵阳将烟从嘴里摘了下来，一松手给踩灭了。
文峰没再坚持，就陪他站在一边。
许是开春的缘故，这两天都是放晴。冬日的晚霞虽与夏天比起弱了规模和气势，可在邵阳看来也无甚区别，心情极端不好看啥还不一样？
山风吹过，青烟飘散，烟草的味道也随之进入邵阳口鼻，还好没抽，果然难闻得要死。
似是没觉察到邵阳的厌恶，文峰大力吸了几口，然后一张嘴一个烟圈由小变大，升腾着消散在天地间。
“对了，那天你为什么突然就电我？你可以不说，但是不要动手。”
邵阳扭头看了过来，“人没了。”
“你父亲？”
邵阳没作声，算是应了。
“那我的确该被电，亲人过世这种痛，哪怕很多年了一样很难受。比起你来，我更应该哭，我妈走得突然，等我回去人都没了。而我爸走的时候，我在无人区训练，回去都已经埋了。”
简单的话，听来并无多少的情绪，邵阳却不知怎地就入了心，一个对家人念念不忘的人，再坏也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你说真的有轮回，或者鬼么？”
邵阳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没见过。”
文峰笑了，“我以为你会训我一顿，毕竟你说过你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那有什么好训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有缘由，哪里有那么多肯定和一定？”邵阳看着远山，黑漆漆的倒插向天，只在端头露出几许的白。
小时候，他也很好奇地想过，山顶那些白云里面有什么，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水汽凝在那里，除了远处能看见，走进了啥也没有。
但就是这样啥都没有的地方，他却在大半年多了份传承，直至有了今日的一切，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那些东西么？算算时间，还有不到五个月，自己和恩师扁鹊的约定就该到了，这会也不知道木匣上的功德点还差多少。
想到木匣，邵阳自然又想到了钟悦玲，也不知道这丫头的病好了没有？或许她正难受着，毕竟自己让他哥哥钟宇航拒绝了她。
而心爱的月月，身后又潜伏着顾洋这个神秘的人，自己哪怕身边的家伙一起努力，到头来却是毫无头绪。
“哎！”一口气叹出，邵阳收回了目光，“走吧，咱们继续努力，刚才那条线索不对。”
“为啥就不对了？”文峰灭了烟头，抬头看来，“别告诉我你就因为这事郁闷？”
“不然呢？病历上都是洪霞给她婆婆看病的，没啥好奇怪的。”
“婆婆？”文峰突然兴奋起来，一把紧了邵阳的双肩，“你没说错？”
邵阳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错，难道我还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骗你？”
“哈哈！没骗好，没骗好啊。”说完，文峰快步而走，就连邵阳喊他没慢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