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金龙探爪枪

作者:萧无逸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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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要去东川开荒?”拓跋金刚瞪着双牛眼,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一脸怒色的刘越,又看了看满脸得色的刘忠,缩了缩脖子,凑到刘越的身边,贼声贼气地问道:“要不要把猎弓带上?”

“你!你这个猢狲!”刘越仅剩的怒气在他令人捧腹的搞怪中顿时烟消云散,瞧这厮这一副贼兮兮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昔日奴市拉杀斗奴人的残暴,简直活脱脱就是个卖杂耍的猢狲。刘越强忍住内心仿佛要喷薄欲出的笑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喝道:“把我的长枪一并带上!”

早餐过后,在刘忠宽慰得涕泪横流的那双老眼的注视下,两人终于破天荒地第一次一起出了刘家老宅的大门。刘越骑着一匹羸弱的瘦马走在前头,拓跋金刚则赶着辆快要散架的牛车紧随其后,一主一仆迎着日头出了离石城城门,沿着东川河河谷朝自家的地头走去。

拓跋金刚懒洋洋地坐在拉农具的牛车里,身上背着两张大弓,辕上悬着两壶铁箭,腰里别着一柄环刀,怀中还抱着一杆长枪,远远看去,像极了一个滑稽的兵器架子。这货从来就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才上了河谷没多远,拓跋金刚终于按捺不住地四处扭动起来,他将刘越的那杆长枪的枪套往下褪了褪,大惊小怪地叫道:“哟嗬!金丝枣木杆?这枪真不是凡品!不过嘛,你这枪有些年头没用过了吧?”

是啊,这枪有年头没用过了,刘越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

有多长时间没有再拿起手中这杆金丝枣木大枪了?刘越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在西河的那些荒唐岁月里,他灵魂之外的这个身体曾在薛公岭上剪过径,也在离石城下跑过马,但不管情势多么危急,他随身携带的都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制式环刀。

为什么要舍自己之长而用之,现在的他也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羞于洛阳时那风度翩翩的刘家少年?或许,是愧对桐阴里那严谨刚直的文鸯师傅?又或者只是为了用另一种放荡来埋葬一段不愿面对的过往?罢了罢了,逝者已矣,来犹可追,我已帮你浪子回头,你当为我横枪立马吧。

“枪来!”刘越头也不回,伸手往后轻轻一招。

“得嘞!”拓跋金刚乐得笑迷住了眼,他呲溜一声抽出长枪来,横在手心里掂了掂,咂着嘴叹赏了一声,双手用劲一抛,把枪朝刘越身后丢去。

刘越听声辨物,反手一捞将长枪接在手里,一股久违的水乳交融顿时涌入双臂,在身体内酣畅淋漓地跃动起来。雪藏五年,难凉热血,看来在洛阳桐阴里文鸯师傅家所学的十年枪法,已然像身体发肤一般与自己融为一体了。刘越清喝一声,振臂将长枪抖起,破风呜咽声中,一条金色的长龙蓦然觉醒,他喝声再起,手中长龙躬身一伏,随即张牙舞爪地向四方飞舞,残影里,一片片祥云花一样朵朵绽放。

“金龙探爪?!这是金龙探爪枪?”牛车里原本抱着想一睹刘越舞枪丑态的拓跋金刚脸色瞬间变得热切而惊骇,他猛地从车辕上站起身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刘越手里的长枪,失声叫道:“你这枪法传自平虏护军文次骞?!”

“你一个鲜卑胡奴竟也识得我老师的枪法?”刘越平静地收起长枪,勒马转身朝拓跋金刚道:“你见识不错,这正是我老师文鸯所传的金龙探爪枪,它和昔日长坂英雄赵云赵子龙的暴雨梨花枪并号枪中双绝。”

“枪中双绝,果然名不虚传!”拓跋金刚难得地一脸肃然叹息道:“这等枪法我此前自是无缘得见,仅在父辈的传说和模仿里听说过这种绝世枪法。”说完,他看了看刘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讪讪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咸宁三年,我父辈受秃发鲜卑首领秃发树机能所诱与晋军对抗,平虏护军文鸯率凉、秦、雍州三州之军大破我军。此战中,我父辈曾有幸一睹文护军金龙探爪枪的神威,终身以模仿此绝技为荣,受此影响,我自小就听说过。”

刘越听了拓跋金刚的述说,心中释然,秃发树机能属于鲜卑秃发部,与鲜卑拓跋部原是一脉,拓跋金刚父辈参预秦凉鲜卑之乱本是题中之意,或许正是因为拓跋金刚父辈随秃发树机能战败,这才家族破败沦为奴隶。释然之余,刘越更多地是对授艺恩师文鸯的痛惜,作为魏晋时代首屈一指的猛将,文鸯有一战降胡二十余万的大功,却只因与司马氏的一己私怨就落得三族夷灭的下场。相较晋室的刻薄寡恩,显然胡人更懂得尊敬强者,就算是被他打败而沦落为奴的鲜卑胡,谈论起他来,言语间也满是崇拜之情而无半点怨愤之色。

就在刘越为文鸯的遭遇愤恨不平之时,两人已经踏上了东川河谷刘家的占田。五月初的上午,五十余顷未曾垦开半分的生地上杂草丛生、花木茂盛,欣欣然一副原始山林的自然之景。刘越和拓跋金刚目瞪口呆地站在地头上,沮丧的脸上满是无从下手的无奈。

“要不,我们先猎上一围?”拓跋金刚偷偷看了看刘越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提议道。很显然,在路上看到刘越舞了金龙探爪枪之后,这个内心比主子还倨傲的胡奴已经自觉地开始慢慢地把自己往正确的道路上引导了。

“也好!”刘越点了点头,手搭凉棚四处看了看,点头道:“眼看这日头马上就要到中天了,我们才出来不久,中饭就懒得再回去吃了,猎上一围,打几只山鸡野兔之类的充充饥就好了。”

“小郎君英明!”拓跋金刚闻言,立即鼓掌应和道:“拓跋金刚能跟着小郎君这般开明豁达的主人,实在是马鹿神赐下的无尽福报。”说话间,那张丑脸上荡漾的谄媚之色令人见之作呕。

“狗屁!”刘越强行忍住想要一枪杆拍死这丑胡的欲望,破口大骂道:“之前说你没有一点做奴隶的觉悟,那是因为你整天就会酗酒烂醉,无所事事,比我这做主子的还会享受。这下倒好了,如何做奴隶你照样没学会,怎样恶心人你倒是学了个十足!”

“我刘越为人,会仗势,但不辱人,会跋扈,但不暴虐,与人相交,唯诚而已。不管是胡是汉,无论是友是仆,一概如是。”刘越抬腿踹了拓跋金刚一脚,继续骂道:“你前倨后恭这么明显,自己不觉得太假?若是轻我你就嚣张,惧我你就谄媚,我刘越堂堂男儿,留你这种见风使舵的人又有何用?!养条狗都比这要强。”

“知道啦,知道啦!”拓跋金刚的一点心思被刘越公然说破,心中极为尴尬,他一边躲闪着刘越的拳脚,一边用手指着头顶大叫道:“快看!金雕!那有只金雕!”

“金你个头!”刘越见他用这么没有水准的伎俩就想要摆脱自己的教训,气更不打一处来,紧接着又是一顿暴风骤雨的拳打脚踢,一边踢一边喝道:“我在说养狗呢,你给我说金雕。我让你金雕,让你金雕!”

“住手!快住手!”拓跋金刚忙脸通红地往外滚了一圈,摆脱刘越的攻击,扯着嗓子朝他吼道:“真有金雕,脚上缠着绳子,一只驯养过的金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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