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浆喝甜的还是咸的？
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咸的？
粽子、月饼都是吃甜的还是咸的？
这，是个伟大的论题。
上辈子玩游戏的时候，每到节日，玄萌总是会碰到有人劫镖，就问一句咸的还是甜的，答对了就放过答错了就损失镖银。
现在玄萌终于有机会把这个问题丢出来，灵魂拷问其他人了。
这次玄萌的梦里还多了一个人，不仅仅是那个亦男亦女看不清身影但是据说是自家师父老相好的观音大士，还多了一个看上去占地面积挺大的充满祥和气息的一个身影。
这两个身影一左一右地占据了玄萌的梦境，使得玄萌的梦境大概是开了高糊模式，什么都看不清，就看到一片片的雾气。
菩萨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声“豆浆，乃汉代淮南王刘安发明，与我佛教传入中土时间相近。不过甜豆浆还是咸豆浆，我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菩萨的回答让玄萌愣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这时候已经有豆腐了，大概是因为在谛音寺里从未吃过？然后玄萌情不自禁地回忆了一下豆浆的味道，然后梦里的他手中就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豆浆，纸杯上甚至还印着xx大王的品牌名，面前还出现了咸辣口味的豆腐脑一碗，素鸡之类的豆腐制品，以及后世一些用鸡蛋茄子淀粉等烧制的素东坡肉等等一整桌的斋菜。
豆浆的味道佛们都知道，但是这素鸡素五花肉的滋味就只有玄萌知道了，两位看不清的身影可都没法体会。观音大士还比较地矜持，雾气中的身影模模糊糊地显示出那单手立掌，另外一只手脱着玉净瓶的姿态。
而另外一个占地面积确实有点大的身影，并没有站起来走动，还是一腿曲起一腿盘着的动作，整个身影却往前平移了一段距离，脖子也伸了伸，好像在尝试着闻一闻豆浆的味道。
“我过生日想要这个。”那个庞大的身影瓮声瓮气地说着。
梦里的玄萌眨了眨眼睛，“菩萨不是要那五谷轮回之处么？”
“那只是观世音要的礼物。”
这潜台词就是，他还没要礼物呢！
梦里的玄萌露出了一个眯着眼的表情，如来座下四菩萨、八金刚、五百罗汉，三千揭谛（又称佛徒），再加上在佛教排名在如来佛祖左右的燃灯古佛、药师琉璃光王佛、未来佛弥勒佛等等。
要是佛诞日的时候，每个佛都要给礼物，总觉得这是被佛界敲了一笔竹杠啊。
“没想到小沙弥平日里不怎么读佛经，倒是对我佛界很是了解啊。”那个今天突然出现在玄萌梦里的巨大身影，拍着肚皮哈哈大笑着说道。
在梦里，还被某位佛，用了读心术的玄萌：=.=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用雾气遮掩着自己的身份，但是庞大的身躯和习惯性的坐姿早就暴露了的弥勒佛笑得特别大声。
那声音在空旷的梦境之中不断地回音着，吵得玄萌脑瓜子嗡嗡地响。
然后玄萌就因为头疼——醒了。
就在玄萌睁开眼的那刹那，他仿佛还听到了弥勒佛边笑边说了一句‘记得我的礼物哦’。
被吵醒的玄萌直接套上鞋子跑到了院子里自家师父的房门里，等到了以后，玄萌看了看乌漆嘛黑的天色，又不太想把师父吵醒。
于是，等玄奘起床进行早课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台阶上，一手撑着下巴坐着打盹儿的玄萌。
“玄萌……”
玄萌迷迷糊糊地挠了挠头，没睁开眼。
玄奘只好又喊了一声。
玄萌揉了揉眼睛，带着点起床气地呆滞，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的玄奘。
“玄萌，你为何在此？”
玄萌手捂在嘴巴上打了个哈欠，身子下意识地向后靠了一下，正好这时候空景法师打开了门。
玄萌一个轱辘就滚到了门里，背在门槛上卡了一下还有点疼。
“玄萌。”空景法师蹲下身子，给一个跟头脸在地上蹭了一圈灰的玄萌擦了擦，“一大早来我门前，可是有事？”
玄奘也跟着抬脚走进了空景的房间，“玄萌今日没睡懒觉，可见是有要事。”
玄萌才不会理会瞎说大实话的玄奘呢，他直接一把抱住了空景法师的大腿，“师父啊，弥勒佛也要我送礼啊，怎么办啊！”
玄奘头上‘长出’了三个问号，眼睛盯着空景把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十多岁了还在撒娇的玄萌给拉了起来，都忘记了说话。
玄萌抽了抽鼻子，用在古代人眼里已经老大不小的年纪，继续对着空景‘撒娇’。
在玄萌地讲述里，他仿佛是倒了大霉，被各路佛教大能敲诈勒索，这边出点礼物，那边发点贺礼。先是被预定了一个钻石啊不是陶瓷马桶，然后现在又被要求创造一种新的饮料，真真是太可怜了，简直可以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
这些话听在玄奘的耳朵里，让玄奘突然有一种心尖儿好像被什么东西扭来扭曲，不疼有点涨还有点奇怪的感觉，就连指尖都在颤抖，好像是喝了三斤山西老陈醋一样。
唔，等玄奘在西游的路上品尝到了柠檬以后，可能会有更好的形容词来说这段经历。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成天不背佛经，成天吊儿郎当不做正事，不像个正经和尚的玄萌，居然有幸在梦里遇到两位佛教大能？
玄奘倒是也没怀疑玄萌在胡说八道，故意编造。
他的师弟虽然毛病多如牛毛数都数不清，但是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故意撒谎骗人。
“阿弥陀佛，”玄奘高呼佛号，平息了自己心中那团滚来滚去的小火苗，“既然佛让你做，那你便去做吧。”
“不是玄萌不听话啊师兄，一个两个还好说，要是那么多佛徒那么多金刚罗汉都来要礼物，那咱谛音寺就要家徒四壁啦！”玄萌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垂下两只手，“就算不考虑金钱方面这种俗物的压力，若是要准备那么多礼物，玄萌也就只有两只手每天也就十二个时辰，真的是挪不出时间来啊。”
玄萌拉着空景法师的胳膊摇来晃去，“师父啊，你能不能和观音大士说一说，就这两个礼物得了，别再增加了。”
“您说说这佛诞日，只是为了庆祝我佛释迦摩尼出生和第一次被洗澡，为什么那么多其他的佛和菩萨来蹭礼物呢？”
玄奘先是酸了一波，然后又被玄萌不学无术的话气着了。
什么叫做佛诞日只是纪念如来佛祖的诞生？
佛诞日、浴佛节，那明明是佛教最重要的三大节日之一，那是纪念佛教大兴之日。
而且就算没理由，佛教大能们难道就不能让信徒们上供了么？
要不是菩萨和弥勒佛要的东西玄奘都不会，他一定会推开玄萌，把所有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的。
空景法师并没有保证什么，只是摸了摸玄萌的小光头，告诉他不要惊慌，只需要完成那两位大能的礼物便好。不是所有佛教大能，都像这两位一般如此接地气，喜欢入凡人的梦境的。
看着玄萌欢欢喜喜去研究斋菜的背影，空景法师挥了挥手，让玄奘不要错过早课后，便挥了挥袖子关上了房门。
弥勒佛啊……那可是释迦摩尼未来的继任者啊。
空景法师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一颗颗盘了起来，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位佛青睐了小玄萌？
玄萌刚走进李家幼儿园的院子，迎面就撞上了李小二同学。
李泰同学这段时间有了抽水马桶之后，小日子过的还挺舒坦的。没人盯着他读书论经练字，侍卫们根本管不住他，成天就像是个野孩子一样漫山遍野地跟着豹子精跑来跑去。想吃什么让侍卫去买，想玩什么就让豹子精做，这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小胖墩了。这还是在每天在山上跑来跑去高运动量的情况下……
李小黑胖的脑袋撞在了玄萌的胸口，那叫一个结结实实。
玄萌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个锤子冲着胸口来了那么一下，差点没喘上气。
“小二啊，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呐？
“去找豹豹玩！他最近都去木工厂监督，不陪我玩了！”
玄萌隔着衣服揉了揉心口，“成天出去玩啊，书读了没有啊，作业完成了没有啊，文章写了没有啊？”
被撞疼了的小光头直接甩出了灵魂拷问三连击。
李泰的表情顿时一黑，本来就被晒得黑乎乎的小胖脸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问，问这个干嘛啊，”李泰同学起初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了，问他的这个人并不是他那完美的大哥。
面对玄萌，李泰就理直气壮多了，回击了三个问题：“你佛经念了么？课业完成了么？今晚检查还要大哥帮你作弊嘛？”
玄萌伸出右手，按着李泰的小脑袋，蹲下身子直视着小黑胖子的眼睛，嘿嘿一笑。
“来啊，互相伤害啊，你信不信我立马向你大哥告状？”
小胖子根本不怂，对比着脸色显得格外白皙的门牙都露了出来，“那我就去找玄奘法师告状！谁怕谁啊！”
玄萌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嘴唇两端勾起，颧骨附近的肌肉并不怎么动，皮笑肉不笑。
“嘿嘿嘿，我最近要给佛祖做礼物，师父已经免了我所有作业啦！啊哈哈哈哈”玄萌叉腰大笑！
小胖子石化了，在风中一吹就碎成灰，随风飘散，好不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