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所以周末古宅探险计划调整，我们去苇原中国那边调查情况吧。”
清十字清继突然开口。
“诶？！为什么要去那里？”
安倍晴明：“花开院同学不是说在网络上也——”
“信太晴明君！”
清十字清继双手握住安倍晴明的肩膀，严肃道：“你还记得我们清十字怪奇侦探团成立的初衷吗？”
安倍晴明磕磕aa道：“……找到怪奇……并且……证明他。”
“对。”
清十字清继说：“现在不就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吗？我要去亲眼见识一下妖怪！”
“我也会跟着你们一起去的。”
花开院柚罗在一旁开口。
奴良陆生：“咦？柚罗你不是说那里是灵力者的绝地吗？任何一个进入苇原中国的灵力者最后都会杳无音信……”
“是啊，我的哥哥就是在那里消失的。”
花开院柚罗说：“虽然他从小就欺负我，是个性格差劲，嘴巴也特别毒的混蛋，但是他也曾保护过我，是我的哥哥。我想去找他。”
卷沙织皱眉并不赞同：“可是你——”
“没关系，那里虽然对灵力者不友好，但是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危险，普通人在那里就不会有任何事情，所以到时候我紧紧地跟着你们就是了。”
花开院柚罗强调：“那可是我的哥！哥！”
“……这……”
“花开院同学，我觉得你还是与你的家里联系一下比较好哦。”
安倍晴明开口：“毕竟你说了，你的哥哥已经在那里失踪了，你如果再出任何事情，你家里肯定很难过的。”
“哼。”
花开院柚罗看着都不理解自己的安倍晴明他们，气呼呼地把饭盒关上，站起来走了。
“所以，今天开始买票，周五下午放学后大家一起火车站见。”
清十字清继一槌定音。
安倍晴明无奈了很久，最后在清十字清继恶狠狠地目光中点头：“……行吧。”
晚上安倍晴明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八岐大蛇！出来挨打！”
已经觉醒的古老蛇神从二楼走下来，衣摆上的八条黑紫色蛇头嘶嘶作响，看起来特别不好惹。
蛇神的蛇头衣摆上一秒还在空中漂浮，下一秒就被自家阴阳师一把揪住：“装什么逼！给阿爸我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啊喂！”
“安倍晴明，你越矩了。”
蛇神将自己的衣摆从安倍晴明的手里拿出来，殷红的眼睛里是一片冰冷无情，目光像是两柄上古神剑天羽羽斩。
安倍请你：“啧，有本事不要怂地浮在空中。你给我下来。”
八岐大蛇就是不下去，修长的身躯漂浮在空中，蛇神高抬下颚一脸汝等凡人别来烦我的样子：“找我干什么？”
“苇原中国那里是怎么回事？”
安倍晴明：“那群妖魔为什么会逃离苇原中国？”
“在神明的光辉下，难以自恰了吧。”
八岐大蛇不在意道：“晴明，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在意这种蝼蚁？”
安倍请你：“所以你的材料是怎么来的？”
“我的信徒上供给我的。”
蛇身冷白的脸上一脸与自己无关的冷漠：“苇原中国有我的信徒，我只用散出一点力量给他们，达摩这种东西手到擒来。”
安倍晴明问：“那你多少级了。”
八岐大蛇答：“满级了。”
安倍晴明继续问：“力量呢？”
“……”
八岐大蛇突然不说话了，半晌才开口：“到2了。”
“我记得黑蛋是要用灵力制作的吧？”
安倍晴明突然微笑起来：“除了我，你哪来的阴阳师帮你搓黑蛋？”
“……”
安倍晴明厉声道：“说！那些失踪的灵力者都去哪了？！”
“不知道。”
八岐大蛇飘忽不定的目光终于定在安倍晴明的身上：“我只是偶尔去他们那里拿材料，其他时间都在伊邪那美那里。晴明，你怀疑是我出手杀了那些蝼蚁吗？”
“……不，我不怀疑你。”
安倍晴明皱眉：“八岐大蛇，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力量会让人失去理智，就算你什么都没做，得到你的力量的人还是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八岐大蛇终于从空中落在地上，站在安倍晴明的面前：“你就不是这样，他们经受不住力量的蛊惑不是我的问题，是他们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的。这些事情与我无关。”
“八岐大蛇，不是所有人类都和我一样。”
安倍晴明抬手在古老蛇神的脸上细细摩挲着，阴阳师向蛇神轻声解释：“七情六欲是人类一切的根源，他们的欲望会让他们毁灭，也会让他们走向新生。好的，坏的都是他们自己，但这些都不是蛊惑者的没有错的借口——”
八岐大蛇低垂眼睑，任凭安倍晴明在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这样的蛇神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温顺。
但在安倍晴明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八岐大蛇脸色突变，一把将安倍晴明的手打下来。
“——安倍晴明，你这是在羞辱神明。”
古老的蛇神后退一步，道：“自古以来，人类受到的蛊惑还少吗？来自他们自己，来自这天地，来自森罗万象，他们从出生起就一直接受着蛊惑，怎么我在你眼里就单单错了？”
安倍晴明走近一步：“可你原本——”
不用给力量他们的。
“——他们本就是我的信徒，他们信奉我几千年，与我有联系，我的力量就是赐给他们也并无不妥。”
八岐大蛇又回到空中道：“是否受到蛊惑不是你安倍晴明说了算，是我这个主神说了算。我认为是就是，我认为不是，那么他们就不是受到蛊惑。”
“安倍晴明，我想你应该再好好想想你与我之间的契约。”
八岐大蛇的身影开始在空中化为深紫色的烟雾：“我和其你的那些式神们都不一样……”
“……”
安倍晴明看着已经失去八岐大蛇身影的空中头疼不已：“怎么就生气了？”
“可能这就是老年人的固执吧。”
阎魔从安倍晴明的身后飘出来道：“八岐大蛇那可是与伊邪那美大神同一时期的存在，这么多年来，能够不惧他的力量的只有晴明你一个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安倍晴明：“什么？”
“这意味着，在他的眼里，你是不同的。”
阎魔道：“世间万物都会被他的力量所影响，但你不会，于是你在他的眼里比世间万物还要不同。”
阎魔吸了口烟道：“被你指责他的错误，恐怕在他看来，就是将你与那些能够轻易蛊惑的蝼蚁混为一谈，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但是他的力量已经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了，这样是不行的。”
安倍晴明说：“直到现在还没有出事是因为有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在苇原中国那里阻止事态恶化，再加上其他的阴阳师都以为八岐大蛇是被我镇压在那里的。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错觉。”
安倍晴明：“一旦酒吞童子茨木童子他们阻止不了了，八岐大蛇又出现在人前，邪恶的力量席卷人间，人间就完了。”
“所以你该亲自去那里哄哄他，毕竟他其实并没有想做什么的意图。”
阎魔靠在自己的白云上慵懒道：“他只是等价交换而已，付出丁点力量，得到材料充实自己，这一切也是因为你才做的。”
“……”
安倍晴明叹了口气，点头：“你说的对，是我的方法错了。当孩子这么多年，都忘了其实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孩子。”
阎魔问：“所以决定了吗？”
“决定了。”
安倍晴明坚定道：“这一次我去给他道歉，是我说的话太伤人了。但是他确实是错了，我应该换一种方式跟他交流的。”
阎魔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那周末就带着你的诚意去苇原中国吧，记得帮我给天照问好。”
安倍晴明大吃一惊：“天照大御神……在苇原中国？”
“只是一抹分灵而已，不过我猜以你的能力，你会找到分灵的。”
阎魔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加油，我在家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尽量吧。”
安倍晴明无奈道。
***
安倍晴明他们订好了车票，很快就到周五下午放学。
安倍晴明先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些行李，然后想了想，把自己的式神卷轴塞进书包里：“有情况的话就拜托大家了。”
“嗯嗯～”
山兔点点头，向安倍晴明挥手：“阿爸路上小心～”
……
火车上，安倍晴明看着坐在自己和奴良陆生身边的短发少女，无奈：“花开院同学，你就算带了个墨镜也不会让你变得面目全非啊，是什么给了你带了墨镜我们就认不出你来的错觉和信心？”
“唔？好巧啊陆生，晴明。”
花开院柚罗故作惊讶道：“原来我们买的是同一班火车票吗？真是太巧了！”
“柚罗！”
其他人也看到了阴阳师少女，都凑过来：“你怎么跟来了？”
“很危险的，你还是回去吧！”
“你这样，家人会担心的……”
“你们不用再劝我了。”
花开院柚罗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我既然已经上车了，就绝对不会再下去，事已至此，我们还不如做好进入苇原中国的准备。”
“我们已经做好计划了。”
清十字清继在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什么，头也不抬道：“我在我的论坛上发帖子询问中国地方那边有没有什么怪奇的事件，然后有一个人回复我说，中国地方的一座没有人烟的山上，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惨叫声。”
“没有人的山上，惨叫声？”
花开院柚罗皱眉，追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他说每天晚上，山上还隐隐约约传出祭祀的声音。”
清十字清继说：“他说自己家住在山脚的镇子上，最近陆陆续续有许多外来人员借住，然而那些再来的人第二天就不见了。”
奴良陆生：“有照片吗？”
清十字清继将电脑转过来面向他们：“有。”
安倍晴明凑过去，只见电脑的照片里是一个黄昏的风景照片。
丛林密布的葱郁青山旁，夕阳西下，残阳似血。鲜红的阳光在山尖上的勾出炫目的色彩。
“好漂亮啊……”
卷沙织看着照片喃喃自语道：“真想去见识一下。”
“不对，这照片里有东西。”
花开院柚罗皱眉沉声。
清十字清继：“什么？”
阴阳师少女肯定道：“山腰那里有东西。”
花开院柚罗拿出一张符咒啪地一下贴在电脑上，随后符咒自燃起来，很快化为一滩灰烬。
很快，原本只有景色的照片突然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从半山腰处开始，植被的颜色陡然变深，像是被打湿了一样。与此同时，在山腰处的某个小路上，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身影若隐若现，一群暗淡的火焰在身影背后的树林中躲藏着。
“是哥哥！”
花开院柚罗叫起来。
清十字清继也惊讶：“什么？！柚罗，这是你的哥哥？！”
“对，这么让人一看就咬牙切齿的背影，肯定是哥哥。”
花开院柚罗点点头，握拳：“但是他去山里干什么？难道这座山里有八岐大蛇的线索吗？”
安倍晴明：“……”
少女你认哥哥的方法真的很别致哦……
花开院柚罗：“清十字同学，可以帮我问一下这张照片他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吗？”
“恩，稍等一下……”
清十字清继把电脑拿过去又敲了两下，等了一会开口：“来了，他说是半个月前拍摄的，因为半个月前他们学校组织了一次采风摄影比赛，当时他觉得家乡的景色特别有那种幽静的意境，所以请了假回家拍摄了这张相片。”
“很好，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之前在半个月前，柚罗的哥哥还是活着的。”
安倍晴明总结道：“所以我们下了火车直接去这里，清继，这座山在哪里？”
清十字清继：“这个人给了一个定位我，到时候我们顺着定位找过去就行。”
奴良陆生闻言点头：“现在，l我们开始就养精蓄锐吧。看样子我们很可能是要爬山的。”
********
“日上山。”
卷沙织看着手机上的定位，又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高山：“就是这里了吧。”
“网上的那个人说外来者都是在晚上不见得，我猜他们应该是晚上的时候进了山。”
安倍晴明看着日上山，想了想道：“我们今天赶路也累了，明天，也就是周六晚上上山吧。”
“行，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确实是腰酸背痛的，再让我爬山的话我觉得我会死在山上的。”
奴良陆生：“那我们先去镇子上。”
一群人在镇子上找了个旅馆开/房住了进去，其他的很快就洗完澡休息了，而安倍晴明则是在十点半的时候从旅馆中出来，他在大门口遇到了同样想夜探日上山的花开院柚罗。
“晴明？”
花开院柚罗：“你怎么还没睡？”
安倍晴明握着扇子笑道：“我和你一样。”
“这座山很危险的。”
花开院柚罗不赞同道：“白天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山在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后，突然阴气大盛，看样子这几年死了至少有上百人了。我一个人只能勉强自保，但如果再带上你的话，我们俩都会折在山里的。”
阴阳师少女苦口婆心道：“晴明，等我今天找到哥哥，明天我和哥哥一起带你进去怎么样？”
“柚罗，我没告诉你吗？”
安倍晴明唰地一声撑开扇子道：“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一个阴阳师呢。”
“你？阴阳师？！”
花开院柚罗讶然，随后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确实，拥有晴明这个名字的人，如果没有一点本事是活不到现在的，只有你也是阴阳师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你还活着这个事实。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因为受到了奴良组的庇护才活到这么大的呢……现在看来，作为阴阳师你的力量也应该是不错的。”
“……”
安倍晴明苦笑道：“喂喂，这个名字有这么凶险吗？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几个妖怪为了这个名字来杀我呢。”
“咦？没碰到？”
花开院柚罗不信：“不可能，我小时候在京都修行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以晴明当成名字的人，那是一个和我当时同龄的孩子，不到十岁，也和我一样拥有才能。但是他就在某一天晚上，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被妖怪杀死在床上，他是被生生挖出活肝失血过多而死的，但那天晚上却没人任何一个人听到声音，仿佛他死的时候是在一个异空间里一样。”
“京都的阴阳师当年几乎全员出动，因为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京都，并且杀死身处家族结界之中孩子，这件事情本身就代表着凶手的强大，和京都的危机。”
花开院柚罗道：“但是大家查了很久，就是没有查到到底是谁杀了那个孩子。并不仅仅只是这一例，从一千年到现在，安倍晴明的崇拜者多不胜数。因为他而给自己看中的后辈取名为晴明的也同样很多，但这些取名为晴明的孩子，没有一个活到十八岁的，就算是拥有才能，备受保护的阴阳师，最多也只是活到了25岁。”
“……可我真没遇到过……”
安倍晴明说着，突然想到自己庭院里的那群式神。
如果真的是有妖怪大晚上的想来杀我，不说我的结界，就是好不容易翻墙进院子，那么多式神看着他……
妖怪还没摸到我的房间怕是就已经死了吧……
“行了，你既然到现在还没死，那我就相信你的力量了。”
花开院柚罗转身：“走吧，夜晚的日上山怨气冲天，怕是山上会有很多怨灵，你准备好式神和符咒了吗？”
“准备好了，我带了这个。”
安倍晴明从背后掏出一个破旧的斗笠。
“？？？”
花开院柚罗一路上一直绷着的严肃脸终于破碎，阴阳师少女大声道：“你在开玩笑吗？你这带的是什么啊？！”
“嘘嘘嘘！”
安倍晴明小声道：“别把大家吵醒了，我们边走边说。”
“哼，你不把我说服，我是不会允许你跟着我上山的。”
花开院柚罗抱胸：“我傍晚的时候上网查了一下，日上山不仅仅是有名的自杀圣地，而且这座山似乎只对女性有所松懈。”
安倍晴明：“什么？”
“就是说，在误入这座山的人里，如果你是男性，那么你百分之百就会死在里面。可是如果你是女性，你就会有一定的几率活下来，近十年来，从山里走出来，活下来的十几个人里全都是女性。”
花开院柚罗道：“所以你懂了吗？女性，我，在山里的危险会比你，男性，在山里的危险小很多。”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来性别歧视这一套。”
安倍晴明瘪瘪嘴。
“怎么？”
花开院柚罗走在安倍晴明的前面头也不回：“有意见？”
“不敢不敢。”
秃头阿爸抱着自己的破斗笠跟在花开院柚罗的身后：“柚罗你有所不知，我这个斗笠可是我特别带出来的。”
“有什么作用吗？”
花开院柚罗问：“是可以让你一口气召唤三个式神，还是可以让你突然灵力大增？”
“都不是，只是可以让怨灵忽视我而已。”
安倍晴明抱着破旧的斗笠开口。
“？？！！”
花开院柚罗停下脚步，转身惊讶地看着安倍晴明和他手上破了一个洞的斗笠：“你说什么？！”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够让怨灵忽视我而已。”
安倍晴明笑眯眯道：“你说，我这个是不是特别管用？”
“你这个难道是灵器吗？”
花开院柚罗说完又摇摇头：“不对，灵器上面会有灵力的，你这个平平无奇，与其说是灵器，倒不如说就是一个放了很久的破斗笠而已。”
“对，这个斗笠就是因为经历了漫长的时光，岁月赋予了没有被时间碾碎的它一项特殊的能力。”
安倍晴明睁着眼睛信口胡驺。
“原来是这样吗？没有生出付丧神，反而拥有了神奇的力量？”
花开院柚罗摸着下巴暗暗打量着安倍晴明手中的斗笠。
没想到花开院柚罗这么轻易地就相信的安倍晴明只觉挫败：“算了，刚刚是我骗你的，你没觉得我说的话一点逻辑都没有吗？”
“……”
花开院柚罗闻言，目死状：“信太晴明同学，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
“不不不，对不起，我刚刚就是突然恶趣味了一下。”
安倍晴明求饶道：“请原谅我吧。”
白发少年在夜色下仿佛发着光，他双手在身前的合十，手腕纤细地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断掉一样。安倍晴明背后的银白色长发在山风中不住的飞扬，像是阳春三月里的白雪。
花开院柚罗在安倍晴明面前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个正在失踪状态的哥哥。
就在自己当初离开京都出门修行时，那个混蛋哥哥摸着自己的头曾说“头发在古代，也是阴阳师力量的体现，柚罗，你应该留长发的。”
花开院柚罗：“晴明，有人跟我说，头发也是阴阳师力量的体现，这是真的吗？”
“是的吧……”
安倍晴明挠挠脸颊不确定道：“我认识的力量强大之人，头发都挺长的。”
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秉持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没有剪头发的意识……
“是吗？看来我最近修行遇到瓶颈确实是因为头发的原因吗？”
花开院柚罗站在日上山的山脚沉吟片刻道：“我决定以后不剪头发了。原来剪头发也只是为了好打理，不打扰我修行阴阳术而已，现在既然短发影响到了我，就应该马上修正自己的习惯。”
“……”
在现代社会也没有剪头发纯粹是因为家里的妖怪们死活不让剪的安倍晴明：“柚罗你真是‘一心向道’啊。”
“到了，要准备进去了，晴明你准备好了吗？”
花开院柚罗现在破了一个洞的铁网前问。
安倍晴明点头：“好了，我带上了斗笠了。”
花开院柚罗看着从铁网不远处一直向山上蜿蜒的小路道：“走吧，先沿着这条路去看看。”
安倍晴明：“恩。”
两人从铁网的洞口钻进日上山，顺着泥泞的湿润的小路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稍微平缓一点的地方，一天从山顶上流淌下来的，漆黑的小溪截断了他们继续向上的小路。
“没路了。”
阴阳师少女皱眉：“这个水有问题，阴气太重了。”
“里面有死气。”
安倍晴明面色也不太好看：“保守估计，光是这点水就需要死了最少有一百人才能有这么浓的死气。”
而且这水不仅仅只是浸泡过尸体的水，似乎更带着一丝灵力和熟悉的感觉。
安倍晴明不由地向小溪走了两步。
“吼——”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小溪的另一头传来，很快一个扛着镰刀，满脸鲜血的怨灵带着疯狂的杀意从黑色的溪水上从黑溪上踏来，直直向花开院柚罗跑过来。
花开院柚罗拿出符咒严阵以待：“要来了。”
“等等，柚罗，不能用咒。”
安倍晴明在黑色的溪流中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蕾丝长裙的女人闭着眼睛躺在水中顺着溪流从山上缓缓飘下来。
“这里有鬼王！”
安倍晴明一把将花开院柚罗的手握住，转身就跑：“你一用咒，在水中沉睡的鬼王就会醒过来，到时候就跑不了了！”
“鬼王？”
花开院柚罗被安倍晴明牵着逃跑的同时还回过头向小溪看去。
一个脸部被头发和黑色蕾丝包裹的女性乘着黑色的溪流逐渐靠近他们，一股绝望的，悲伤的，深不可测的负面情绪从女性的身上传开。花开院柚罗在一瞬间看到就在那个女性的周围，空间都扭曲了一下。
“这么浓厚的怨气……”
花开院柚罗低声道：“该有多么凄惨才能 拥有如此规模的怨气啊……”
下一秒，扛着镰刀的怨灵就挡住了她看向溪中女人的视线。看穿着，这个满脸鲜血的怨灵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男性。
“走这边。”
安倍晴明在黑暗的树林中找到了一点微光。
安倍晴明认为先不管前面的微光是不是陷阱，只要他们远离那个鬼王，接下来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少年带着少女在树枝连错的密林中看似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点着烛火的小神社中。
大门被安倍晴明狠狠甩上，安倍晴明在花开院柚罗的不注意间在门上画了个桔梗印，加固了大门。
咚！
大门的外侧在下一秒就受到了猛烈的攻击，木制的黑色大门猛地一震，大量的灰尘从门上飞起来，糊了安倍晴明和花开院柚罗一脸。
神社里的烛火也随着这声剧烈的动静摇曳起来，火焰在灯盘中发出噗的声音，光影在亮堂的神殿中肆意晃动。
在安倍晴明他们看不见的殿外，大门两旁的灯火晃动起来，随后一根权杖一样的东西带着毫不留情的戾气一把插进镰刀怨灵的胸口。
镰刀怨灵还来不及发出哀嚎就被大门两旁的灯油淋了一身，怨灵眨眼间就自燃起来，化为浮尘消散。
权杖在怨灵燃烧时就已经退出，一个穿着深紫色神官服饰，带着蛇类面具的佝偻怨灵站在大门前，低声哼唱着什么：“伟大的，古老的神明……伟大的，古老的神明……”
神社内，与佝偻怨灵就隔了一扇门却什么也听不见的花开院柚罗他们正在漫天飞舞的飞尘中咳嗽。
“咳咳咳咳……”
安倍晴明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道：“这里有一个神社，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调查一下吧。”
花开院柚罗艰难地说了句：“咳咳咳咳咳……好。”
***
此时，日上山的山脚，一朵樱花落在地上。
日上山有多了一位到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