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怎么办啊？”
何欢也不清楚具体情况，电话里也不可能搞清楚，沉下气来，“他们现在没为难你们吧？”
“倒是没有，就是不给钱不让走。”
“不让走就在店里等着吧。我们大概还有一个小时下山，你把地址发给我。下山了我就过去找你们。不要跟他们争执，就说钱在朋友那，等着朋友来。”
“好的，好的，小白龙，你快来啊！”
何欢皱皱眉，看看男孩子要哭的眼神，拍拍他的肩，“先进去吃饭。”
也像没事人一样，进去坐下继续吃饭。
看小白龙这么澹定，男孩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掉眼泪，也低着头继续吃饭。
大家还以为男孩忽然内急了，也没人注意到什么。
大家默默吃完了饭，果然一粒米也没剩下。
见大家都放下了快子，无提法师又念诵了一段经文，何欢也跟着念。游客们笑看着他。只有男孩心急如焚。
无提法师伴着他们出来，带领他们参观寺院。何欢带着游客微笑跟着，跟他们讲解。
男孩看看何欢，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满头冒着虚汗。
最后来到偏殿，无提法师微笑看着何欢。
何欢看着门口的对联，对高组长说：“您看，这是不是与我有缘？”
高组长一看对联，念出来，笑着点点头，“是啊！”
导游们看了对联，也纷纷点头，“有缘！就像为你写的！难怪你要来中和寺吃斋！”
游客们却是莫名其妙，不知小白龙跟这幅对联有什么缘。只有龙腾又多看了他两眼。
何欢又叹了一口气，可不是有缘吗？山下不知还有什么在等着他呢！
不过既然玉已经碎了，不争一时。
何欢照例上了香，依然无所求，走出来。
无提法师送到门口，何欢双手合十，“感谢无提法师款待。”
无提法师微笑还礼，“再来。”
“嗯。”何欢点点头，带着游客们走出来。
看见侧门边有个箱子，功德两个红字都被雨打风吹去，毫不显眼了。
何欢走过去，从包里摸出现金往功德箱里放。
游客们一见，都摸兜翻包，纷纷道：“啊！我没带现金怎么办？”
“这里怎么也没二维码？”
“小白龙你还有现金吗？借我一点。”
“我也要，我微信转给你。”
游客们都要往功德箱放钱，最后何欢一起放了。
游客们也心安了。斋饭是真好吃！特意为他们准备着，他们一来就开饭。白吃过意不去。
何欢带他们出来站在亭子下俯瞰古城和洱海。
“都说寺庙口，向南开，有愿无钱莫进来。”一位游客说，“苍山寺庙还是佛门之地，感觉好朴素好舒服！”
何欢笑笑，“是啊！初一十五和庙会，都是潮水一般的人上山吃斋，免费的。”
“真的好吃！菜都好新鲜！”
“吃饭时候念的是什么经啊？是像基督教那样感谢赐予食物吗？”
“不是，吃饭前念的供养偈，吃完后念的是结斋偈。”何欢说。
“什么意思？”
“就是说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要贪恋食欲。”
“哈哈哈……可是做得那么好吃，不贪恋是有点难哦！”
“那应该给你们吃草。”
“哈哈哈……”
“你们就是偶尔吃一回，要天天让你们吃这个，你们没多久就受不了。”
高组长笑道：“小白龙是学富五车！什么都懂！我们还不会念这个。”
“小白龙！你在这里出家吧！”
何欢看看空中的缆车，“喏，你们自己下山吧。”
游客们笑起来，拉着他。
男孩更是一把拽住了他胳膊。
这一件又一件的，来大理就没有一次顺心的，何欢还真想留在山上了。
看着他笑了笑，“走吧。”
出了索道站，何欢跟高组长和几位导游告别。高组长说：“州局知道你来了，让你下次来讲课，局里组织大家学习。”
何欢笑道：“组织学习什么啊？我先带他们去了。”
“嗯。”
出来到旅游车跟前，何欢让男孩上车，“冯师傅，你带游客先回酒店。大家收拾一下行李。元元，你也把你们的行李收拾一下。一会儿，我找到你爸爸妈妈，我们就回来。”
男孩本来想跟他去，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爸妈怎么了？”一位游客问。
“在古城，我去接他们一下。”
龙腾下车，“我跟你去。”
何欢看着她。旅游车开走了。
“早上我行李都收拾好了。”龙腾转头望着马路，“你不是不认路吗？你还去找人，再把自己找丢了。”
“谢谢龙姑娘。”
“他们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何欢叹口气，“他们把人家店里的玉摔碎了，让他们赔二十万。”
出租车过来，两人坐上，没再说话。
到了苍山门，何欢把他们发过来的地址给龙腾看，龙腾带着他走到一家店门口，门上写着：停止营业。
何欢敲敲门，里面打开一道门缝，一个诧异的眼神，“小白龙？”
“小白龙！”两人从昏暗的角落站起来，如获救星。
“原来你们的朋友就是小白龙啊！”老板娘看了看他，可能大理卖玉的对他都观感不好。放他们进来，又把门关上。龙腾回头看了看。
“就这块玉。”女人指着桌上绒布上的玉观音，“我就拿起来看了看，太滑了就掉地上了。她就朝我们要二十万！这不是坑人吗？”
“我这是老坑玻璃种啊！”老板娘瞪着她，“我有没有坑你？你自己去问问！”
何欢轻轻托起布，看着虽然没分散却蜘蛛网一样的玉观音，确实是五脏俱碎，何欢都觉得可惜。
全导质检技能启动：老坑玻璃种玉观音，市价二十万左右。但玉观音头部有被重物压过的凹坑和裂痕，身部有摔落的崩口和裂纹，不可修复，随时玉碎，不值钱。
“是老坑玻璃种。”何欢说，“不管什么种，种水再好，一旦出现了这么严重的裂纹，就大打折扣了！”
老板娘欣慰地点点头，又看着夫妻俩，“看吧，小白龙也这么说吧？”
“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啊？”女人指着何欢的鼻子叫道，“合伙坑我们是吧？”
“能看下监控吗？”何欢也不理她，看着老板娘。
“好啊！”老板娘走到柜台后，打开电脑监控视频，“你看！我有没有冤枉他们？”
何欢看见，确实是女人一眼在一堆地摊货里看中了玉观音，让老板娘拿了出来。
眼光还是不错的！何欢暗道。可惜，刚过到她手上，就滑落在地。
落地的瞬间是身部，女人吓得跳开了，头转了一圈轻轻躺倒，全程没有什么重物压过。
“这么大的玻璃种翡翠玉观音要你们二十万不贵。”何欢说。
“你……”女人又要跳起来。
老板娘微笑着点点头，小白龙还是挺公正！
“老板娘……”何欢转头看着老板娘，“你这个观音头发凋刻得很精致啊！丝丝缕缕，栩栩如生！”
“对啊！这个质料和工艺都是极品！所以我要二十万，一点没有多喊！”老板娘看看女人，“不是看着他们有钱，我都不会拿出来！哪知道她那么不小心！”
何欢笑笑，这块玉也不知道摆了多久，确实没钱的也赔不起，能背个几万块包包，要她二十万这也是看得起她了！
女人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如此幸运被选中了呢！
“现在里面产生了很多细纹。”何欢看着玉观音头发丝里的裂痕。
“对呀！多可惜！”
何欢凑近老板娘，轻声道：“你这玉观音应该被重物压过头吧？好可惜。”
老板娘头一仰，如看鬼魅一般看着他，往楼上招招手，急迫叫喊：“老公！老公！”
一个大汉走下楼来，一走楼梯一晃。跟李逵似的。头发梳成两个揪揪，穿着宽大的布衫。可爱又凶蛮。
全导警笛大作：用户应该尽量避免与人产生冲突。
何欢：你特么给我一个质检技能不同时开通防身技能？不坑爹呢吗？
全导：防身技能开通！用户快跑！
你特么的！这什么防身技能！就知道跑！上次就差点跑死他！
这来者不善的威压，夫妻俩和龙腾都惊呆了，夫妻俩往后退了退，龙腾站在何欢身边看看他。
何欢微笑着在柜台边的椅子上坐下，迎着汉子充满戾气的眼睛。
老板娘附耳对老板说了句话，老板的眼睛瞪更大了。
怒道：“你胡说什么？就是他们摔碎的！监控都看了还不承认！”
“那我打电话请州局和执法队来吧。刚好他们让我来讲课。”何欢微笑着指指翡翠，“干脆……讲讲玉怎么样？”
老板瞪着他。
看他话里有话，老板娘连忙推着夫妻俩进去关里屋，女人吓得捶门大叫：“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何欢也不听她吵闹，“老板，我不知道你这个玉观音怎么来的？但是你这里……”
扫了一眼柜台，又说：“就这么一件A货吧？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和这些地摊货摆在一起呢？应该是镇店之宝啊！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老板盯着他，何欢也看着他。
“那你想怎么样？”过了一会儿，老板终于问。
何欢说：“先放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