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护着他。”陆宴琛冰冷的声音听得出他无比肯定的语气,男人的脸蛋缓缓凑近小丫头的耳边,垂眸看着少女乖巧玩着手机的样子。
“好吧。”纪昱良耸了耸肩,“随便你了,毕竟温惊棠那小家伙如果死了还挺可惜的。”
一个背叛了主人的杀手,还能活多久?
“他会出现的。”陆宴琛淡淡的说,“只要温惊棠一日不死,对他就是个威胁,虽然温惊棠知道的不如南离,却也已经是最好的消息来源。”
说的很正确。
萧默廷看向温惊棠,他沉思了两秒,这才问道,“温惊棠,那个人是住在哪里的,你知道吗?”
“南湖。”温惊棠说,“我每次接到他的命令,都是在南湖,大概是因为我是他培养出来的,好掌控,所以我能看到他的脸,其他的杀手都没办法见到他。”
“又是南湖?”纪昱良扶额,“游家那两个估计一残一伤。”
“游亦京,欠了默寻一个人情。”陆宴琛慢悠悠的说,“这一个月先养好身体,你们的伤都需要时间恢复,至于默寻……纪昱良,如果你双手手腕恢复了,能研究出她中毒的成分研究出解药么?”
“她能变成这样子而非死亡,已经是逆天行为,并不是我随随便便就能复制出药性的,现在的温默寻体内的毒药成分已经不足以让我有能够研制出恢复剂的能力。”纪昱良叹了口气。
其他人没懂,但是陆宴琛听懂了。
现在温默寻身体里的毒药成分,不论研究出来的是不是真正的解药,都已经不是本应该针对此毒药的东西了。
毒药只能死亡。
而温默寻没死。
若是原本的药性,纪昱良能够针对原本的毒药做出解药。
可现在温默寻的情况,她身体里的已经不是毒药了,成分和抗性已经变了,纪昱良也没办法。
陆宴琛收敛了眉心,“是吗……”
盛翡急了,赶紧问道,“那那那,找到给默寻下药的那个人,是不是就能得到解药了?”
“这已经不是单纯下毒就可以研制出来的解药了。”纪昱良摇了摇头,“现在就算是给南离药丸的那个人,也做不到。”
为什么会变小的原因,无疑是因为毒药的作用。
温默寻,变成了只记得十几岁的记忆。
这不是失忆。
或许这具躯体会有变化,记忆本不应该变化这么大的。
几个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少女的身上,看得温默寻很是紧张,她赶紧抓着陆宴琛的衣服,针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你们走开。”陆宴琛抱住她,冷漠的言辞里无一不透着嫌弃,“别离得太近。”
“……”
无语。
没必要吧哥们?!
……
南离被陌鄞带出来的时候,是蒙的一层眼罩的。
等到眼罩拿下后,他睁眼看到的便是监狱。
周围还有一群记者在旁边拍照,一个个都想挤上来问情况。
看来现在陆宴琛发布的那些消息已经全部散了出去。
“盛京的监狱吗?”南离不理会那些媒体,他看着押送他的陌鄞,有些嘲讽的说,“你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我送过来,就不怕关不住我吗?”
“那你也要有命活着。”陌鄞冷笑,他扫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的唾骂声,他淡淡的说,“周围那些人说的话,你一点儿都不在意?”
“杀人犯!你就应该枪毙!!”
“这位南离先生,你为什么会如此狠心下手杀了那么几条人命呢?”
“南离先生,您伪装总统阁下邀请世家,就不怕被总统阁下知道和怪罪吗?”
“你对自己的死刑有什么遗言吗?”
“南离先生有没有后悔过!?”
那些记者的言论无比激愤,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为了给被害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记者么?”南离顶着一张红肿的脸,不屑的笑笑,毫不犹豫的说,“这些媒体谁不喜欢散布谣言?他们也是一群蛀虫,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把他们全都从这个世界上清除掉!”
“不得不说,我竟然还觉得你说的挺对的。”陌鄞看到面前走过来的两个警察,他把南离推了过去,“你没把人命当成命,那就自己用后半生都后悔吧。”
陌鄞看到那两个警察已经押送着南离到了监狱的大门口,他转头就上了车,透过车窗看到南离被扣上手铐。
他正想要开车离去,突然就响起一阵刺耳的枪声——
下一秒,在众目睽睽之下,南离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倒在地上。
记者们也轰然炸成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押送南离的两个警察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陌鄞微微瞪直了眼,却并没有吃惊。
先生说过,会有人来除掉南离的。
看来那个人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他开车离开,而南离躺在地上,嘴里不停地涌出鲜血,剩下的血液染红了水泥地。
双目无神又震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就这样的死在这里。
他甚至还没有完全踏进监狱的大门,甚至还没有想过要如何回到大人的身边,他就倒下了……
是谁对他动手?
其实南离一下便能想到。
“大人……舍弃了我吗?大人,你相信我,我明明——”
他的嘴里,低声呢喃着这几个字。
他把这场游轮盛宴的所有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他就算到死也没有透露过大人的一丁点儿踪迹。
可他到底还是高看了自己在那位大人心中的分量。
南离不敢相信,更可以说,他不愿相信。
那位将她救出于水火之中的大人,给了他无限技术支持的主子,竟然会这样毫不犹豫的将他抹除。
南离心里不可能不难过。
他痛心疾首,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的呼吸好像变得越来越弱。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了,他的仿佛听不到那些记者们的嘈杂声。
仿佛走马观花一般,他的耳边,仿佛又回响起时隔多年的那道声音:
“还挺倔强的。”那个人对他伸出手,“你愿意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