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哲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方子实，那表情就好像是鹰看着猎物一样。
方茉看了曹哲一眼，秀气的眉微微皱起来。她不明白曹哲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看她哥哥的神情就知道这一个张默肯定是为他哥哥顶罪的，而且他们两个人张默肯定是躲不过法官的拷问的。
曹哲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难道是用激将法？是要逼哥哥说出什么真相吗？
方子实伸出手看着方茉，于是乎方茉在嘴里面一直想要质问的话，可是现在问出来也只是变成了：“哥哥，没关系，你有什么话你就告诉我。妹妹是不会背叛你的，妹妹一定会把你给救出来的。”
方子实笑了，抹去眼角的眼泪：“妹妹我知道，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照顾好爸爸，是我不孝，以后你一定要重整我们家的产业。”
他这一句话让方茉和曹哲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两个人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方子实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可是方子实下一秒便站起来大喊着：“警察，我承认我是凶手，是我杀了小蕊！我承认！”
“哥哥，你说什么？”方茉我马上站起来看着方子实，眼里面全部都是不可是否的神色，就连一向冷静至出的曹哲也说：“方子实你疯了吗？你这是在说什么话你自己知道吗？你自己知道你有什么后果吗？”
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警察便来了，看着方子实：“你刚才说的什么话能不能再说一遍，请你在法官面前如实的转告。”
今天应该注定算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在全市人民都关心的方子实的案子上，早晨刚刚抓住了一个女人说她自己去凶手，可是晚上方子实便承认自己变成凶手，让这个寂静了很长时间的城市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谣言。阴谋论。于是一瞬间喧嚣尘上。
有人不理是否，有人等着看热闹，但是更多的人想看着方子实到底是如何处置。
与外面热闹不同，曹哲的家里面无比的寂静。
“我哥哥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方茉开口，让这个沉静已久的房间里面好像突然有了一丝人气，但这些人气也是极其的微弱刚刚一秒便又断了。
回复她的是无尽的沉默，最后听见一个打火机的声音。
曹哲把烟放进嘴里面开口：“介意我抽烟吗？”
方茉笑了一下然后把窗帘给拉开，让外面的阳光一下子照进了房间。
“你抽吧，我知道你心里面肯定很烦躁的，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哥哥的案件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吗？”
曹哲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面不说话，他不说话也是最好的答案。
方茉是一个律师，她以前拥有极其专业的律师技能，即使现在曹哲不说话她也懂他哥哥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我哥哥怎么这么傻，我哥哥怎么那么傻？他为什么要承认？明明那个女人不是他杀的，为什么要承认呢？”
方茉站起来大喊着，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那一刻眼泪好好像洪水一样决堤，从眼眶里面夺门而出。
她不停的呐喊着不停的嘶吼着，想要问人可是问不出来，没有人会给她答案。
曹哲只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直在自己面前哭，想要伸出了手可是却没有名分放在她脸上，最后只能慢慢的放下。
“事情到这里应该已经清楚了吧。”曹哲在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了。“对不起，我本来以为张默会找会是我们这一个案件的转折点，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哥哥那么爱张默，竟然为了张默自己去认罪。”
的确，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
张默和方子实应该是一对恋人吧，但是张默为了想要把方子实从监狱里面救出来，所以自己来认罪。
可是张默的谎言太薄弱了，薄弱到像一张纸，法官只要一问便问了出来。这是一个律师都能想到的道理，可是方子实却想不到。
方子实又为了救张默，自己承认自己是凶手。
在人证物证齐全，而且还有自己承认的情况下可能没有翻案的可能性了。
这个事实很绝望，但是这就是一个事实。
方茉不说话，躺在沙发里面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真漂亮啊，即使在白天阳光也夺走不了它光辉。
方茉默默的开口：“我记得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老师经常教给我们一个道理。那就是做律师不能用自己的感情用事，当你一旦参杂着自己感情的时候你的行为就会受了判断。那时候我觉得只有一个律师在接受一个案子的时候，参杂着自己的感情，才会做事情更有动力。可是我现在真的错了，但一个律师参加着自己感情的时候会让案件像自己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以前老师说正义可能不会再尊重善良人，正义可能会站在大多数人的这边，因为大多数人的心意才是一个民意，那时候我说不可能的……”
曹哲看着方茉这一个表情，终归是不忍心的开口说：“你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