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带着秋香和灵儿回到家里，把装着母鹅的蛇皮袋子放在院子里，走进屋内。
秋香看着余年，小声问道：“屋子卫生你打扫的？你背上是什么？”
余年笑着，把背上的大米放在桌子上，道：“我打扫的。这是半袋子大米，足够我们吃一个月了。”
秋香感觉余年勤快了，屋子打扫的这么干净。
“你从哪里弄来的大米？”秋香有些不安，双手揉搓着衣角。
余年道：“从村子人借来的，秋香，你尽管吃好了，吃没了我们去买。”
“妈妈，妈妈，袋子会动。”院子里灵儿高声惊叫起来。
秋香慌忙转身出了屋子，来到外面院子里，看着地上移动的蛇皮袋子，心里非常紧张，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灵儿跑到了妈妈身边，伸手拉着妈妈的手，瞪着眼睛看着蛇皮袋子。
余年拿着一把菜刀走出来，笑着走向蛇皮袋子，道：“我们下午吃母鹅。”
余年说着，蹲下解开蛇皮袋子上的绳子，伸手从里面拽出来一只醉眼朦胧的母鹅，然后对惊讶的秋香道：“去屋子里拿一个碗来，在碗里放上一些清水。”
秋香担心的问道：“你这母鹅，是从哪里弄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
余年道：“我从来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
秋香嗯了一声，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担心余年下午吃母鹅肉顺便喝酒，问道：“你没赊欠烧酒？”
余年道：“我说了，再也不喝酒了。”
灵儿笑了，眼睛成了眯缝着成了月牙，道：“我吃母鹅鹅心。”
余年嗯了一声，道：“灵儿乖，等会我们吃母鹅，喝母鹅鹅汤。”
秋香还是不安，转身带着灵儿进了屋子，从橱柜中拿出来一个碗，去水缸中舀了一些清水放在碗里，端着碗放在院子里树下一石块上。
余年拿着刀，看着醉眼的母鹅，左手抓着母鹅双翅和鹅冠子，右手从母鹅脖子上撕扯下来一些鹅毛，看着一动一动的母鹅血管，有些不忍下手。
秋香站在树下看着余年，问道：“你是不是不敢杀鹅？还是我来吧。读书人哪里下得了手。”
余年道：“我会杀鹅。”
前世的时候，余年不知道杀过多少鹅。
余年拿着菜刀，在母鹅鹅脖子上用力来回割了几下，见鹅血管断了，流出来大量的血，拎着母鹅起来，走到了树下放碗的大石前面。
母鹅鹅血不断的滴答下来，落在装了水的海碗里。
等到母鹅脖子不在向外流血，余年把母鹅扔到了地上。
母鹅酒醒了，在院子里挣扎着站起来，围着院子转圈跑，扑棱着翅膀，摔倒了在爬起来，爬起来又摔倒了。
灵儿在一旁有些害怕，躲藏在妈妈身后伸头露头的看着。
秋香脸色带着微笑，道：“你没杀死吧。”
余年道：“鹅血管都割断了，杀死了，不过这母鹅喝了酒，有后劲。”
秋香很想笑，又忍住了，母鹅也喝酒？
母鹅最终躺在地上不动了，伸着两只黄腿，蓬松着羽毛。
秋香道：“我这就去烧热水涂鹅。”
余年答应着，看见从开着的蛇皮袋子里走出来两只老母鹅，歪歪斜斜的，看上去还没醒酒。
“鹅出来了，看上去很像他喝醉了酒样子。”灵儿拉着妈妈的手道。
秋香心想余年这是变着花样喝酒，心里一阵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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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急忙走过去，弯腰捉住了两只醉眼母鹅，装在蛇皮袋子里，扎上袋子口。
现在有了原料，需要场地，家里地方太小了；还需要一口大铁锅。等会吃完了母鹅肉，去找村长帮忙。
余年找来一个大盆子，把杀了的母鹅放在木盆子里。
不多会，秋香烧好了热水，放在一个木桶里，拎着从厨房走出来，到了木盆前面，一手握着木桶绳子，一手抓着木桶的桶底，把热水倒在木盆里面鹅身上。
一股母鹅肉味道在院子里散开。
“秋香，你家杀鹅了。”东邻居女人潘金豆隔着院墙问道。
一个圆脑袋从东面院墙上露出来，潘金豆站在凳子上羡慕眼红怀疑的看着余年正在收拾母鹅。
“余年，你家里米都没了，哪里来的母鹅，快说，偷了谁家的母鹅。人家不嚼死你。”潘金豆恶狠狠的道。
余年抬头看了看潘金豆，潘金豆是多嘴的女人，今年刚刚三十岁，时常去勾引村长，村长不搭理她。
“我买的，你管得着嘛，是不是嘴馋了，馋死你。”余年一边用手捋母鹅大腿上的外皮，一边道。
潘金豆冷哼一声，道：“我才不眼红呢，我男人能挣钱，我家天天吃母鹅肉。”
余年道：“你吹牛吧。”
潘金豆气哼哼的道：“我不吹牛，你有本事，敢和我打赌不？我家里天天吃母鹅，你家里天天吃空气。”
余年抬头看着潘金豆，休息了会，道：“潘金豆，你天天盼着金豆子吧。你想和我家攀比，你会非常失望的。我家里天天吃鹅肉喝鹅汤，你家里天天两口子闹仗吵架。”
“说谁啊？”潘金豆掐腰喊道，“谁家天天老婆哭孩子叫的。大家伙都看着呢。”
余年道：“从今天起，我们家里再也不会老婆哭孩子叫了，我家院子里屋子里天天高高兴兴的笑，非气死你。”
潘金豆气的全身发抖，一不小心踩翻了脚下凳子，摔倒地上，疼的哭起来。
余年喊道：“遭报应了吧。”
潘金豆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胳膊气冲冲的去找地里干活的男人。
余年收拾好了母鹅，拿着母鹅找来一个木板，轮起来菜刀把母鹅剁成碎块。
秋香早已从厨房拿来一个盘子，放在余年身边地上。
余年清洗了两边母鹅碎块，水里漂浮着一层澹黄色的油水。
灵儿开心的喊道：“看呀，鹅蛋，鹅蛋。”
余年从母鹅肚子里掏出来一个鹅蛋，还是双黄蛋。
余年端起来放着母鹅碎块的盘子，去了厨房。
秋香要来帮忙，余年道：“我来炒鹅，你和灵儿在屋子里等着吃鹅肉喝鹅汤吧。”
秋香答应着，全身轻松了很多，带着灵儿出了厨房。
余年前世是炒鹅高手，手头没有配料，擦了手去村子里代销店。
代销店门口摆放着一张桌子，许多人正围坐在桌子周围玩扑克牌。
余年走来的时候，这些人都用嘲笑的眼神看着他。
余年没有搭理他们，走进代销店，看见老板林青烟正在给几个小孩子数糖块。
“给我拿这里所有的调味品，每样一包。”余年拍着桌子喊道。
林青烟抬头看了眼余年，没有搭腔，给孩子们数完了糖块，自己剥了一块糖的糖衣放在嘴里，坐在椅子上低头抠手指玩，无视余年存在。
“耳朵聋了吗？”余年用手敲打着桌面问道。
林青烟抬头，伸手瞪眼道：“拿钱来。”
余年知道上世的时候，林青烟家盖房子时候，用过他家半亩地的高粱杆，道：“你家里屋顶高粱坠子还是借了我家的，还给我。”
林青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起身，含着糖块道：“每样一小包，顶账。”
余年道：“好几年了，算上利息，大包。”
林青烟很想发火，还是忍住了，把架子上调料每样给余年包了一大包，扔到桌子上，道：“以后别来了。”
余年道：“以后啊，你跪地上求我，我都不来了。”
“狂的！不看你家高粱杆份上，啰啰你。”林青烟瞪眼怒吼，“咳咳咳，咳咳。”
林青烟被糖块卡住了，弯腰剧烈的咳嗽，鼻水眼泪都出来了。
“还吼不，被糖块卡住嗓子了吧。”余年笑着，“人家是财大气粗，你是小肚鹅肠。”说完拿着十几包调味品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