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刀，插进胸腔，却是避开了心脏，继续苟延残喘着。
“子凡！”
子天飞奔过去，夺下他的匕首，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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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羽射过头，不忍相看，她个人还是比较讨厌这种兄弟分离的画面的。
太挑战人性，并且她还被严令禁止了，不许掺和进去。
“我可以离开了吗？”
同样的戏码，见识到秦昊后，再看一遍，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再加上子天这个搅屎棍在里面，更是让人看不得。
“心疼了？”
点点头，承认的倒也挺快。
一把拉过颜羽，强迫她躺在自己腿上，掐住她的下巴，眼神冰冷道：“心疼一个外人，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摩挲着她的下巴，口中说出的话，却是玩味十足。
颜羽看他，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纵然林寻再怎么变坏，变冷，变残忍血腥，她都不会恐惧。
“你别闹了，明明我不是那个意思，又何必故意试探？”
脑袋搭在她的肩膀处，忍不住冷冷发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这般不配合？”
“冷笑话，让人配合无能。”
台上，在轻卿卿我我秀恩爱中，台下，在河流如血，兄弟分离中，这无疑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无言的讽刺。
还是一个人的性命，比不上你们的秀恩爱？
在场诸多南市的成员的，双童冒火，死死瞪着林寻颜羽二人，简直不要太过分啊！
为了不将仇恨拉到最大，颜羽果断起身离开，要知道这些小马仔，都是亡命之徒，什么事干不出来。
惹火了他们，自己可就置身险境之中了，至于林寻嘛，那肯定是不敢动的，毕竟这年头谁不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
颜羽离开，暴行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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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凡抬起虚弱的手，颤抖着要拿回匕首。
子天不给，同时也不敢丢，看着依旧没表态的林寻，他陷入了无尽痛苦深渊。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子凡死？
他办不到啊。
却见林寻起身，来到子凡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过是苟延残喘，绝对活不过三分钟的。
被割开的腹部，已经能看出肠子了。
抬脚离开，将死之人，看着恶心。
首领一走，众人全部围攻而上，却不敢擅自动他。
伤势太重，没人敢碰他，就是子天，也是抬手无奈，不知该往何处放。
有人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暴怒道：“三分钟赶不到，就等着老子砍死你全家吧！”
护士小姐很无奈，这么远的距离，你就是插上臂翅膀，也不可能三分钟赶到啊。
最后紧赶慢赶，还是在十分钟内，赶到了银座酒吧。
奈何那里已经人去楼空，连地上的血液都被人清理干净，仿佛不复存在般。
救护车的医生，一脸懵逼，无功而返。
而南市的成员，却早已将死亡的子凡，抬到了山上，进行了火化，下葬，等一系列程序。
墓地前，所有南市成员全部来祭奠，唯独少了他们的新首领。
有人说道：“子天首领，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跟着你，抗议，推翻新首领的暴政！”
子天回头看他一眼，即刻着人将他赶出南市，对待新首领不尊之人，是没资格当成员之一的。
他大声宣布道：“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生出反叛之心，下场就会跟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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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人低头，不再言语。
————
公寓内，林寻打电脑中，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在昏暗的空间里，被照射着，仿佛蒙上一层寒霜。
平日里最为活泼的林小黑，此刻亦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吵闹，怕被当场捏死！
颜羽进入，跟他汇报了子凡的下葬情况。
“你不去送一送吗？”
“送？是想让我把他的墓碑砸了吗？”
“再怎么不济，他也是南市的前二把手，你当着那么多南市成员的面虐杀他，没考虑过后果吗？”
“后果，我需要考虑那种东西吗？阿颜你果然是想太多。”
哼…骄兵必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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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乖乖走过去，反正她现在也怂了，不敢再吊儿郎当的面对林寻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凌氏企业的绝对机密。
她微微一惊：“你入侵了凌云的电脑？”
“很容易，不是吗？”
突然想起林寻的学霸人设，确实很容易啊。
入侵凌云的电脑，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对付凌家？
虽然知道凌云得罪过林寻，但不至于要抄他家底的地步吧。
“知道子凡费尽心机，想我加入南市，成为首领的原位吗？”
摇摇头，就是不知道，所以才疑惑。
“很简单，他们不想再为凌家效命了，却又挣脱不开枝大叶粗的凌氏，所以才会把歪主意打到我头上。”
继而引发了一系列后续杀母事件。
不让林寻体验一下被社会毒打的滋味，他又怎么能当上首领，体会一方霸主的权利呢？
“所以，你要搞垮凌家？”
“想多了你，我有那么坏吗？”
林寻发出测灵魂疑问。
这种送命题，颜羽拒绝回答。
坏不坏，自己心里还没点逼数嘛。
“我只要帮助南市顺利脱离凌家吧，搞垮凌氏企业，没兴趣，并且这项工程将会耗时甚巨，你知道我的，很怕麻烦…”
这样都还好，搞垮凌氏，不仅是一项大工程，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自己如万劫不复之地！
她不希望林寻这般冒险。
就在此时，有电话打进——
“首领，我们抓到那个姑娘了。”
马上下楼，拖着颜羽一起看戏。
楼下，于素素被摔在客厅里，似乎双腿受伤了，站不起来。
于素素，在参加完林寻母亲的葬礼后，就火速开熘，只不过她是真的能异想天开，居然认为自己能跑掉，真当林寻吃白饭的啊。
昔日的青梅竹马，今日的杀母仇人，何其讽刺啊，真让人看了都唏嘘不已。
“林寻，你，你原谅我…”
双腿受伤，无法站立，她只能拖着沉重的身躯，向王者降临一般的男人，攀爬而去。
眼泪鼻涕一起流，想来是真的很后悔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子凡会做那种事，我要是一早知道，就算打死我，也不会透露阿姨的行踪的…”
一边爬一边哭，来到林寻脚边，卑微的低下了身子，求饶。
黄莺被哭声吵醒，下楼，一见素素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就想笑！
要知道这于素素也是她的情敌之一啊，只不过颜羽是明面上的，她则是暗地里的。
于素素是什么人，她能不清楚，一个表面小白莲，实则内里黑成了渣！
颜羽她自认为好对付，堂堂荡荡，不屑用阴谋诡计，背地里宵小，只要自己略施小计，不难将两人分开。
但是这个于素素，却不是一般的难搞，一肚子坏水不说，还特么特会装！哪次不是利用青梅竹马之情谊，让林寻对她心软，收留。
哼！盛世小白莲！
“素素。”
一声轻呼，女孩抬头，满脸泪水，鼻涕眼泪全湖一块了。
“你想想，我妈死之前，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想活下来？”
“呃！”
这句话，无疑是判了死刑。
颜羽脸色一沉，这是要再来一轮虐杀吗？
于素素再坏，也还是个女孩啊…
但是林寻不许自己插手他的事啊。
“林寻，求求你了，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拽着林寻的裤脚，她哭的绝望。
一把拂开她的手，依旧笑道：“我妈也不是故意的，认识你，我也不是故意的，告诉你她的住址。”
“嘶…嘶…嘶…”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半点淑女形象都没了。
在这个世上人人都怕死，更何况素素还只是个普通人。
“林寻哥哥，不能原谅她！不然阿姨死的不瞑目！她不是故意的，那谁是故意的？”
黄莺，火上浇油，真是看戏不嫌事大啊。
颜羽瞅她一眼，真是恨不得一拳给她干趴下，什么人啊这是，落井下石就有你的！
她是这么想的，同时也是这么做的，一把拽住黄莺的头发，拖着上楼。
“林寻哥哥，救我！颜羽要杀我！林寻哥哥！”
林寻嫌她吵，索性就让颜羽去处置她了，眼下还是素素，更要紧。
“林寻，你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嗯？”
这样啊…
能不能放过她呢？
该怎么办呢？
是看在青梅竹马的情谊上，放她一马呢，还是一刀了结她的命呢？
这还真是个两难的问题呢？
抬手，轻抚上她的面颊，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的眼泪。
抽出纸巾，为她擦眼泪，动作轻盈温柔，堪称柔情似水。
很久以前，他们就是好朋友，好闺蜜，好兄弟了，只是不知在何时起，这份感情变质了。
妒忌使人面目全非，于素素是个典型的例子。
仅仅因为颜羽，她就丧失了理智，变成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眼泪鼻涕擦完，素素的脸依偎在他的掌心，享受这难得一刻都温情。
却在下一秒，看到地上的匕首后，绝望到谷底。
这世上，终究还是没有奇迹发生。
林寻的决定，她的生死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