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大家能请到方先生出面，这也算是他们的机缘，那三家的人你就带回去吧。”落坐后张掌门开口道。
“好，那就多谢掌门了。”方文瑾从身上掏出一张名单示意季星耀递过去：“这是三家所有族人的名单，还请掌门过目。”
张掌门接过名单扫了一眼，把他递给于庆生：“于长老，这件事你去办吧。”
于庆生接过名单，细细看了下便朝外走去。
“等等”张掌门又叫住他：“把这些年从四大家要来的小孩都送走吧。”
“掌门，这……”
还不等于庆生说完，张掌门便抬手制止：“也没多几人，就全送走了吧。”
于庆生点头离去。
季星耀回到方文瑾身旁后，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方文瑾好奇：“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个……方先生，能不能让小玉和我们一起走？”
“小玉？”
名单上好像没这个名字啊，再看看季星耀微红的脸，心里一动：“是刚才那个女孩？”
“嗯。”季星耀小声应道。
方文瑾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张掌门……”
“方先生不必再说了。”张掌门还未等他开口便摇头拒绝道。
他也只能无奈的看向季星耀，后者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些孩子看上去没遭到什么非人的折磨，自己也不必再多事，如果强行索要的话，一番大战就真无可避免了。
虽然自己不惧几人，但真动起手来，说不得自己要损耗些法力才行，那也是得不偿失。
“对了，不知贵谷招集这么多孩子来干什么呢？我听说是让他们修炼功法？”方文瑾对这个问题还是好奇的，顿了一下又道：
“当然，我并没有打探贵谷隐密的意思，只是好奇，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张掌门苦笑道：“若你带走的是其他人，我肯定不会告诉你缘由，但既然四大家的人都要送回去了，那便告诉你也是无妨。”
“哦？这还关四大家什么事？”
“你可知那些孩子都是怎么来的？”
方文瑾摇摇头，开始还以为那些孩子和四大家的一样，被强行索要，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有三个来源。”
“第一种，就是每年从四大家那要来的孩子。”
“第二种，是这七年来，药王谷外出捡来的弃婴或者从孤儿院收养来的孩子。”
“第三种嘛，是有些人来求药，若付不出报酬的，也可以送孩子上来习武充当报酬了。”
“这……第三种还真有人愿意？”
张掌门笑了笑：“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有些求的是绝症之药，虽然本门也没办法治愈，但延长寿命还是能做到的。”
“况且，那些孩子只是来习武的，又不是被卖给药王谷。”
方文瑾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我未当过父母，但自己是肯定接受不了几年见不到自己孩子的。”
“谁说几年见不到了？”
“嗯？那四大家的孩子不是从来没回去过吗？”
张掌门有些歉然的看向季家两兄弟：“四大家的孩子……我们确实有愧于他们。”
“因为他们其实不算是自愿进来的，又怕他们回去之后不愿再上来，如果再次强行索要的话又会多生事端。所以，不得不如此。”
方文瑾皱眉，想到之前和三大家族聊到过的内容：“你们应该不怕生出事端吧，我可是听说过你们的厉害手段呢。”
“你说的是魏家吧？”张掌门脸色沉了下来：“哼，他们那是咎由自取。”
“外人都以为魏家是因为不肯送人而被打压。不肯送人，我药王谷顶多只是强行索要，犯不上要灭他魏家。”
“那是为何？”
“六年前药王谷被人进攻，损失惨重，这后面就是魏家在背后牵线搭桥。否则别人哪里会知道门里大长老破境失败的消息。”
“由于是第一年，我们并不禁止四大家的人来看望孩子，谁知道魏家人得到大长老破境失败的消息后，联系药王谷的敌手对我们发起进攻。”
“无论魏家是出于什么缘由这么做的，药王谷既然蒙受损失，自然是要找他魏家算帐的。”
方文瑾点点头：“所以之后四大家的人再也不能来看孩子了？”
张掌门点点头。
“那其他的孩子呢？”方文瑾又问道。
“那些收养和捡来的，自然没什么说的，而那些送上来学习的，每年春节之时也能回去一次。”
“呵呵，这只有春节才能回去，看来对他们的修练进度很看中啊。”
“唉~”张掌门长叹一口气，“这也是正要说的事情。”
“其实，大长老已经不是我药王谷第一个破镜失败的人了。”
“喔？难道……”
“是的，我们的功法出了问题。从药王谷建立到现在，最高修为也就到神境初期。”
“而且这还要天资非凡之人才能修炼到那个境界，即便天资再高，只要破镜，任何人都会失败。”
“失败者，轻则修为不能更进一步，重则身死。”
方文瑾突然明白先前季星耀说的“小白鼠”是什么了，他们这些孩子，还真是来当小白鼠的啊。
“所以，就找外来的孩子修练你们更改过的功法，如果没问题，再让自己人修炼？”他脸色阴沉下去。
张掌门沉重的点点头：“是的，以药王谷的能力，也只能修改内劲期的功法。不过按我们的推测，如果成功，也足以让人修炼到神境中期了。”
“哼！”方文瑾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对方也是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当慢慢品完手中的茶时，于庆生也已经回来，向张掌门禀报道：“掌门，已经通知各家来领孩子，孩子那边也已经告诉他们。”
“嗯，知道了。”张掌门颔首，然后转过头来：“方先生，你看，还有什么事吗？”
“既如此，那我就不叨扰各位了。”说罢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走出大门时发现那个叫小玉的女孩正站在不远处踱来踱去，见到自己几人后唤了一声：“星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