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赞同地点头。
“当然，无论武道修为还是权势名利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争做第一自然是人人渴望的。”
云歌伸手摸了摸下巴，面露复杂难明的表情。
“是啊，谁不想天下无双，一枝独秀，成就万载功名。可是当真的得到之时，心中又会是怎样的感想呢？”
“自然是豪情万丈，笑傲苍生了。”红袖也开始进入状态，脑补着那种场面。
“没错，初时自然是这样，可短暂的欣喜若狂之后心中剩下的只会是孤独，死寂。这种无人能与你分享这种喜悦的悲伤，原来，在你站到顶峰之时，已经变得形单影只，曾经与你生死契阔，八拜之交，血浓于水的这些人都不可避免地与你产生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这时，你才猛然发现，天下无敌，至高无上这八个字代表的是世间最难熬的痛苦。”云歌缓缓道，声音中带着沧桑，好似心怀无限感慨。
红袖愣住了，她的心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自己一人站在山巅一览众山小，俯瞰天下的举世无双却又遍地找不到一个人能与自己并肩的无限孤寂。
“这……”她的眼里不自觉地滴下了一滴眼泪，女儿家心思最缜密，却也因此最易伤感。
云歌将折扇一合，翻掌间将它收入芥子袋中。当然，在红袖眼中是这样，实际上芥子袋这东西他也只有一个，已经在给小圆使用了，他所使用的乃是武神戒自带的空间。
比起仅有三米见方的芥子袋，这神秘无比的武神戒之中有着一旦认主便能开启的一望无垠的浩瀚苍穹，叶擎天将它命名为武神空间。
云歌怅然道：“我身后的昊天宗早在无尽岁月来便登顶了世间巅峰，但同时也有着其它几处能与其分庭抗衡的超然势力。他们彼此间并没有厮杀争夺，而是达成了默契，决定共同维护世间的秩序平衡。”
“这是何意？莫非昊天宗和那些超然势力们打算动用如同王朝法律一般来管制天下么？”红袖露出惊容，在她心中已经将云歌口中的昊天宗默认为了中域的霸主级势力。
云歌端正的五官上露出不屑之色：“要是如此决定了，如今还会有大楚王朝这等势力存在么？”
这倒是，红袖连忙捂住了嘴，有些悻悻然。
他看向天边，眼眸深邃无比，身形好像瞬间变得无比伟岸。
“昊天宗与其他几大超然势力没有互相厮杀，而是选择了共同占据顶峰，一同前进，相互扶持，同样也相互竞争。因为比起孤独的王者之路，有对手的存在才能让自己不断进步。同时，几家也有决定，任何新的想要冲击那个位置的势力都会被他们联手打压消灭，巅峰存在只需要他们就够了！”
“长久以来，我宗每一代的传人都会和其他几个势力的传人相互竞争，输的那一方会让出数年的资源供其他人发展，如此便成了内部的竞争，虽有损伤，却不会下死手。只不过输掉的势力会伤筋动骨疲软一段时间，在此期间见到其余势力的人都要绕道而行，只有在下一次竞争中获胜，才能重夺荣耀。我与那几个家伙的关系便是如此了。”
红袖面露骇然之色，这番简单的话语却道出了一个惊天的真相，那就是乾坤大陆最顶尖的势力达成共识，互相竞争，同时又互相结盟一起占据巅峰的位置，可以说完全就是垄断，再有想要接触那巅峰的存在都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消灭掉。
好可怕的计策，红袖心中胆寒，如此一来，乾坤大陆的其他势力岂非永远没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