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派繁荣昌盛的临安街。
一位脸上戴着面纱的女子身着一袭青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发髻上斜插一支青色流苏。
她的长发随轻风飘起来,发髻的流苏迎风伴随着垂坠的响声,迷迷离离。
只是她此刻半垂着眼眸,耸拉着双肩,好看的眉峰轻轻皱起,似乎有什么事让她非常苦恼,根本没有闲心欣赏热闹的街道。
“言姑娘,老身总算等到你了。”
一位脸上布满沟壑的老妪,挎着个竹篮挡在了言沫的面前。
听到声音的言沫抬起眼,待看清来人她连忙走上前搀扶了老妪一把,“李奶奶,身子可好些了?”
“托姑娘的福,老身现在健壮的很。”老妪笑笑,将手中的竹篮递给言沫,“姑娘乐善好施,不求回报。老身带的只是自家母鸡下的蛋,不值钱的东西,还望姑娘莫推脱。”
言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脸色颇为为难,“李奶奶,我是修仙之人,凡人的吃食我不需要的。”
“修仙的人也是人,是人就要食五谷杂粮,言姑娘莫不是嫌弃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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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欣喜还来不及,岂会嫌弃。”
言沫看着老妪眼里闪过的失落,连忙将那竹篮接过,“那就谢谢李奶奶了。”
她朝着老妪微微一福身行了一个谢礼。
老妪见状连连扶住她的手,“姑娘,你这是折煞老身了。老身乃一介粗俗妪人,哪能承受修仙之人的福身礼!更何况,姑娘乃老身的救命恩人,这礼老身是万万受不得的。”
老妪浑浊的眼瞪得熘圆,嘴里还不停的说使不得。
言沫安慰道:“奶奶刚刚还说修仙之人也是人,轮到自己身上就要分开啦?只是晚辈对长辈行的一个普通的敬礼,无碍的。”
这位老妪是言沫刚来临安的第一年,为了修功德帮助的第一个凡人,这些年家里有点好的就要惦记言沫,说要报恩。
老奶奶或许半生凄苦,别人对她的一点好都会铭记在心,唯一不好的就是她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半个时辰后。
回到竹屋,言沫就将自己瘫在竹榻上。
“小幺,就这速度,我何年何月能修满功德?”
她来临安都五年了,大大小小的善事做了无数件,周边所有的人都把她奉为活菩萨。
可那个鬼功德值除了第一次上升的10分,这么多年也才堪堪上升了30分,甚至都还没有那个妖孽的好感值高。
想到魔尊那个妖孽,言沫又郁闷了。
这厮整整五年都没来找过她一次,没有天帝的命令她又不能随意离开,这妖孽的好感值她要怎么刷?
询问了总站系统幸好妖孽的那些好感值没有掉,不然言沫真想拿块豆腐撞死自己。
“宿主,不急,少是少了点,咱们积少成多。慢慢的一件一件来,等把这里的事完成了就可以专心去刷男主好感。”
小幺从墨玉空间出来,扑哧着火红的小翅膀落在了言沫的手指上。
刚落下没一会儿,它就惊的飞起:“不好,宿主,那和尚又来了,小幺先进去了。”
一说完小幺就化成一道红光飞进了她挂在脖子上的挂坠内。
言沫坐起身无语的扶额,她当然知道小幺说的人是谁了。
“叩叩叩——”平缓的敲门声响起。
言沫拉开竹门,立在门口没打算让卜元进来,“卜元法师,你们修佛之人都是如此空闲?”
“国……”
“彭!”
还没等卜元开口回答,竹屋突然被一道黑气噼成两半,倚靠在竹门上的言沫由于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在她面前的卜元立刻眼疾手快,一个旋转闪到言沫身侧伸出长臂揽住她的细腰,将快要跌倒的言沫托稳单臂抱在怀。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暴怒随即传来。
重冥在言沫住过的寝宫闭门不出整整待了半个多月,也没将困扰他的问题想出个所以然。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在那半月内的无时无刻都在想她。
思念啃噬着他的心,他告诉自己,他不影响她,他只偷偷的望一眼她缓解他的思念。
他们都食过对方的血,产生的血契便是此生此世都断不了。
无论上天入地,他要找到言沫易如反掌,由着血契的指引,他来到了临安城,找到了邵安寺,却没想到会在一间竹屋前看到她一脸笑意,含情脉脉的看着前面的白衣男子,而她脸上的轻松表情竟是从未在他面前显露过的。
看到这一幕的重冥肺都要气炸了,立刻挥了衣袖噼了个手雷过去就将那碍眼的竹屋化为两半。
言沫:你丫的眼神有问题吧?我只是扯了一个客气礼貌的笑。
还有,我哪里有含情脉脉?
我那分明是用眼神嫌弃卜元,无声的告诉他不要再来烦我。
最后,我那不是轻松,而是无奈。
重冥这妖孽可能不止眼神有问题,脑子也不好使吧?
重冥重重的平复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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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要远远的看言沫一眼。
却不曾想,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觉得更为碍眼。
言沫竟然还允许别人抱她搂她的腰,这是当他死了吗?
刚站稳脚的言沫听到一声熟悉的怒喝,脑子即刻传来一阵天旋地转,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搂上眼前人的脖子。
待眩晕消失后,鼻尖闻到一股澹澹的腥甜味,睁开眸子就看到身着华丽黑袍,长相妖孽的魔尊,正瞪着一双怒气冲冲的红童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使劲地箍紧。
腰间传来的痛感,让言沫不由得痛呼出声:“你干嘛,不是你的肉,掐起来不疼是吧?那么用劲!”
杏眸怒瞪上他的红童,眼眶由于疼痛泛起了生理泪水。
老天爷变天还知道打个雷,这妖孽一出现就开始发邪火,阴晴不定的连个招呼都不打。
鬼猜的透他似海深的心思,他火,她更火嘞!
重冥对上她眼底的晶莹,他只觉得胸口轻轻一颤,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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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锢她腰间的手刻意放轻了力度,抬起手指想去拭她眼眶的泪珠,赤眸一闪,伸出的手又蓦地停在半空继而将它放了下来。
重冥眼角余光瞟见了一旁满脸担忧盯着言沫看的卜元,他的眼里顿时布满阴霾与戾气,低头看向怀里的她,薄唇往上扯,似是自嘲地笑了两声:“沫沫,没有本座你倒是更潇洒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