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孝陵中闹鬼, 肯定会传到康熙耳中。青阳手虽然三把对康宝具,但说实话,能不用他真不想用。用完了谁知道会不会引发异变?比如葫芦娃的大规模涌入?
以离开清孝陵前, 青阳还是收了尾的, 用三清铃拔除了人的记忆, 包括寺院的那位送柴人。让他们认为这只是一场地震, 令主墓室些损伤,墓门关闭。好在帝后的骨灰罐俱在, 真是天保佑。
“地动?天保佑?”康熙收了清孝陵传来的密折,面带思忖, “张爱卿, 你信吗?”
康熙之人,正是大学士张英之子, 也是未来的相张廷玉。
而这位在正史中, 成为大清朝唯一一位配享太庙的汉臣, 如今正在消极怠工:“……恕臣愚钝,未见不妥?”
啊,好烦。他只是个普普通通、才进南书房不过一年的小透而已, 旁边的老大人们, 不比他香吗?
张廷玉很痛苦,张廷玉很烦躁。他发觉己似乎中了一种诅咒,内容就是不论康熙帝以什么话题开头, 但凡是对他说的, 最后总会莫名其妙地拐到家事。
果不其然,康熙:“之前,京地动。胤褆的旧王府塌了,阿哥的旧居也塌了, 甚至新王府重建,又地动塌了一次。怎么,胤褆是做了什么天不容之事,全京地动,光塌他住的屋子?”
张廷玉:“……”好想装作没听见,但是不可以,“可能,巧合吧?”
“朕不相信巧合。”康熙将手中密折放,神清醒,“这事儿怪的很。先是老大的居全在地动中坍塌,然后是老大与老二的相处态度大变,紧接着是老三和老九朕讨钱。比起为什么他们会发改变,朕更想知道,为什么是遇到事儿了,他们却一个没跟朕说?”
张廷玉:“……”
您想得透透的了,还我干嘛。
康熙敲敲密折,似笑又非笑:“查,派人去查。这群年轻小子,还当真以为己手就是一块铁板,说封口就封口?会这种想法,就说他们还嫩了些!”
张廷玉满脸“圣您说的太对了”。
过了半息。
康熙:“……张爱卿。”
张廷玉:“啊,臣在。”
康熙:“朕说让你去查。”
张廷玉:“……”
又是我,为什么总是我!!啊,好想辞职啊!!不想再替司享本不该由我承担的家庭之重!
南书房发的事,青阳然无从知晓。他带着己的“收获”,一路走走停停,将师祖喂得小泥像要变肥了,小宝箱底也多添了个洞天福地的入口,才不紧不慢地回到道观。
早在抵达前一,陈圆圆就通过鬼契传信过来,说道观的翻新已经彻底完工,只等青阳回去,重新安炉了。
青阳志得意满地走进小窄巷,靠近道观,就被道观檐头锃亮崭新的琉璃瓦晃了睛。
师祖、五灵公本尊在此,青阳没要什么老瓦,直接跟工匠们说,用最新、最好的材料,翻修观庙。原本的五福观,灰瓦白墙,如果不是三扇紧挨一起的红木门构造极为特别,几乎和其他房舍没任区别。
但如今,就连老旧的红木门也更换了,仍旧是三拱门,不过金漆装饰,云纹门环,看起来比先前庄严像样多了。虽说为了肃正,屋檐的琉璃瓦仍是用的灰色,但和以前那种破破烂烂的灰全不是一回事。檐也雕刻经典的祥云仙鹤图案,红、蓝、绿、黄,着严格的规矩。
单是在外面看看,青阳就非常满意了,双喜临门冲昏了他的头脑,青阳在门外吆喝了一声:“来新人啦!大家迎接一!”
观内:“……”
青阳迅速清醒过来:“……”
然而已经晚了,观中被迫留守的鬼神们纷纷探出头来,露出怨妇要撕人表情,尤其是陈圆圆:“我就说吧,和尚是嘴一套,身却很诚实的。这俩臭和尚,果然来咱们观蹭吃蹭喝,蹭香火蹭贡品了!”
赵公更是老阴阳人了:“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多带了个小和尚。你们是要弃暗投,转入我们道门了吗?”
鳌拜冲出来维护绝:“你们骂归骂,骂这个老和尚不要脸就好了,不要骂我圣。”
绝:“???同是和尚,为什么差别待遇,师弟,债一起担,骂也要一起扛。”
陈圆圆神最尖,越过两个秃头又瞧见两个了年纪的女鬼,一看就是很会宅斗、还活到最后的那种,脑内警报顿拉响:“东——家——家香火已经不够了,为什么还要添新鬼呢,獒儿也没意见吗?”
“还不是你东家没!老夫累死累活,他还不断招新人,克扣老夫口粮!”鳌拜大骂完以后,转回头对着绝又是另一种态度,“但圣就不一样了,既然是活人,当然不必抢香火。”
“但是会抢我们的斋菜啊!”刘元达居然也加入了声讨中,他伤地说,“招死人就好了的,为什么还要养活和尚……”
孝庄和苏麻却是一看到了僵硬在观内的纳兰容若:“咦,这不是纳兰珠家的小子。你也不欢迎哀家和苏麻入观吗?”
鳌拜趁着这会功夫,已经飘回香炉边,去拨己的香火了,数到一半:“啊!陈圆圆你这小丫头!竟趁老夫不在,偷捞老夫的香火!”
青阳:“…………”
耳边是无尽的喧嚣,前是家庭的烦恼。青阳缓缓扶住崭新的墙,回到光景依旧的家,抱着泥像慢慢坐。
啊,不应该啊,为什么呢。
在现代,师父和他每召请一位新的神,或是捕捉一只新鬼,大家只会热烈欢迎,甚至开热闹友善的庆祝大会,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一切变了个样呢?
孝庄那是什么样的人,一就看清了青阳的状态,抓住这个绝佳的立足机会,由苏麻喇姑扶着,飘进道观:“诸位,恳请大家听老身一言!”
孝庄多精啊,姿态降得很低,言辞恳切:“这一路走来,小青阳的辛苦老身看在。是全全意为了这个观啊!他殚精竭虑,来回奔波,为的不是大家吗?为了这样的小青阳,咱们什么不能忍忍呢?给他一点休息的机会吧,大家看看他,多累啊,间对咱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慢慢来,一切,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大家意识去看墙边的青阳:“……”
青阳:已被家庭压垮,勿扰。
……好像真的很累哦!算了算了,散了散了。
仔细想想他们待遇确实在慢慢改善的,即便是偏殿,青阳不也想法子在往塞好东西么?一点一点的改善,也比主殿差不多少了。陈圆圆那宝匣,现在即便是全倒空,也装不她每个月的薪酬了,鳌拜更是变为摄青鬼,离鬼王只差一步。他和阴兵的那些个武器、盔甲,不是青阳准备的?
大家颇觉理,只陈圆圆恨恨地趴在影壁,狂咬了一通:可恶……!遇高手了!
…………
等大家冷静来,青阳给新人、旧人互相介绍了一番身份,毫无疑又炸了一次——仅限阴魂们。
五灵公对于和尚以前是不是皇帝、女鬼以前是不是太后毫无兴趣,只张元伯满脸严肃地说:“那是不是可以勒索一现在的皇帝……”
青阳:“?????”
张元伯理当然:“我是偏财神。”当然是往偏财想法子了,这才是爱岗敬业。
青阳中关于张元伯的形象完全崩塌了:“…………”
他抹了把脸:“行吧,还好多事要处理,那两个和尚暂且允许他们进观,但是仅限于供奉老太太和苏麻,要是看到他们胆敢在观内骚扰圆圆,就把他们——”
赵公跃跃欲试:“打死?”
青阳:“……赶出去,我们还指望这俩和尚赚钱呢。”
孝庄和苏麻喇姑进观,和陈圆圆、鳌拜,甚至鬼神们最大的冲突,就在于由谁供奉,哪来的供奉。绝在这候还是比较良的,觉刻了孝庄和苏麻的牌位,以赊债的方式捐了香油钱,暂供养偏殿,后香火、供奉,由他来负责。
这也是孝庄故意对绝提的要求,让和尚进道士庙捐香油钱、供奉牌位,无一不是对绝的为难,但其暗藏的,更是一个母亲渴望儿子能够回转意。然而绝只是默默地认了,赊了债,捐了香油钱,供了牌位。当绝完成一切,合十表示己到了一个供奉间会再来,然后转身离开,孝庄终究还是落了泪。
青阳没留安慰,他知道孝庄这样坚强的人,此更想要的是尊严,而不是无用的安慰。转身出观,青阳还得带绝和绝找个地方安顿来,总不能真让俩和尚住道观,不然他这道观还接不接待香客,要不要名声了。
“唉,看到老太太这样,老衲也些难受。”绝这老和尚,抠归抠,人是真老实人,要不也不会半点害人的法术也不修,被青阳坑了那么多债,“但是,绝是真的慧根,老衲足足花了多少年才卡七相,绝现在就已经练成六相了。他本身也一向佛,意坚决,当初他断绝一切退路来找老衲,还告知老衲他单凭开悟就通如制造空相,老衲就知道,他天就是为佛门而的。”
青阳摆摆手:“你少说几句,我看苏麻跟在后头。”
而且一副要打和尚的样子。
青阳带着绝、绝在小窄巷中穿梭:“你也别指望我能给你找个多好的地方,这巷子位老人家,年过八旬,行动不便,家中儿女直接就抛了他,离开秦淮谋路。老人家是靠街坊接济和善度的,之前是我派阴兵帮忙照顾这位老人家,现在我跟老人家商量好了,你们可以用他的宅子改建佛庙,但得给老人家送终。”
佛门悲悯,绝即便是没被允许用宅子,看到这样的疾苦,也会帮忙的。刚想答应来,一直跟在后头的苏麻喇姑满脸佛系淡定,嘴却毒地呵了一声:“好出息啊,败家子总算要奋起了——靠着敌人接济。”
绝:“…………”
“不要这么说,佛道两门之间也是可以建立起坚定而斩不断的关系的!”青阳挺身而出,在绝亮起的神中继续道,“——通过债务。”
绝:“…………”
这样的关系,不要也罢!
青阳候想,己好像天就是劳碌命。在现代的候如此,来到清代,换了个小道观,好像也没闲来过。
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切事务,趁着月色正好,青阳询了师祖的态度,捧着小泥像,踩着梯.子爬道观屋顶,一起赏月。
青阳还特地准备了梅子酒,一些做得像猫咪、兔子一样可可爱爱的漂亮糕点,是给师祖供奉用的。
全真教戒律,说不得饮酒,青阳却是三清嫡传弟子,在现代侍奉师父,就常酿酒、烧荤斋,从没听师父或师祖骂过。更别提,这次的梅子酒,是师祖要求已久的,还特地托了刘元达的口,给他提要求。
月琉璃瓦,梅子酒霞红。
与往常不同的却是,师祖并非闻嗅享用,反倒是如常人一般,虽然看不见形象,却能瞧见一块块可爱的糕点被搓圆揉扁,玩够了才被吃掉,梅子酒倒是消耗的挺快,很快盘中、酒坛中就空了,唯身边酒香,能让青阳确定,师祖还在他身边坐着,身沾染着梅子酒的味道,酸甜与浓烈糅为一,衬着清风月,风雅之余又些桀骜不羁。
青阳看着入夜后恢复平静、翻修一新的月道观,忍不住捧起脸说:“要是每天能这样就好了。”
身边清风停滞片刻,突然毫无征兆地一个狂刮!
“啊啊啊——嗷!”青阳从屋檐扑倒在地,幸好灵炁护,纳闷地爬起身挠头,“又哪句招惹到师祖了,每天这样?——哦!”
青阳感觉己找到真相了,师祖一定是以为,每天要陪他屋顶、喝同样的酒吃同样的糕点,不打算动脑子想新菜谱了,才气的!
青阳赶紧跑到被刮门的主殿门口:“师祖,师祖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大家在一块儿挺好的——啊!”青阳被门一推,又一个咕噜,想这他妈哪儿又值得一刮,只得改口道,“天给师祖准备新的供斋哦,蟹黄汤包!”
“……哼!”
一道男声从主殿不轻不重地响起,带着几说不清道不的情绪,总之别扭得很。
青阳一个激灵,师祖……刚刚那是师祖的声音吗?
听着确实挺年轻,还真是血气方刚?青阳摸着脑袋,爬起身往寮房走,却不知待他寮房的蜡烛熄灭,一道黑色身影无声无息地从主殿中走出,面白如苍玉,墨玉为冠,长袍宽袖,千层黑纱顺垂曳地,银纹尖锐如剑芒,大道化作大氅,肩负在他背后。
黑裳人面色不虞地在原地站了半晌,又兜着广袖,缓缓踱至八字真言边。
工匠没法把这八字真言撬走,翻新的候索性就别出裁,避开写了墨字的地方,盖而用框将这些警句框起来,按照青阳传来的意思,加了和窗帘差不多功用的练满。
黑裳人冷酷地看向寮房的方向,以他的目力,当然能瞧见头的小道士正翻来覆去,似乎正在半梦半醒间,和起床拉帘子、但不想起床要不就这么睡了做斗争。
“哗啦。”
八字真言的帷幔被拉,小道士逐渐睡安稳。
黑裳人踱回主殿,虽是仰望,神却像是睥睨那三尊神像:这小道士惯会哄人……那他若是现了真相呢?
青阳怀着对天的美好期待睡去,在啼哭声中醒来:“……”
不是吧,家又出了什么事。
青阳无精打采地站起身,推门出殿,就见陈圆圆趴在影壁痛哭,看到青阳出来了,就哽咽地告状:“我就晓得——我就晓得,不见旧人哭,只见新人笑!”
陈圆圆一指孝庄:“她今早一来就我和獒儿要咱们观的内务权,刚刚进观呐,就这样!”
青阳还不太清醒,顺着陈圆圆的话,呆呆看向孝庄。
孝庄淡定大气,一看就很气场,称转换的也很如:“绝和我说过,陈圆圆天性好财,我怀疑她掌管酒楼,没偷薅小东家的银钱?”
“……”陈圆圆噎了只半瞬,哭得更惨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我——”
苏麻喇姑:“甭哭了,我让绝算过了,你薅了。还挺多。”
陈圆圆:“……”
陈圆圆试图挣扎:“那,那獒儿呢!你说你要把持内务,凭什么把香火也管了!”
孝庄:“鳌拜前就曾大肆圈地,我不信他训练阴兵,就是为了维护阴鬼秩序,也不信他老老实实。昨夜我亲看见,鳌拜他偷偷藏香!”
鳌拜:“……我!香火的事,能叫偷吗……”
孝庄对青阳道:“我既然入了道观,也不能什么不干,把担子就放在你一个小年轻的身。我没什么别的优点,一没陈圆圆爱钱如命的嗜好,二臭和尚供奉香火。这些帐,从我手走最清白。”
陈圆圆发出一声哀嚎:“你是要我死啊——”
青阳一个头两个大,背景的新人带回来越多,磨合期的麻烦就越大。他对陈圆圆偷薅银子、鳌拜偷藏香火的事,也不算不知道,就是当个把柄,准备以后必要了再发落,没想到孝庄直接给掀了,而且因为闹出的动静挺大,五灵公和师祖被惊动了,六位神的震怒齐,陈圆圆和鳌拜一没了声响。
青阳打了个哈欠,只想平平淡淡去洗个漱,和己的卷发做做常斗争:“那就这样,账务由老太太统管。”
刷牙,洗脸,梳卷毛。青阳摇摇晃晃就往后院去了,对于家中的矛盾,如今已经愈发的稀松平常。
“……”鳌拜傻在原地,之前孝庄刚来,他还说未来孝庄是己手呢,结果现在香火归孝庄管了。
陈圆圆更是差点哭晕,其实她真没薅多,就是一点点,一点点……
孝庄这候还满脸宽厚地伸手扶起陈圆圆,把恩威并施那一套用得非常熟练:“青福酒楼还是归你管,只是每账目得给我过个目。该是你的是你的,半点也不会少。只是春盛酒楼啊,这是我曾孙儿的酒楼,还是由家人来管,更能让小九放吧。”
打从和青阳达成合作以后,胤禟将春盛酒楼直接抛给青阳,表示就当试点,要是糟蹋了也是他的损失,能赚钱那当然更好。
“……”陈圆圆恨得直咬袖子,到底还是没能斗过这个老祖宗!
一向与宅斗氛围格格不入的纳兰公子,呆呆地站在角落,完全不知道该如融入,或者说,穿越火线,离开道观……正慌神间,孝庄却极为和蔼地飘过来:“仔细看看,观也就你一个老实鬼,春盛酒楼后的收益啊,我一定会和小东家说说,捐书给私塾的孩子。”
纳兰容若茫茫然接受好意:“多谢太皇太——”
“唉,后就跟着小东家叫我老太太。”孝庄拍拍纳兰容若的手,越看越喜,这种不争不抢的孩子啊,她就是更疼点。
陈圆圆:“…………”
大意了!!!!光知道女人会宅斗,却不知道些男人,来就技能满点!!
纳兰容若受宠若惊,不知道己的好处哪儿来的,被孝庄一路牵着,跟送家孩子一样送到道观门口,刚飘门准备去私塾,迎面撞俩和尚。
绝的表情很严肃:“容先。”
绝捧起手中一搭纸:“您的新诗集写完了吗?”
绝举起手中笔墨:“什么候才能写完呢?我们等着抄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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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圆圆和鳌拜原本满愤懑,见此情景,不禁顿平衡,放声大笑:原来如此,不是不报,候未到!
“哈哈哈哈哈哈!”
放弃捋直头发,准备去做早课的青阳:“……”
青阳走进主殿,在三清像前盘膝坐,如止水地闭:群魔乱舞,我还是打坐入静吧,获得一点灵的平静。
“嗡——”
无形威压猛然扩散而出,瞬间镇压住了院内吵闹的妖魔鬼怪。大家各无话,各干各活,青福观内恢复了真正的平静。
青阳感动到擦泪:“师祖啊,还是师祖对我最好了,师祖今天中午我给你做醋溜排骨。”
众人:“……”
散了散了,终是给别神做了嫁衣……
南书房。
康熙面前摆着份密折,从大皇子,到九皇子。康熙挨个看完,脸色越来越差,最终合最后一本:“原定的南巡,是在年吧?”
张廷玉埋头工作:“……”
康熙不轻不重地敲桌:“张爱卿。”
“……”张廷玉想死,“啊,回圣,是的。”
“张爱卿什么好,就是啊,反应比别人总慢几拍。”康熙说着,放密折,“朕决定提前南巡,次秦淮抓到的大鱼,得把根拔干净。”
还就是,这份密折提到的那个道士,“青阳”。
康熙:“此事必须想法子尽快推行,到候,让老大、保成、老三、老九随行。”
为了防止张廷玉延迟,康熙帝还主动叫了声:“张爱卿,白了吗?”
张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