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六十五)

作者:弱思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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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个礼拜,就是她的单身生活结束的rì子了。

珊曼莎提醒自己,这个婚姻不过是一项合约,一桩非私人的、纯粹利益的、jīng密计算过的生意;尽管她有各种理由可以不嫁给亚德安,然而这许多的现实威逼利诱之下,要是不打上契约成立的婚约证明戳印,她就什麽也得不到。

艾方斯夫人cāo纵人的手腕非常高明,她冰冷地算计这桩婚事就证明了这一;诚如她每天在商场上所做的,只要敢毁约背信,她会像对付那些股票掮客一样残忍。

现代的都会摩登女xìng就是如此势利,八O年代的「拜金女郎」风cháo一直延烧至今,她们爱得极其贫乏,永恒不变的爱情,只有价钱贵得离谱的美钻才可堪比拟;金钱、华服和高品味的生活,麻痹了她们的意识型态,也降低了她们对於内在的提升与需求,概括了她们心目中「幸福」的大部分定义。

不过,金钱并非是现代爱情神话的唯一毒药;爱情的致命伤是爱情本身,在施与受之间没了分寸,心与心之间有了距离,以致於彼此的创伤逐渐扩大、溃烂,导致最後除了切除过去共有的一切回忆,别无他法。

「只有爱情才会伤害爱情」,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从哪本书上读来的,但是却又奇异地直探她内心深处。

走过伦敦萨克魏街的索忍书店,匹卡地里大道的海契书店也充满了浓厚的文艺气息,在六月二rì的格林威治节前一个星期,这儿的街头到处都有余兴节目,街头乐师、舞台剧演员、默剧演员、歌手、游客、阻街女郎、甚至於乞丐,都为这个节rì揭开了序幕;这儿的气氛分外热烈,古典音乐、摇滚乐、低调的爵士乐和地方xìng的民俗乐曲,都把室内和室外烘托得有如文艺复兴时期。

在人们的欢乐之中,格林威治天文台沉默地为世人规范时刻,在每分每秒它瞬息万变的指针运行间,无一不使得观者赞叹它美妙、动人、jīng采、有系统的报时机制。

五月底的舞台剧简直一票难求,珊曼莎托吉若汀代订到西区皇宫戏院的票,准备在逛完街後去看戏。

今晚上演的戏码是《悲惨世界》,硕大、矗立的招牌和灯光闪动着,在渐现的夜里格外引人注目,吸引着路人过往的视线;《西贡姐》的闪亮招牌在另一边,两家戏院正对着彼此,似乎颇有较劲的意味。

走进富丽堂皇的剧院中,她回想起曾经看过的几出戏:《猫》、《补鼠器》、《歌声魅影》、《错中错》和《亨利五世》。从学生时代开始,她就对歌舞剧充满了热爱,每次上演不同的戏码,她都得千方百计弄到前排的位子;那直透人心的动人歌声,还有感人的剧情,总是令人难以忘怀。

今晚,她坐在视觉享受绝佳的位置,耳里聆听着洋溢着深刻情感的乐声和歌声;然而,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未来将主演的那场讽刺、滑稽的闹剧,并为之感到烦躁不已。如果今晚她再在金斯米尔的艾方斯家待一个晚上,属於她的周末也就完蛋了吧?

《悲惨世界》诉着贫困的悲哀与人xìng的残酷,忽然间,她原有的好兴致都消失了,第二幕一演完,她便神情沮丧地离了座位,去停车场取车;在开车回家的当儿,她的心情简直落到了谷底。

好巧不巧,法比扬.米欧夏正等在她家门口,手上还捧了一大束玫瑰花;『红sè珊曼莎』,她几乎笑出声,因为自己早已忘记这个男人的存在了。

讽刺的是,她的工作室里满是每天由花店送来一篮篮的各sè玫瑰花,现在他是转移阵地到她家亲自送货到府?都已经是廿一世纪了,这个傻瓜却还保留着廿世纪初绅士追淑女的老套,他以为自己还生活在爱德华时代吗?

「我收到那张婚礼的邀请函了,」法比扬捧着花束,在她眼里活像个丑。「你要结婚了──那是真的吗?」

「没错。」她根本就不想否认,残酷地微笑道:「我特地寄了一张给你,米欧夏先生,请你到时务必来观礼。」

法比扬神情落寞地:「那就──恭喜你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去观礼的。」

「谢谢。」

珊曼莎没打算再搭理他,也没多什麽,便作势往大门走去。

「等一等!」法比扬急急叫住她,很快地:「格雷姆姐,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我想一直送你玫瑰花,直到你结婚的那一天为止。」

珊曼莎开始冒火了。「你这人烦不烦啊?」

「我──」

「过去半年来你造成我多少的困扰,每天一束玫瑰,花店的人三天两头就跑来送花,弄得工作室里乌烟瘴气的,你到底想怎麽样?」

「我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法比扬茫然若失地,「天可怜见,我只是以为你会欣赏这种优雅的追求方式,所以想每天送和你相得益彰的玫瑰花……没想到你反而会受到困扰。」

珊曼莎挫败地瞪着他。对於这种无谓、疯狂的追求者,她早已经麻木了;这个英俊、高大、动作优雅、自诩为浪漫主义者的男人,自始至终就不吸引她,他的爱慕和追求令她厌烦,连他那极富异国情调的外型,她也没有半兴趣──她甚至於连他的声音都难以忍受──她非常讨厌他那口欧陆腔的破英文,总是故意强调某些字母、发音准确得近乎不自然的口音。

「我希望你别再做送花这种无聊的举动了。」她拒人於千里之外地一挥手,「米欧夏先生,请回去吧。」

「至少这一次,请你收下我的心意。」他可怜兮兮地把那束玫瑰递到她眼前。

「你怎麽这麽烦人啊!」

珊曼莎瞪着眼前那一丛花,心里只想给他一巴掌。

他很诚恳──这由他坦然而仰慕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确是真心的,可是他的殷勤只令她轻蔑,他的倾心只让她觉得烦扰;她是有些为他真挚的情感而惊愕,也晓得自己颇令他着迷,她很讶异这世上真的有这等真xìng情的男人。

讶异,却不同情,和爱情也根本是两码子事。

倘若她接受这名疯狂男子的荒唐求爱,岂非太过荒谬?

这个念头令她差笑出声来。

她的伤口需要涂抹膏药,急需由和某个男人的愚蠢关系之中复原,还有什麽比另一个追求者更能排解心绪?就算某些念头是基於某些恶质的玩笑?每个女人都该玩弄男人──至少一次。

於是她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我爱上你了。」他坚定地回答。

「真的?你敢发誓?」看他真准备要起誓,她又了:「英国的玫瑰花多得像野草,到处都活得成,我见得多了,觉得一都没价值。那麽,你愿意亲手种『红sè珊曼莎』送给我吗?」

「啊?」他一脸的茫然。

「如果你能在六月以前亲手种出最美、最大朵的『红sè珊曼莎』送我,我就会考虑嫁给你。」她轻描淡写地问:「你敢不敢答应这个要求?」

他连想都没想,便回道:「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努力做到的。」

「你──」

「我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他用那双澄澈的蓝眼睛望着她。「你也会遵守你的承诺吗?」

她瞠目结舌道:「我──我只是──」

「六月之前,请你一定要等我,我自然会把自己栽培的『红sè珊曼莎』送到你的手上。」

珊曼莎楞了楞,没想到他竟然会一口答应,原本她是想把他吓跑的,可是这个疯子不但接受了她的挑战、她恶意的玩笑,似乎还真的想要实践诺言;他默然地将手上的玫瑰花束交给她,便转身离开了,瞪着他开车离去的身影,她开始往坏处想。

天晓得他是不是真傻到会去种玫瑰!

要是玫瑰花真的这麽容易栽植,全英国的花店可就要关门大吉了吧?

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有那麽伟大的情cāo,就算真的有,大概也是三分钟热度……

就让他种玫瑰吧,她心想,谁教他不知好歹、伤了她的自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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