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我周围暗下来(五十八)

作者:弱思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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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勃朗特《夜晚在我周围暗下来》:「夜晚在我周围暗下来,狂风冷冷地怒吼,但有一个蛮横的符咒锁住我,我不能,不能走。巨大的树在弯身,雪压满了它们的枝头﹔暴风雪正在迅速降临,然而我不能走。我头上乌云密布,我身下狂洋奔流﹔恁什么yīn郁也不能使我移动,我不能,也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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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确是一次让她永志不忘的记忆。

当芮一觉醒来,在明亮的晨光中发现自己躺在另一张床、身上一丝不挂的时候,心底漾满陌生而微妙的感觉;回忆是朦朦胧胧的,有如迷离的梦境般,但亚德安却睡在她旁边──

她望着他俯卧的**身体,情绪仍然混乱,即使对昨夜所发生的有些概念,但她一早只觉得手足无措,还有些害羞,怕羞得想立刻逃走,但几经思量,她又舍不得走了。

害怕于吵醒他,她安静地坐在一旁,端详着他的睡脸;一股奇异的温柔渗入她心坎里,她并不常看见他卸下防卫,有个裸裎的男子躺在身边是种奇特的经验,他温暖白皙的手指和她的缠绕在一起,被单及毛毯散落在他们四周,早晨的阳光刺眼地照着他们裸露的身躯。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为这神奇的景象而落泪;她晓得自己想要一直沉浸在这骇人的美感与快乐中,永远也不要醒来,但这时,醒来的感觉也很好,因为是在他身边醒来的。

灿烂的朝阳给了她浏览这一切的特权。

在明亮的晨光下,他浑身**着卧在凌乱的白sè被单间,当她看着他熟睡的脸,心中充满了恐慌、困窘、焦虑和渴望;她想要伸手碰触他唇边柔和的线条,想抚摸他金灿的卷发,想凝视他由睡眠中苏醒过来,以充满爱意的目光回视她,告诉她:他是爱她的。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只一次,亚德安都清楚表明了,他爱的人只有他的未婚妻──珊曼莎.格雷姆;她没有人家的上流阶层地位,长得也不美,名声、财富都没有,她明知这种结果,却还是付出了一切,想把爱情也赌下去。

愚蠢……

是的,她这种做法是愚不可及的。

她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傻瓜。

为了赌一口气,她却连一切都压注在这个失明的男人身上,当初只为了赌她的自尊,后来则为了赌她的爱情;彷佛是坠入宿命的际遇里,自从她来到金斯米尔镇以后,他们长久朝夕相处,她可能潜意识中就希望能留下来,她尽可以照顾他、爱护他、全心全意爱着他,但并不包括和他上床。

即使她的良知有所谴责,要她对自己冒然出轨的行为感到羞愧,一个看护工,竟然和雇主的儿子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失去了原本教人尊敬的地位,也抛弃了职场的责任与自尊……

她惶惶然想:多可耻!

这样藉工作之便和男人上床,简直跟个娼妇没两样。

「妳在想什么?」

芮诧异地回过头,没有回答,只除了痛楚的缄默。

亚德安似乎早就醒了,彷若感受到她的无奈,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让她紧皱的双眉舒展开来;那双蓝得惊人的眸子里充满了感情,像夏rì晴空般湛蓝的sè调,令人为之目眩神迷──

她迷失在那双彷佛能看穿她的眼睛里,突然间,在她疲惫苦涩的灵魂深处,升起某种温暖、明亮的希望:也许,只是也许,有一天他也会爱我,正如我爱他那样深──

他的唇热情、饥渴地找到她的,他深深地吻着她,直到她无助地发现:那眼神不是充满了爱意,只有热血沸腾的贪婪情yù──

她扯开唇,喘息不止,了解到他想再度和她**。

激情难耐,他用力扣住她的肩,把她压制在床上,似是不允许她移动分毫,甚或挣脱抗拒;她虽然不情愿,却也完全无法违拗他的意志。

抓住她的头发,他继续吻她,年轻热血的yù火更形升高,他浑身的热情悸动着,即使是抱着个他好像并不在乎的女人,他仍然可以抱着她,尽情在床上再度翻云覆雨一番。

男人!她绝望地想着,在男人想要时,除了立即满足他的yù求,其它的他全都不会在乎,也不觉得重要;或许,被爱的人总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情结,想别人尽管去喜欢他,但必须事事要照着他的规矩来,只因为爱上他,饱受折磨的终究会是自己。

他用力吻她,手指炽热多情地往下延伸、滑落,她浑身抽紧地喘息着,被迫躺在他身下,无助地等待他凑过来,不得不向这种亲昵的要求屈服、燃烧;否定爱情也好,心中充满罪恶感也好,她的心跳变得狂乱,直到疯狂地丧失理智、忘了羞耻,只能感觉而无法思考,无可否认,而她喟叹出无比的喜悦,为了成为女人和享受变成女人的过程,情不自禁得喜悦不已。

他近乎粗鲁地占有她,一次又一次,只要他想,一伸手就可以得到她。

狂乱地,她紧紧地搂住他,她的身体浮沉于xìngyù之海,但她的心却无比清醒;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痛苦地闭上眼。

热泪一再地滑下她的脸颊,她用手背抹掉它们,情绪仍混乱得不可收拾。

情yù之火冲撞着她的**,强度愈来愈高;有一刻,她以为自己失去了什么,但随后两人相贴的温热肌肤,使她终于向命运低头,像是种失落,却又热烈得弥足珍贵。

完事后,她泫然yù泣地瘫在他怀里,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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