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的娱乐(十二)

作者:弱思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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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後的烦闷,总是让人jīng神涣散,我并不常感到孤寂,除了身处於睡眠之中;早晨令人烦闷,偶尔袭来的孤寂,常被周遭人群的嘈杂噪音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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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一个喜欢孤寂的人,伴侣并不是一种安慰。」

在秋季猎狐赛前的午宴,乔可.麦克雷穿着平常的休闲衣裤,默想着莎翁的名言。

「舰队街的暴发户们」,象徵着在伦敦舰队街上叱吒风云的许多富豪,他凝望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律师、银行家、股票掮客,以及许多那一类的有钱人,暴发户们熙来攘往,个个都大有来头;他看着西装革履的绅士和衣香鬓影的贵妇,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被归类为那种所谓「上流社会」的一员。

他瞥向宴会的另一头,高耸的香槟塔和满桌的高级自助餐食,妆着这个凉爽的午後,这里几乎没有半个他认识的人,只除了那位教人为之惊艳的寡妇。

莉薇.艾方斯身着一件蓝白相间的缎质晚礼服,漠然地遥望着落地窗外,啜饮着玫瑰香槟,站在她的远房表姐旁边;跟那些亲戚一比,他不得不承认:艾方斯夫人仍然美得惊人,这名四十五岁的美女不显老态,肌肤仍旧细致光滑,身段窈窕修长,一头耀眼的金发盘在头,高贵得有如十九世纪肖像画走出来的贵妇人,那种古典的贵族气势自然流露……或许这该归功於她花了大笔钞票在保养和美容上,还有那身华丽价昂的服饰也功不可没,幸而她特别有种傲慢冷淡的气质,使得她有别於其他的名媛,或者是一些俗不可耐的富家太太。

他知道艾方斯夫人并不喜欢他。

早在上午玛姬拿着浆挺的西装、告知他要参加这场无聊的宴会开始,他就已经预测到这会是一场灾难;其实,他本就不喜欢这种无趣的午宴,要不是鲁兹临出门前跑来,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艾方斯夫人与西蒙那家伙不希望与他坐同一辆车,他也不会赌气故意要来。

当他搭着布雷迪载运马匹的货车前来时,便跟着老人和马夫陶德同座,当然,在货车一早驶入宴会场外时,的确引起了一场不的sāo动。

一般的英国人都自以为高人一等,要是有了一臭钱,就更跩了;所以当他随意穿着、大剌剌地进入会场时,一个穿着华贵庸俗、满身珠宝皮裘多得像圣诞树的肥女人──他还记得是艾方斯家的远亲莱斯顿夫人(MadamLaston),她是艾方斯夫人的表姐──便故意从皮包拿出香水喷雾,直朝他喷了半瓶香水。

「唉呀,我还以为好像闻到了马sāo味呢!」那肥猪用手绢儿掩住口鼻,似乎当他是个卑下的马夫。

乔可不干示弱地回道:「午安,莱斯顿夫人,我想我都快被你那一身的铜臭味给薰昏了。」

这会儿,莱斯顿夫人想必正在跟她的表妹抱怨吧,乔可望着那名胖女人和艾方斯夫人交谈,觉得自己像在打一场大战。

参加这种没意思的猎狐大会,真是何苦来哉?

放眼望去,那些所谓的绅士淑女,全都是他的敌人,他像躲避子弹似地闪避他们,不理会太多的奚落和暗示;他们话的口吻,就像那些下巴抬得老高的英国佬对乡下人讲话的口气,个个都充满了傲慢。

乔可努力地独自对抗他们,唯一的武器是出口反击或回瞪,而在他几乎承认失败时,西蒙.霍华与艾方斯夫人,就冷酷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彷佛这一切都与他们这些始作俑者毫无关联,但乔可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竭,也没有心思再应付其他了。

莉薇.艾方斯无聊地啜着香槟,根本没听进任何一句她表姐的废话,迳自将高脚杯放回侍者的托盘里,对詹姆士.林顿(JamesLindon)夫妻和爱嚼舌根的莱斯顿夫人头示意告退,其实她最受不了那种讨厌又聒噪的女人了。

理查.史宾塞(RichardSpensor)尚未露面。

她游目四顾,川流不息的宾客都是些不值一哂的角sè,所以她寻找着路易.席尔顿(LouisShelton)和乔治.哈汀(GeorgeHarting)的身影;西蒙聪明地跟在她身边,把自己从跟班转变成骑士似的,不时与一些有钱的陌生人握手致意。

艾方斯夫人并不像一般人所料想的,她并没有一身批满貂皮及钻石地在会场中穿梭,她的打扮简单而高雅,但有着那种即使是最富有的女人也买不到的气质;或许会场里大多数的人都不这麽想,不过,气质的好坏与财富多寡,总是不成正比。

莉薇终於停下脚步,以一种旁人无法模仿的气势站定,评估、判断,自信、尊贵地昂起下巴,那气派俨然就像一位女王;她的存在感一向弥漫了所在之处,她能与哈洛德的百货业钜子查尔斯.云佛(CharlesRinver)谈笑风生,也能和金控业大亨乔治.哈汀讨论股市投资,除了她是个聪明绝的女子,最重要的是她跟这些人一样有的是钱,所以这些商人们都很敬重她。

「除了死亡和税收,我相信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麽绝对的事了。」查尔斯.云佛。

「我猜国税局的官员们会为此感到荣幸的,查理。」莉薇笑着,举起手中的香槟。「敬国税局!」

「是啊,敬国税局!」乔治.哈汀也跟着举杯。「倘若证交税再上升一个百分,我相信要是在国税局旁边盖几家殡仪馆,一定能大赚一笔。」

查尔斯.云佛笑问:「为什麽?」

「到时候,股市投资人都要去跳楼了嘛!」已有六十高龄的乔治.哈汀,对莉薇眨了眨眼,笑道:「敬伟大的国税局!」

「敬伟大的国税局!」众人不约而同地举杯。

莉薇神态自若地向那有钱的卡文.特维克(KevinTravich)及『舰桥』的新任主席路易.席尔顿打过招呼,此时乐队开始演奏起华尔滋,在米白sè的大理石地板上,人群开始往舞池zhōng yāng集中。

「夫人,请。」西蒙为了唤回她的注意力,领着她步入舞池。

跳舞一向是私下谈话的好方式,在绕着大厅旋转完一圈後,莉薇低语道:「西蒙,你学到技巧了吗?……要知道,不跟那些人套取里面的消息,就是商场上的圈外人,所以你必须尽量认识那些『黄金虫』,懂了吗?」

「我懂,夫人。」

莉薇审视他一眼,又道:「再一个简单的问题。告诉我,西蒙,你认为何谓『成功』的要素?」

他凝视了她好一晌,而後缓慢地道:「贪婪。贪婪是一种企图,贪婪会带来『成功』,贪婪会带来人类的进化,贪婪也会带来完成yù望的满足。」

莉薇笑着指了指身旁起舞的人们:「贪婪……是的,这是那些『黄金虫』赖以维生的依据,没有了这项特质,他们就只是堆臭虫。贫困中没有高尚可言,只有财富才能使人高尚,贪婪的梦想会让所有的人实现愿望,那种梦想愈虚幻,这些人也愈贪婪得渴望,这就是资本主义的真谛。」

「我想我懂了,夫人。」西蒙喃喃回道。

一曲结束,奥利特钢铁的老板罗伯.福克斯(RobertFox)走了过来,大着胆向她邀舞;莉薇并不讨厌他的秃和微凸的腹,不过她对他的产业规模和财富很感兴趣。

施微雅.林顿(SilviaLinton)那个八婆,之前就提及他的妻子刚去世不久,她当然明白这个身材臃肿的鳏夫在打什麽主意,也晓得他要人传话的动机,但是她仍强迫自己,以笑容接受对方伸过来的肥手。

「艾方斯夫人,您的美丽已经迷眩了我……」罗伯.福克斯结结巴巴地,困难地背诵着拜伦的情诗,没营造半浪漫的气氛,却活像个蠢蛋。「我们的灵魂……呼唤着……彼此,将我们拉近……」

莉薇没有回答,只是忍着笑,低头望着这个年过半百的矮胖男子,同情他有勇气邀她共舞,还着这种可笑的对白。

在绕着大厅旋转时,她开始注意到站在场边的一位男士;他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瞧,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而後她发觉他是理查.史宾塞。

他刺探人的眼神,逐渐令她感到厌恶起来,她便傲慢地别开脸,继续漫不经心地跳完剩下的曲子;此刻她的男伴虽不太出众,可是他诚实稳重,再则华尔滋是她的最爱,除了那个男人的出现使她稍有不快,却未完全破坏她的兴致。

她礼貌地和罗伯.福克斯提前结束这支舞。她的舞伴显然是个宽大的男人,他对她猝然的举动丝毫不以为忤,脸上挂着释然与认命的惋惜笑容,痴痴地目送她转身离去,但她仍是最教他心摇神驰的女子。

莉薇烦躁地走到这栋建筑物的另一头,藉以躲避那些一直在窥探她的无聊视线。

没有一个寡妇喜欢别人催促她再婚,在还没忘记死去的先生、心里的伤痛也未平复之前,没有别的男人能让她兴起再婚的念头;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杰森,她弃她而去的自私丈夫,心中感到一阵怨恨。

那个骗子,她无言地诅咒着,该死的浑蛋,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因为他,她的人生充满了恨与怨,背对着爱与情感,在不安与疑惑中,拼命地努力安定自己。她沮丧地想着:为什麽男人都没什麽两样呢?

她灌下第三杯香槟。

今年夏天她常常到温特密尔或伦敦度周末,然後参加接二连三的宴会,到了最後,那些宴会却好像都大同异,除了聊聊八卦,就是礼貌xìng地应酬,真是无趣得很。

她环顾四周,晚宴进行的脉搏环绕着,以一种她再也熟悉不过的韵律舞动,那是上流社会的节奏。

那些声音是她所熟知的:暴发户的谈笑声,富家名媛间彼此的长道短,宾客间的杯弓交错,还有乐队持续演奏的华尔滋;气味,也是一样的:空气中弥漫着上百种贵妇与绅士们混合的香水味、古龙水味、酒味和菸臭味,还有香槟和皮裘刺鼻的味道,那些气味总是如此混杂在一起,也充满了世俗污浊的味道。

铜臭味,她补上。

这些浑身铜臭味的臭虫们……

莉薇觉得自己彷佛置身於一个恶梦之中。

那些曾经追求过她的家伙,那些追逐她银行存款的家伙,还有那些觊觎她事业的家伙……没一个值得信赖的。

她所赚的钱,比她所认识大多数男人要多得多,不难想像他们追逐着她的理由──她自己也是一只臭虫,吸引那些淘金者的是她自己的什麽呢?……对了,她告诉自己,富孀的铜臭味。

「晚安,夫人。」

莉薇转过身,发觉理查.史宾塞就站在她面前,他像一匹xìng急、发情又壮硕的阿拉伯种马般冲过来,趋前向她打招呼。

他在人前一向是彬彬有礼、风采迷人、自信过人的模样,单身、多金、衣着讲究、外表光洁,有欧陆绅士的派头与优雅,这个年遹五十的男子,对於许多人都应该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然而,这个男人也不算是英俊潇洒那一型,他的神sè间有一种世俗的流气,让人觉得他的出身可能不佳。

她当然也没忘记,这家伙在她背後搞的把戏,他曾大费周章蒐购股票,几次意图整垮她的一个子公司。

外表的一切都是虚伪不实的,商场上多得是像他这种心怀不轨、掠夺成xìng的人,表面上衣冠楚楚,骨子里却是一肚子坏水的臭虫……她辨识得出来那些臭虫的同类,这种直觉让她长年立於商场而不败;她一向晓得该如何对付他们,除了尽量远离这种人,也别无他法。

「晚安,史宾塞先生。」她冷冷地回道,开始准备找藉口离去,这也比较保险──她可不想跟这种人有所瓜葛。

「我得承认,你必然料想不到我会来邀舞吧?」理查.史宾塞笑着:「艾方斯夫人,就为了我想收购『可鲁贝尔』公司的股票,我还在猜测你应该会一口回绝我的邀请。不过,我这人就是不信邪,夫人,我可有荣幸与你共舞一曲?」他直率地盯着她看,丝毫不想隐藏他的兴趣。

「不了,谢谢。」她漠然地回道。「我决不考虑把『可鲁贝尔』的股分卖出,正如我也不打算和你共舞一样。」

「你还真固执呀,夫人。」他不以为意地笑道:「卖出那些股票,你可以马上稳赚几百万英镑……倘若你愿意与我共舞一曲,或许我们的交易就可以愉快地完成了吧。」

「不必多费唇舌了,史宾塞先生,别浪费你我的宝贵时间,多无益。」她的法字字冰冷而jīng确。「你或我都对这种无意义的提议不存期待,既成事实,我相信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到底,我是不会和一个恶棍交易的。」

「『可鲁贝尔』的那些白痴股东可不这麽认为吧?」他嘿嘿一笑:「你需要面对现实呀,美丽的夫人,与其让股东互相倾轧,不如想办法叫他们听命行事;在商场上,如果一个妇道人家老爱管事,没让男人掌握大权,底下的人很难心服口服,不是吗?」

「我不知道现在竟然还有大男人沙文主义的猪存在。」她寒声回道,嫌恶之意不在话下。

出乎她意料,理查.史宾塞看着她笑了,他开始觉得她这种冰冷自持的模样,仍旧很迷人。

他要这个女人,还想不出方法该如何得到她,若是不能在商场上彻底击败她,最好能把她带上床,他真巴不得愈早愈好。

下一秒,乐队演奏起『蔷薇之爱』,理查.史宾赛突如其来地揽住她的腰,强人所难地把她带进舞池zhōng yāng,手法**而大胆;莉薇猝不及防,愤怒地在两人之间拉出一大段距离。

她晓得假如立即挣开他,样子上不好看,不啻会在宾客中投入绯闻的炸弹,所以她刻意僵硬着身体舞动的旋律,在转动时用高跟鞋恶狠狠踩了他好几脚,藉以报复这个忝不知耻的家伙。

在他被踩第三次时,理查.史宾塞闷哼了声,握紧她的纤腰,终於气呼呼地开口道:「你还真狠呀,夫人,我该恭维你的舞技吗?」

她低语道:「你要知道了,就快放开我!」

「如果我的脚趾在下一首曲子开始那时还完好如初,我真希望能有机会再与你这泼妇共舞……你最好祈祷这首曲子永不结束。」理查.史宾塞恶意地。

「你早该後悔你的鲁莽言行的,史宾塞先生。」她不服输地反击,数着这首乐曲的最後几个节。

理查.史宾塞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技巧地引导她改变舞步,在她腰际施加力道,耍了个花招使她双脚离地,神奇而猝然地结束最终几个音符;音乐末了,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悉数散去,在此混乱的当儿,她坚决地甩脱这个恶棍的手,调头离开。

「等等!」理查.史宾塞伸手拉住她:「莉薇.艾方斯,难道你就不能至少给我好脸sè看吗?」

「放手。」

「你这样就想走了?」

见他固执地握住她的手臂,莉薇冷冽地瞪着他,傲然地命令道:「放手。」

西蒙在场边注意到这一幕,便迅速走上前,毫不客气地问道:「夫人,请问您需要我的帮忙吗?」

这片刻的情况,似乎造成了某种程度的难堪局面。

理查.史宾塞无言地松开他的箝制,知道此刻他不可能再更进一步了,否则就会成为上流社会的另一件新丑闻。他悻悻然走开去,双眼紧盯着那个美丽、高傲又冰冷的女人,心里虽然气,却怎麽也不想就这麽轻易放弃;傲慢的婊子,光是看着她就会使人冻结了……他心想:为了她对他的羞辱,有一天,他将会享受将她击下她崇高的台座,那她在他面前屈膝!

理查看着她走远的窈窕身影,心里却还在盘算着下个步骤。

乔可打量着那名陌生男子,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也从不打算干涉艾方斯夫人的私事;不过,他不喜欢那家伙看着她的目光。

他在美国时,就很熟悉那种不安好心眼的神情;看来,即使在所谓的上流社会,也不乏乖张又缺少教养的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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