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巡(四十八)

作者:弱思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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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最不幸的是那抱着宏大心愿却达不到的人;那些虽然贫苦,却有充分的zì yóu实现他们的诚实意志的人们,是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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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班宁,就是老管家玛吉,此刻正进行着她每晚的例行公事──巡视。

她头戴兜帽,身穿长睡袍,活像是来自十九世纪的老管家,只不过手上拿了只廿世纪的手筒;她细心地检查过屋内的每道保全设定,在午夜时分缓步于甬道及画廊之间。

走过那些艾方斯家的肖像,老管家特别伫足了一会儿。

她已经在此待了有四十多年之久,从青chūn年少到垂垂老矣,曾经,她看着去世的杰森先生出生、成长,又看着他挣扎于死亡的碍口,再送着他走;她早年也曾与艾方斯家那固执凶悍的老太爷打过交道,她所敬爱的太夫人,她所服侍的温柔老夫人,她见着他们入土,目睹了新的生命出生,然后是现在的夫人……她的主人全都是些厉害的角sè。

她从那些画像旁边走过,彷佛看见了从前,又好似经过一代又一代,终于到了今天,时光荏苒,曾听过去艾方斯家在前几代是没落贵族,也曾经富甲一方,后来不知为什么困居金斯米尔这个镇,一厥不振,只能守着古老留下的产业,直到近年来纔又兴盛起来;家族的繁荣在每个瓶颈之后又再次壮大,从没有一个阶段像现在这么艰难,也从没有一个继承者像现在这么成功,却rì复一rì苦撑着延续下去,企图把往rì的盛况再现,而终于发挥到极致。

在最后的一个画像前停伫,老妇人想着,这个家最有权利挂上她的肖像画的人,始终没把她的画挂在她丈夫的旁边。

是因为恨?

因为爱?

还是,那人也还在其间挣扎着?

「这个家族会逐渐没落吗?」她喃喃,望着墙上杰森.艾方斯英挺的肖像,他看起来还是像过去那样俊逸潇洒,他唇边的笑容奇异地给了她一股信心。「请你守护他们吧,老爷。」她祈祷般地。

老管家深思片刻,又挺直了背,继续夜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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